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晚秋学什么不好,偏偏跟虎三爷学突袭。
一剑凌厉无比,朝赵少龙心口直刺过来。前几天的练习,谢晚秋用的都是木棍,这次忽然换上了溟虹剑,赵少龙只觉得一股杀气扑面而来。
他大吃一惊,急退几步:
“秋哥,这么快就不用木棍了么?”
谢晚秋剑锋陡然下滑,贴着赵少龙的身体,直刺他下。体。
赵少龙浑身一凉,连残龙都在身体里狂暴地怒吼。运气嘲风之力,赵少龙生生躲开这一剑。
谢晚秋提剑至唇边,剑身映照着他的狐媚眼儿,谢晚秋说:
“还想躲?就骟你!现在开始,你不能再想着躲,每一个动作都要形成条件反射。”
说着又急入闪电地刺来几剑。
赵少龙一一躲开,没过多久,身上的衣服就被谢晚秋划破了好几个口子,看起来简直刚刚受过凌。辱一样,太羞耻了!
赵少龙索性把上衣脱了,心里憋了一口气,稳稳地看向谢晚秋的剑锋,嘲风之力自然而然地运起来。
谢晚秋第一剑是刺向他的心口,谢晚秋手腕刚刚一动,赵少龙就已经躲过他的攻击,跳起来,手作龙爪,朝着谢晚秋打过去。
以赵少龙的速度,这一抓,没有人可能躲开。
可是,这必定会落在谢晚秋腹部的一抓,却落空了。
谢晚秋翛然向后仰到,以一个赵少龙绝对做不到的姿势扭转身体,溟虹剑呼啸沉吟,翛然从赵少龙的头顶飘过。
然后哗地滑下去。
老子的裤子!
赵少龙早就已经跳开了,剑锋只打到了赵少龙鞋跟。
谢晚秋收起剑,咂咂嘴:“只有脱你裤子的时候,你才知道要躲么?别的时候,非得脑子想一下才知道要躲么?!”
赵少龙按好裤子:“秋哥,江湖中人照顾一下大家的脸面好不好,不要上来就拔我的裤子,传出去我们都没得混了。”
练了半天,被压着打,赵少龙早就累了,还好昨天在水里躺了半天,今天的体力还算不错,要不然赵少龙早就瘫倒在地上起不来了。现在他手又在颤抖。
“歇一会儿吧。”
“不行。”
“秋哥求你了,填鸭式的教育没有用的。我们换素质教育好不好?”
“不好。”
赵少龙气得想跳脚,谢晚秋这个小子有没有人性啊?管他呢,反正老子练不动了,老子就是要休息了。
赵少龙死鬼一样躺在地上喘着气,怎么也不肯起来。
谢晚秋走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眯着眼睛说:“你小子到底起不起来?”
“不起。”
“骟了你啊。”
“骟吧。不骟也要累废了。”
赵少龙就是不肯起。
谢晚秋叹了口气,对不远处招了招手。
难道他有什么奇招?不管谁来,老子现在都练不动了,反正岐山大会可以带武器的,到时候老子带一挺加农炮上去,管你什么宫傲,都一炮轰死你。
走过来的是顾朝晖。
“瞎子?你来干嘛?”赵少龙问。
瞎子说来敢当谷给他当打起加油,赵少龙真想呸瞎子一脸,还不如换几个美少女来给自己加油。
谢晚秋抱着剑笑着说:“你的啦啦队。”
顾朝晖也附和着笑了一下说:“我是来给你加油的。”
赵少龙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忽然顾朝晖摘下墨镜,怪异的瞳仁直直地看入赵少龙的眼睛。
赵少龙的身体就不听自己控制了,直直站起来。
“好好加油吧。”顾朝晖重新戴上眼睛说。
靠,原来瞎子顾是来干这个的!
赵少龙肌肉已经酸痛的根本抬不起手来了,但是身体却一点都不听他的控制,机械地应付这谢晚秋的一招一式。
……
晚上回到木屋吃饭的时候,赵少龙的手抖得几乎端不住饭碗,筷子一直送到鼻子前,然后要把嘴往上移一点,才能吃到嘴里。
大鹅蹲在他脚边,时不时就能吃到一两块掉下来的肉。
同样抖得很厉害的还有谢晚秋,杀敌一万,自损八千啊。
两个人吃一口就掉一口,便宜了大鹅,今天都不用上桌子,和上桌子一个待遇。
元瓷笑得前仰后翻。
过了一会儿,赵少龙把筷子一扔:
“瞎子,你把我催眠了,让这条胳膊自己给我喂饭吧。”
顾朝晖抬头没有说什么,但是过了一会,赵少龙吃饭真的就手不抖了。
大家都吃了一大惊,虎三爷看着顾朝晖若有所思。
“你和天涯海阁有什么渊源?”
