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举起枪,却没有射击,只是想吓唬一下赵少龙等人。
不到五分钟,那三人就近在眼前。
三个杀手手执自动步枪,枪口瞄准赵少龙的破别克,皮靴踏着地面哒哒作响,气势汹汹地逼近。
赵少龙捏着元瓷的小手,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三个杀手,既紧张又有几分兴奋,几次想驱车撞死这三人,又想调转方向盘现在就跑。
不过他的神智还很清晰。现在撞出去,不一定能把三人都一口气撞死,这三个人又不是保龄球,排排站好等他来撞。转头就溜,赵少龙也不能保证轮胎能不能吃得消那么猛的火力。倒不如等这三人走进了,再一一击杀。
直到杀手用枪戳着三人的太阳穴,三人才举手投降,从车里慢慢钻出来。
这三个外国大汉比身材高大的顾朝晖还要高上一个头,都是金发碧眼,其中一个特别高大的像是俄罗斯人。
这三人都拿着枪,老神在在,俄罗斯人站在最前面,嘴角叼着烟,枪指赵少龙,不屑地俯视着赵少龙。
俄罗斯杀手吩咐了一句,三人同时动手压着赵少龙等人跪下。
赵少龙抬头,把这人的鼻毛看得一干二净。
俄罗斯人先用英语说了句什么。赵少龙摇摇头,元瓷用眼神询问赵少龙后,也没有接这句话。
冬天的东北,路面冷如铁。
元瓷小脸被冻得铁青。
“我要带走这个女人。”
我靠,这个俄国鬼子还会说中文。
自动步枪戳在赵少龙的额头上,枪一弹未打,枪口还是冰凉的。
俄罗斯人俯视赵少龙,不屑地说:“有人出钱买这个女人。怪你命不好……”
赵少龙眼皮子一跳,心里有很不好的预感,下意识地向上推枪口,身体后仰,嘲风的动作非常快,赵少龙像一道白光,自动步枪同时绽放出火舌,子弹擦着他的脸射出去。
俄罗斯人的战斗素质也不是吹的,几乎没有思考的时间,自动步枪改射为砸,直击赵少龙的面门。速度一点儿都不比赵少龙慢。
比武术,这个俄罗斯人怎么是赵少龙的对手?
如同一阵白影飘过,赵少龙跳起来,手刀直直插向俄罗斯人的下胁,俄罗斯人大叫一声堪堪躲过,却被手刀刀风扫过。
赵少龙拳上金光闪闪,像是盘着一条金色的长龙。龙尾扫在俄罗斯人腹部,对方立刻鲜血长流。
那俄罗斯人也知道和赵少龙比武术,他绝对是弱势。硬挨下这一拳,咬牙后退几步,重新举起自动步枪,对着赵少龙就是一通扫射。
就在此时,赵少龙还跳在半空之中,空中无法改变方向,整个人就是一个巨大的肉靶子。
俄罗斯人大喜,抓住这个机会,也不需要瞄准,火舌一通乱放。
元瓷双手一用力,生生扯断眼前之人的双臂。一回头却看到俄罗斯人的枪口,正对着身不由己的赵少龙,她双目圆瞪,差点晕过去,想赶过去救赵少龙却已经来不及。
高速公路上只听到哒哒哒的枪响和俄罗斯人放肆的大笑。
忽然,就在枪口放出火舌的一瞬间,横地理飞出一个身影,把赵少龙直直踢出去。
这些动作一气呵成,就发生在转瞬之间。俄罗斯人和元瓷都看的目瞪口呆。
等到俄罗斯人反应过来,重新想对落定的顾朝晖举起枪的时候,全发现自己手怎么都不听使唤。
扶着腰站起来,赵少龙一脚将这个呆若木鸡的俄罗斯人踢到:“卧槽,现在还拽的起来么?”
俄罗斯人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眼珠子下瞟,看着自己的双腿,全身麻痹,只有大脑还能听自己使唤。
元瓷也目瞪口呆,诧异地看着顾朝晖,若有所思。
顾朝晖点点头,掏出自己的招牌墨镜,从地上捡起一条枪扔给赵少龙。
赵少龙竟然没有接,向后跳开一步,连连摇手:“不能捡,留下指纹就玩蛋了。”
枪就硬生生摔在地上。顾朝晖倒是满不在乎的样子——他毕竟是体制内的人。
戴上墨镜之后,顾朝晖看上去又像一个职业保镖了。高速公路上一片狼藉,小别克被流弹打爆挡风玻璃,前方导入被堵,要走只能回头。
三个杀手中有两个已经被顾朝晖催眠,像尸体一样躺在身上一动不动。
这个顾朝晖一脸禁欲者的样子,真是暴殄天赋。要是老子有这么强的催眠技巧,嘿嘿……
受伤最重的一个杀手是被元瓷掰断手臂的。杀手又惊又怕,看着赵少龙等人,不断挪动后退。
这人也跑不出去多远,赵少龙没有理会他,而是指了指那个俄罗斯人:“解开他的催眠,我有话要问他。”
没看到顾朝晖有任何动作,那个俄罗斯人忽然破口大骂,对赵少龙吐口水:“你敢这样动我,你知道我是谁么?”
