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不是谢家的地头,更何况现在谢家实力大损,即使在西南也有些压不住场面的迹象。
赵少龙一愣,条件反射般地把元瓷拉回来:“你疯啦?你知道里面都是一群什么样的变态么?”
把人作为货物拍卖,朗朗乾坤,没想到还有把人作为货物拍卖的变态行径发生。
“什么拍卖,你这赤果果就是拐卖。我们不报警就算了,你再敢拐我老婆,看我不揍你。”赵少龙诧异地看着元瓷。
那女人也不生气,媚态横生地扫了赵少龙一眼。赵少龙体内有残龙,气质本来就胜过寻常男人,对于女人尤其有一种无法抗拒的魅力。
“赵公子言重了,我们这里可从来不做拐卖的生意。这里面的货物不论男女,可都是自愿的。公子,实不相瞒,方才李家大少爷看上了这位姑娘,硬是要我来让你割爱……”
这什么拍卖行嘛,就是一个大窑子嘛!
赵少龙觉得不可思议,摇摇头:“不是吧,还有男人?”
女人到底是见惯了场面的,妩媚一笑,把赵少龙和元瓷两人让进了旁边一间小会客室:“什么人都有,保证有公子你满意的。不进去看看不是太可惜了么?”
看上去是会客室,赵少龙走进去一看,才发现这是一间小包间。
“我们这里没有散座,都是包间。有看中的货物,赵公子举个牌,要是争到了,在这包间里就可以把玩一番。”
“无耻。”元瓷红着脸冷冷道。
赵少龙往中间看去,发现中间是一个大舞台,大大小小的包间环绕舞台一周。所有包间向着舞台的方向开窗,无论是哪个包间,都能把舞台中间的东西看得一清二楚。
刘敦敏竟然就在他对面!
“对面的那是刘爷,刘爷今儿兴致高,拍下了不少东西。要是您愿意割爱,一会儿只怕刘爷和李少爷有得斗一斗了。”女人笑得花枝乱颤,大概是想到今天能大发一笔了吧。
刘敦敏挥舞着肥胖的肥手,身后站着六个保镖,不知道为什么,看起来却一点儿气势都没有。
过不多久,刘敦敏身后的房门就有打开,原本站在舞台中央的姑娘被人推进刘敦敏的房间。刘敦敏打量了几眼,竟然挥挥手,保镖立刻抓起那姑娘的脖子猛地一拧,那姑娘瞬间软塌塌地倒下去,就这么死了!
赵少龙目瞪口呆,忙转过身来背对刘敦敏:“要是我买着什么了,可有人心存不满,要来和我抢怎么办?”
“公子说笑了,在东北谁不知道宁闯阎王殿,不撞宝来门么?”女人笑道,“我看您是外乡人,大概不知道宝来拍卖行是孙二爷的产业。你看哥老会多横?严欢敢打宝来拍卖行的主意么?”
“少龙,让我去吧。”元瓷抱着他,认真地说道,“只能这样了。”
刘敦敏身边少说也有六个保安,必须要想办法接近他。
元瓷低声说:“一旦他拍下我,我就可以在包间里杀了他……”
“可……”
“不要可是了。”元瓷按住赵少龙的嘴唇,认真地看着他的双眼,叹了口气说,“这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事了吧。放心,那几个人不是我的对手。”
忽然,包间的门从外面被人推开。
三人齐齐看去,元瓷不认识来人到没有什么反应。但是这个人赵少龙却很熟悉,他脸色大变!
……
刘敦敏在临窗的位置坐下,点起一根芙蓉王,不由自主地往窗口望了望。
舞台中央正在打扫。他肥手在瓜子盘中捏了几颗瓜子,还没放到嘴里,又扔回去,有一眼没一眼地扫了扫身后软软地塌下去的女人尸体,心里更加烦躁:“妈的,一群没用的东西,还不快把她拖下去。”
“刘爷,别急,会有的。”他身边跳出来一个瘦猴精一样的人,伸出双手接住刘敦敏的烟灰。
“什么不急?找了多少天了,连一个鼎炉都找不到。现在的人都是吃地沟油长大的么?全他妈的是歪瓜裂枣!”端起茶想漱漱口,想想不高兴,顺手掼在地上,“他们的连这里都没有,难道要老道去绑了莫婉秋做鼎炉么?老道倒是有这心,可是没这本事。”
“刘爷,您找着鼎,鼎炉到底有什么个用处啊?”
“你这种庸人懂什么?”
