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死缠绵了一番,神清气爽。赵少龙洗了个澡,围上浴巾出来,朝仓西子已经穿上衣服。卧室里亮着粉红色的灯光,西子眉骨上的樱花纹身明媚动人,简直就像画中走出的狐妖,活色生香。
“龙少,对西子还满意么?”
朝仓西子满足的眼神中流露出媚态。
在榻榻米上盘腿坐下,给自己到了杯水,鹿血酒中的鹿血凝结在嘴里,口干无比。
“西子,谢谢你。”赵少龙喝了口水,看着西子,“你帮了我很大的忙,我能给你什么?”
朝仓西子在他对面坐下,又给他倒了一杯水,“龙少,西子不需要您的任何东西,只要您常来看我就好了,不过你知道西子很喜欢古乐器。”
赵少龙顿时头疼,这妞始终没忘记焦尾琴啊,可是朝苍西子是日本人,万一那盒子里真是焦尾琴。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再说吧,或许,能把西子永远留在华夏也不一定。
打了个哈哈笑着说:“我知道你的心,不过再等等。海天的情况还很不稳定,这几天也许还要你动手。注意安全,不要暴露自己。”
“龙少,我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把那些人都杀掉。”西子面色平静,像是在说一件平常事。这个女人一说到杀人嘴角的带着一股笑意,好像杀人并不血腥,而是一件很温柔的事。
又喝了一口茶,这鹿血酒威力是不错,就是干口,喝完之后,嘴里像是结了一层油漆。鹿血酒虽好,不能贪杯啊。
“不行,杀人不是唯一解决问题的办法。”赵少龙摇头,“而且我们中国有句古话,狡兔死,走狗烹。我还不想变成狗肉火锅。”
“西子不懂这句话的意思,但是龙少您说怎样,西子就怎样做。”朝仓西子礼节性地鞠了一个躬。
妈的,这是要把老子榨干的节奏么?赵少龙闭上眼睛连念了三遍,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少年不知精珍贵,老来望美空流泪,才把身体里的又有所抬头的邪火压了下去。
……
半夜从西子那里回来之后,赵少龙的腿都发软站不直。这鹿血酒威力很大,但是后劲十足。他顺着大马路,被冷风一吹,才清醒了一点。
尽管西子留他住下,但他却想要飞回云台市回到韩萱的身边。他们两个刚刚经历了一场大磨难,相当于久别重逢。韩萱闹着要出国,马上又要分离,赵少龙不由觉得有些憋屈。
匆匆赶到机场,时至半夜,飞往云台市的飞机早没有了。望着机场上缓缓起飞的飞机,赵少龙张开翅膀顺着马路跑了几圈,当然没有能飞起来。妈的,不是说嘲风是龙翅么?为什么老子不会飞?什么龙翅,根本就是鸵鸟翅。
夜色很深了,城市里除了路灯,其他的灯光都已经暗了下去。找了家五星级酒店,赵少龙一头栽在床上就睡着了,睡到一半的时候,他忽然听到有人在敲门,敲了两下没有人开门,门外的人就走了。
正准备到头再睡,门缝里塞进来一张纸条。难道是特色服务小卡片?低俗。
赵少龙摸摸肚子,感觉鹿血酒的药劲还没有过,跳起来窜到门边。这不是一张小卡片,是一张纸条,纸条上模模糊糊地画了几笔画,不像是字,但是也不像是什么符号,倒像是不懂事的小孩子乱画的,赵少龙看了一会儿就觉得眼花。把纸条揉成一团扔掉,爬回床上又睡着了。
这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中午,他被手机铃声震醒。睡眼惺忪地拿起手机一看,竟然有十几个未接来电,全都是谢晚秋打过来的。
“你小子在哪儿呢?”刚接起电话,谢晚秋破口大骂,“快看电视!”
“那个台啊?”赵少龙揉着眼睛问,“又不是新闻联播,总不能打开都是。”
“每个台!”谢晚秋暴跳如雷。
摸到遥控器打开电视,电视上还真的刚好在放早间新闻。
“国际海运集团天涯海运集团易主之后,新董事会一直不满老员工的工作态度。据知情人士透露,昨日新董事会对公司内不愿意自动辞职的老员工进行了惨无人道的屠杀,目睹了这一切的邱先生已经向公安机关报案。”
画面一转,转到当事人采访的画面。电视机上义愤填膺的正是邱禅,一脸愤怒,好像知道赵少龙一定在看电视一样,恨不得从电视中蹦出来把他吃掉。这小子昨天一定被吓坏了,现在眼睛还瞪得老大。
“谢晚秋和赵少龙,就是他们!无耻!王八蛋!”邱禅口不择言,在电视上破口大骂,“杀了张传艺他们!我亲眼看到的!”
“请问你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目睹了这起屠杀事件呢?”记者问到。
“就在谢晚秋办公室!”
“那他们为什么会放过你呢?”