“渊源?我认识莫婉秋。”顾朝晖老实回答。
虎三爷皱着眉头点点头,大概是没有想到顾朝晖会这么老实吧。
“再问你一件事。”虎三爷有说,“十二年前,你在哪里?”
顾朝晖想了一会儿说:“我不记得了。”
虎三爷哗地站起来:
“那你记不记得,卧虎庄的曹震?”
该死,不会是顾朝晖帮莫婉秋设计的卧虎庄三兄弟吧?不过要真的搞什么离间计,顾朝晖绝对是最佳人选啊,只要他一出手,不管多好的兄弟,都可以被催眠得大打出手。
顾朝晖还是想了一会儿:“曹震,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我很多年都没有回过天涯海阁了。”
赵少龙只是身体被控制了,嘴巴和大脑还能自己运作,咽下一口饭后,他帮顾朝晖解释:
“三爷,这一点我可以作证,元瓷也可以作证。”
元瓷知道顾朝晖是赵少龙最得力的助手,别看赵少龙好像很不待见顾朝晖,其实赵少龙很信任他,重要的事情都会交给他去办。
“三爷,对,我也是很小的时候见过他一次,后来就没有见过他了。”
虎三爷这才慢慢坐下来。
麦蒙完全不知道这几个人的恩怨,眨着眼睛很有滋味地吃着饭,时不时夹块肉给大鹅。
谢晚秋放下碗筷:“三爷,这里面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妨说给我们听听。怪眼儿,给我喂饭……”
话音刚落,谢晚秋的手也不抖了。
顾朝晖的确可以同时催眠好几个人,但是他的上限到底是多少人呢?
虎三爷仰头闷下一口就,摇头说:“陈年往事,何必再提。”
赵少龙和谢晚秋对视一眼,都知道不可能勉强这位老人,他不愿意说的话,谁也没有办法。
毕竟当年那段秘辛,事涉兄弟反目,有很多难看的情结,真的很不方便说出来。
那次,虎三爷在迷魂树中看到了过去的记忆,气得满院子围着赵少龙追杀,然后就一脸懊悔,只怕当年的事中,他也做了不少的错事吧。
吃完之后,今天谢晚秋也没有再缠着赵少龙练习了,他自己也手抖得拿不起剑来。
午夜醒来,元瓷还在睡,找少赛看着窗外的星月,心里想,如果弄一大缸热水,让元瓷和自己一起望月呼吸会不会有效果呢?
算了,就算是热水,这大半夜的寒风萧瑟,元瓷也会冻感冒的。
接下来的几天,赵少龙每一天都会练到手脚抽筋,倒在床上到头就睡着了。
繁重的训练中,赵少龙似乎忘记了一件事。
那个被大鹅咬死的天涯海阁的成员,是怎么进入敢当谷的。
……
“哐!当当当!”
一剑相持,两人又拼了数剑。
赵少龙一转身朝着谢晚秋的腹部刺去。
那儿是一个破绽。
谢晚秋一剑挡住,急退几步。
“不错。你终于能够形成肌肉记忆了。再练练,也许你可以更快,但是时间来不及了,接下来的日子,不需要练得这么厉害了。”
离岐山大会的日子已经越来越近了,到岐山岛还要好几天,后天他们必须要启程出发了。
“那我们准备准备快走吧。”
谢晚秋却摇头说:“你忘记了么?我是说了啊,你必须要打赢了我,才能去岐山岛,你现在根本不可能打赢我。你还有两天的时间,好好练练,明天在和你比一场。”
说完谢晚秋转身就走了。
只剩一天了,怎么可能打得过谢晚秋?!
赵少龙郁闷极了,坐在草地上发呆,大鹅蹿到他身边来蹭蹭。
赵少龙摸摸大鹅的头说道:“大鹅,做一只兔子其实还蛮好的对吧,尤其是一只像你一样的兔子。”
大鹅似懂非懂地踢了赵少龙一脚。
天色渐渐地黑了,赵少龙听到远处的山林里有有树木倒塌的声音。这是虎三爷在练功呢,虎三爷这哪里是在练功啊,他这分明是在给山林剃头。
晚上,月亮出来了,赵少龙想,这么无聊,还是去水里泡泡吧,上次跑的就蛮舒服的。
忽然,身后的草丛里有动静。
“这么几天都偷看老子洗澡,你要偷看到什么时候啊?瞎子,你个死变态。”赵少龙今天真的是太无聊了,心里又苦闷,瞎子这个时候自己跳出来给他骂骂也挺好的。
顾朝晖从树林里走出来,尴尬地笑了笑。
“我找你有事情,不过看你一直在忙。”
赵少龙无聊地拔地上的草,不一会,周围已经被他拔秃了一块:“有什么事你就说吧。”
“其实我只是想教你一招必胜招而已。催眠术,虽然你学不了全套的,不过学一两招简单的,场上唬唬人还是够的。”
赵少龙来了精神,顾朝晖要教他催眠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