“是是,刘爷您赐教。”
“《摄生种子秘剖》中说炉鼎者,可择阴人十五六岁以上,眉清目秀,齿白唇红,面貌光润,皮肤细腻,声音清亮,语言和畅者,乃良器也。男人要是能找到这么一个鼎炉,轻则强身健体,强者延年益寿。”刘敦敏不屑地瞥了他一眼,“凡人要想修仙得道,怎能缺了鼎炉?哼,华夏主人一辈子都想着长生不老,只可惜……嘿。”他眼神一闪,没有继续说下去。
忽然,场子中间的舞台又亮了起来,刘敦敏懒懒地朝外看去,只见周围的灯光全部都吧打暗,只有一束高光灯照着场子中间。
在昏暗的视线中,刘敦敏看到自己对面那间空着的包间已经有两人人入座。可是这两个人都很面生——不,刘敦敏根本认不出这个人是谁,一个披着一件大斗篷,浑身都遮在斗篷里,看不出面目,甚至看不出男女,不过他看得出身材消瘦。还有一人带着一副墨镜,看不清样子。
刘敦敏还想再看看仔细,下面的人群已经开始骚动,旁边的包间忽然有人叫好,大喊:“快,老子今天还什么都没有拍着!难道让老子今天抱着枕头睡么?!”
巨大的吊灯只照亮了舞台中央很小的一块。几个人往这个光斑下抬来一个四四方方的东西,这东西用布盖着,看不出是什么。
刘敦敏心里忽然燃起了一丝兴奋,直觉告诉他这个货物非同一般。
很快,一个穿着西装制服的人上台又调试了一遍话筒,灯光。但是那件货物却一直被一块红布蒙着。宝来拍卖行有的时候也会拍卖一些古董奇珍,不过今天却专场卖人。
这个大盒子里装的一定是个人,只是不知道什么人需要装在一个大盒子里,还用红布盖上。大家的胃口不免又被钓上来几分。
宝来拍卖行和别的拍卖行不一样,这里最特别的就是,卖品都是为了满足这些名流们不能公开的恶趣味。不少公子哥儿到这里来一掷千金,求得不过是放松压力,也有些人放下尊严来当货物,换取钱财解决生计问题。
换个说法,这里就是一个高级窑子。
没过多久,场中的骚动越来越大,大家都在纷纷猜测那个大盒子中装的到底是什么。和刚刚的主持不一样,这次换了个身穿黑色一字深V的女司仪,女人烟视媚行,在场中随便一站,已经让聚光灯都黯然失色。
刘敦敏咽了咽口水,舌头在嘴唇上舔了舔:“云如月亲自司仪!”
“这盒子里的一定不是凡品,刘爷您要的一定就在里头呢。”瘦猴精男人谄媚道,“不过要我说啊,这云如月就不错。”
“嘿,我知道,只可惜这个小妞是宝来的执行经理,做人八面玲珑,也不是说我拿不下她,只是太麻烦了。没这个必要。”刘敦敏小眼睛在云如月身上盘剥了一番,“而且,只怕她已经不是个雏儿,做鼎炉品相就不够好了。”
云如月对四周说:“今天临时加拍一件货物,没有打印在名册里。马上开始,各位请瞧仔细了。”
云如月的腰肢非常纤细,细的让人感觉简直撑不住她那对大胸。一字裙底下是一双笔直的双腿,被黑色的裙子衬得犹如荧雪。
懂行的一看这个阵势,就知道箱子里装的一定不是一般东西。
刘敦敏的眼神完全不能离开那个大箱子,冥冥之中有一个声音告诉他,他要的东西就在箱子里。
忽然,他视线的余光扫到正对面的那个包间,那穿斗篷的怪人不在看货物,而是在看着他。
虽然看不到对方的眼神,但是刘敦敏却好像被针刺了一下,非常的不爽。
“去给我查一查,对面那个家伙是什么来头。”
刘敦敏交代下去的时候,场中忽然爆发出惊天的哄闹声。他忙回头去看,只见云如月已经揭开红布。
红布底下不是一个大盒子,而是一个长宽高各约两米的大铁笼。
刘敦敏的目光一下子被吸引住。那铁笼中蹲着一个瑟瑟发抖的人儿,短发,低着头,伸长披着一条大袍子,蜷缩在一角,看着非常可怜。
一种奇怪的感觉在刘敦敏的心里升腾起来。虽然看不清这人的身材样貌,但是直觉告诉他,这是难得的好鼎炉!
古书上说,鼎炉一看其貌,二感其气。这件货物周身上下有一种古怪的气质,让人看了一眼就能感受到鼎炉中强大的力量和生命力。
“抬起脸来!”有人大喊。
刘敦敏也忍不住附和:“让他抬起头来。”
云如月手执长棍挑起那人的下巴,场中安静极了,甚至能听到大家的呼吸声。
那人慢慢地抬起下巴,刘敦敏的心被高高吊起来,喃喃自语:“这到底是男是女都看不清,不过,这件我一定要买下来。”
那人终于抬起头来,他脸上竟然带着一张古怪的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