元瓷气这个俄罗斯人要杀赵少龙,甩手给了他一个巴掌,俄罗斯人的右脸立刻肿起来一块,流出鼻血。
顾朝晖倒是饶有兴趣地看着俄罗斯人,托了托墨镜,一边掏出手机报警。
这三个杀手显然还没有从刚刚想要虐杀赵少龙的幻想中醒过来,都等着赵少龙,愤恨不已。
卧槽,吐老子一脸,信不信老子割了你的舌头?!赵少龙抓起俄罗斯杀手的衬衫擦了擦脸。、
刚擦完,俄罗斯人竟然又啐了一口。看着赵少龙不可思议又恶心至极的表情,这个俄罗斯人竟然开心地哈哈大笑。
赵少龙索性一把撕开这俄罗斯人的衬衫,在脸上胡乱擦了一把,退得远远儿的,指着顾朝晖对俄罗斯人喊:“来,再吐几口,一会儿让这个大个子爆你菊哦!”
俄罗斯人虽然能说中文,但是还是不理解“戳菊”这么深奥的词汇。顾朝晖扶好墨镜,淡淡吐出两个字:“粗俗。”
“别听他瞎说,我只粗不俗。”用衬衫包裹着小心翼翼地捡起地上的自动步枪,枪口戳在那个俄罗斯人的双腿之间,“说,你们什么来头?交代清楚,要不然老子让你只俗不粗。”
元瓷笑骂:“说你粗俗真是一点儿都不错。”
俄罗斯人眼睛看也不看枪杆子一下,鹰一样的眼睛一直盯着赵少龙,悠悠说:“我只是一个雇佣兵。我老板是谁不重要。整个东北现在谁不想杀你?光是谢家就有不少人想要你的命。”
赵少龙手上的长枪一抖,险些掉落。元瓷也吓了一跳,本来抱着双臂在一旁看好戏的她脸色立刻变得毫无血色,又惊又怒:“你说什么?”
赵少龙和元瓷双双对视了一眼,都读出对方眼中的惊讶。
俄罗斯人嘴角勾起一抹讥笑,又重复了一遍:“赵少龙,东北所有人都想杀你。你在谢家分布出现之后,我们立刻接到三四家主顾的聘请。最后找了价格最高的这一家,因为这个主顾吩咐我们一定要把这女人带回去……否则,你们早就死了?谢家也有人想杀你,你一定很想知道他是谁吧……”
赵少龙倒吸一口凉气,回头看了一眼顾朝晖,顾朝晖还是毫不在意的样子。
赵少龙忽然嘿嘿一笑,举着枪戳了戳那俄罗斯人的裆下:“谢家的叛徒是谁?”
俄罗斯人耸了耸肩,无所谓地说:“我告诉你,你怎么谢我呢?”
赵少龙笑着晃了下手中的枪:“用你下半身的幸福来谢你怎么样?”
那个俄罗斯人认命地点点头,对赵少龙说:“我说了之后,你要是反悔怎么办?你先把我放了,我亲自指给你看。”
赵少龙并不知道顾朝晖可以通过催眠让一个人说出真话。但是他知道顾朝晖可以间断性地控制一个人的举动。
打了个响指,赵少龙捡起地上所有的枪,让顾朝晖解开这两个人的催眠。
远远地听到警笛鸣叫之声,顾朝晖看向远方:“警察来了,我们走不了了。”
赵少龙不以为意,捡起三把枪扔出路基,三把枪滚落到崖底,不看出一点儿痕迹。他又捡起地上几个明显的弹壳,如法扔下山崖。
全部都处理完毕之后,警车正好赶到。
几个警察从车上跳下来,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人扶着皮带扫了一眼众人,问道:“刚刚谁报警,说这儿出了车祸?”
顾朝晖老老实实地摘下墨镜,按照大家对号的口供说:“你好同志。前面山石滚下来把路挡住了,这人受伤不轻,我们刚刚救回来。”
赵少龙好像很担心一样扶着那被元瓷掰断双臂的男人,其实他手扶着的地方,正好是被伤口,无奈那人有苦,却怎么也说不出来,大脑似乎不允许他说出自己想说的话。
乖乖,元瓷这女人真暴力,要是娶了她,不会对老子家暴吧。赵少龙摸着寸断的伤口,心有戚戚。
警官将信将疑地派了一个小警官跑前面去看看。过了几分钟,就听到小警官从对讲机里报告:“陈队,前面是塌了,不过……好像是被炮轰的。”
“炮?”那个警官吃惊地瞪了赵少龙等人一眼,赵少龙摊开双手,表示自己只是一个热心路人。
“再去前面看看。”
过了片刻,那小警官又从对讲机了报告,不过这次他的语气严肃多了:“陈队,您快再让几个人过来,这车里有不少违禁武器。”
赵少龙一拍脑门儿,擦,忘了这一茬!这个俄罗斯鬼子要是被带走了,他还怎么抓出谢家的内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