但他也好奇游圣公会猜谁,反正此事现在尚无眉目,游圣公就算猜得再不靠谱,也聊胜于无。
只见游圣公捻着胡子来回打转:“炎尊魁阳老兄素来光明磊落,绝对不会是他。幽王虽然教子无方,得罪了我宝贝徒儿,但他为人正直,不肖其子,应该也不会是他。”
泰原见他这两句话居然说的大为贴切,虽然幽王“不肖其子”之词用得极不妥当,当前也不必指正,点了点头,示意游圣公继续分说。
游圣公得他鼓励,精神振奋:“那个大胖子巢正是叫卓莽吧?现今是不是更胖了?他幻功差劲,恐怕不敢在高手云集的霍莱山上有所异动。玄母娘娘叫什么来着?罗什么?不管了,她跟卓莽半斤八两,哥妹俩谁也不比谁强,她也不敢那么干。”
这段话说的实在太过漫无边际,颇有些莫名其妙,泰原忍不住笑出声来,头脑不住摇动,显然并不真心赞同。
游圣公接着说:“听说龙尊只是个小青年?哈哈,恐怕幻学修为也不过尔尔。剩下来的几个最是难猜,胥皇?金母?不好说哦。但若论嫌疑最大的,肯定是圣灵族!我猜的对吧?”
泰原见他最后的语气极为坚定,不由收起笑容,郑重地问:“前辈为何说圣灵族嫌疑最大?”
游圣公说:“那还用讲么?那小丫头可厉害的很呐,一点都不像她妈妈那么仁慈宽容。”
“小丫头?”泰原不由大是奇怪,“她妈妈又是谁?”
“就是元女天羲那个臭丫头啊!”游圣公猛地拍了一下前额,“噢!不对!三十年多前她是臭丫头,现在可不是了,她妈妈元阖娘娘又死了,她现在应该是元母了。”
泰原不由啼笑皆非,这游圣公说话实在是颠三倒四,让人难以跟上,大概他三十年前见过还是元女娘娘的天羲,所以一直以“小丫头”那般叫着。不知道的,肯定会以为他说的当今的元女娘娘昱秋呢。
泰原不愿纠缠,单刀直入:“元母天羲娘娘少年时怎么厉害了?”
“这……这……”游圣公脸上闪过一丝惭色,“我算是被她整惨了。那是在‘巫山论幻’上吧,一直都是我四处戏弄别人开心,但那臭丫头来到巫山后,不仅屡屡识破我的把戏,还反而将计就计,让我栽了几次大跟头。我算是怕了她了,也没脸再在巫山上混,只好先行离开了。”
泰原微微一笑,心想:“论心计,你当然远不是元母天羲娘娘的对手。但没想到,天羲娘娘小时候就如此厉害,竟连如此精于戏耍的游圣公都会着她的道儿。”
游圣公说:“你想啊,这臭丫头以前就厉害,现在当了元母,还不是更加肆意妄为?你快点承认吧,是不是这臭丫头把秦仲老头捉走的?”
泰原摇了摇头,说:“此事的真相目前尚未大白,仲冶族那边仍在追查秦仲族主的下落。”
“啊?”游圣公忍不住跳起身来,“还没有结果?那你讲的什么破故事啊?这不是吊人胃口么?”
泰原不由内心苦笑不已:“这要真是故事就好了,可惜它毕竟是正在上演的历史。唉,故事或许能有圆满的结局,但历史,总是可能会向最坏的方向发展。”
游圣公所说的自然都是瞎猜,根本不能当真,但显然无论是谁,都是中土方族之一。仲冶族一旦查明真相,种族纠纷乃至开战都势不可免。
泰原只觉烦厌无比,中土世界都要毁灭了,这些野心家们还在那里奋力折腾,祸族殃民。
只见游圣公脸上神色忽然一变,由失望而变成欣喜无极,猛地一拍双手,迭声说:“这个好玩!这个好玩!”
泰原不禁好奇:“前辈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
“捉迷藏啊!”游圣公突然说,“那秦仲不是被人藏起来了么?我就当他是在跟我玩捉迷藏,看我要多久才能找出他!嘿嘿,这不是很好玩么?”
此言一出,不仅泰原,就连英初和禺强也都不禁震惊失笑。
此人实在是奇峰突起,竟连这种原本跟他风马牛不相及的事都能牵扯到他本人和玩耍上去,不能不说是极度出人意料,怎么想都荒诞滑稽!
游圣公越想越兴奋,双脚连跺鳌背,大声喊:“哎呀,又有事情做喽!破鳌破鳌快些游,我们去捉老秦仲。”
泰原等人齐声长笑。禺强也觉有趣好玩,出声说:“师父,我也和你一起去捉老秦仲!”
那金鳌在笑声中加速前进,它体型巨大,游水的速度也极为迅捷,竟不输于一般人的遁御术。
游圣公又兴奋了很久方才安静下来,捻须说:“我们先去幽族找找,虽然不大可能是幽王干的,但我也不能大意了。嗯,谁都有嫌疑,可不能疏忽……”
突然之间,他眼睛定在英初身上,仔细打量一会,随即眼睛一翻,出手迅疾无伦地抓住英初的手腕。
英初一来出乎意料,二来幻功跟他高下相去实在太远,一招便即受制,浑身酸麻,无力抵抗,连忙说:“前辈,你这是为何啊?”
游圣公“嘿嘿”冷笑:“你别想骗我!快说,你将老秦仲藏在哪里去了?”
英初怎么都没想到他竟会怀疑到自己头上,当即满脸苦笑:“前辈,我为什么要扣押那秦仲族主?再说我这点功夫,又岂能做到?”
“是啊,前辈有何证据?”泰原笑着问。他身受重伤,无力阻止游圣公突袭英初,又确信他绝不会有恶意,也就静静看着,这时才帮着出言说话。
内心中只觉好笑无比,这游圣公竟连英初都怀疑在内了!
“哈哈!你以为我不知道么?”游圣公仍是握住英初的手腕,“你一直在搜寻《万泽图》,不得全图誓不罢休。那秦仲是当世唯一看过那破书的人,你自然不会放过了。嗯,肯定是你,就别抵赖了,快乖乖交出老秦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