傻了吧?老子昨天不杀你,就是为了让你解释不清楚这件事。就是要杀你一个有苦说不出!
揉了揉脸皮子,把电视关了。刷牙洗脸,到楼下买了几个包子一边叼着,一边就往海天总部大楼赶去。听谢晚秋的声音很恼火,西南的地下皇帝什么时候在电视上被人如此辱骂过,这可是当着全国人民的面儿啊。
一路小跑上楼,就看到狐媚眼儿怒气横生,几个身穿黑衣的高大男人驯服的低着头等着谢晚秋的训诫。看到赵少龙叼着包子跑来了,谢晚秋挥手让那几个人先离开。
谢秋儿使劲冲着赵少龙使脸色,意思是秋哥现在心情不好,你可千万不要乱说话找死。
“秋哥。情况怎么样了?”赵少龙三口两口吃掉最后的几口包子。
“邱禅这个小子,是在找死。”嘴里吐出这几个字,谢晚秋的语气不善,“既然找死,就送他去死吧。”
晕死,要是能送他去死,昨天我干嘛不把他做掉?
谢秋儿递来茶水,赵少龙一口饮干:“不能杀,唯一不能杀这个人。杀了他,就坐实罪名了。”
“难道就由着他在电视上乱说。秋儿,采访他的是哪家电视台,给我记下来!”谢晚秋果然财大气粗。
赵少龙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说道:“秋哥,只要我们什么都不做,他就说不清楚我们为什么不杀他。我的手下做事很干净,没有留证据,不会查到我们头上来的。”
谢晚秋非常怀疑地瞟了他一眼:“是么?”他仔细想了一下,赵少龙说的的确有些道理,只是他心里咽不下这口气,“好,那等这件事过去了,我再割了他的舌头。”
赵少龙对邱禅的舌头能不能保住一点兴趣都没有,他点点头:“秋哥,我让我的手下找公司里一些老员工谈谈心,如果这几天有奇怪的员工忽然来找你表忠心,你不要太奇怪。”他让赵迪尔以谢晚秋的身份去拉拢海运内部有异心的员工,不过按照赵迪尔的做法,多半是要从这些人的儿女下手。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要是这些人开口就骂你,也不要动怒……千万不要动怒。”
“你小子究竟干了什么?”谢晚秋额头上的青筋跳了几跳,不等他发怒,赵少龙已经溜了出去。
海天的办公大楼非常大,楼梯是中空结构,站在顶楼的楼梯上,就可以看清这栋大楼中的每一个角落。大楼中的办公室都用玻璃分开,每一间都是透明的。一点儿隐私都没有!在这样的办公室上班不会因为不能放松儿压力过大么?天涯海阁果然是剥削人类的资本家!
没有走电梯,一路顺着消防梯下来,他怕谢晚秋在电梯堵他。走到底楼要出消防梯的时候,忽然听到有训斥人的声音。
“废物,这么一点事儿都干不好!不就是让你通宵把这个月的账目做出来么?你竟然给我睡着了,没用!这个月的薪水扣一半儿!”
“主管,我已经连续三晚没有睡觉了。而且我还要养家糊口,你开开恩吧……现在换了新董事,我们总不能一直做假账,不如……”
那男人神情恍惚,小声说道。
哇靠,原来海运的人一直在做假账。难怪上次龙耀天不但没有把海运的资产做空,反而让他的市值高了三倍。可是账本做的这么假,就不怕有人来查么?
西装男眼睛瞪得老大:“住嘴!公司是养废物的么?不把账本做好,上面要是查到那么大的漏洞,你我都吃不了兜着走。现在就滚过去给我把账目立刻做出来!”
赵少龙悄无声息地顺着声音找过去,就看到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正对着另一个男人破口大骂,口水横飞,看得赵少龙都忍不住要擦一把脸。
被训斥的男人年纪比对方还要大上一点,头发都已经有些花白,却被骂得只有点头认错的份儿。
西装男骂了一通之后,心里也解气不少,在对方的脑袋上狠狠地戳了一下之后,便离开了。
等他一走,赵少龙就无声无息地站了出来。那年纪大一些的男人脸色立刻有如死灰,他虽然不认得赵少龙,但是这么大的事情被别人听到了,拿来要挟他,自己也吃不了兜着走啊。
双腿一软,竟然普通一声跪了下来。赵少龙赶紧跳开,这个半老头子跪我干什么?是要我折寿么?
“我也是没有办法,你行行好,千万不要说出去。让董事会知道了,我可就死定了。我没什么钱,我一定给你当牛做马。”男人没说几句,竟然鼻涕眼泪一起留下来,样子难看极了。
“我有钱可以买牛买马。”赵少龙摇摇头,“你叫什么名字?”
“杨白劳。”男人低下头,因为害怕而颤抖。
这个名字起得真是不负责,起这么一个名字,不是等着被地主欺负么?
“我不会告诉董事会的。”赵少龙把他扶起来,杨白劳听他这么一说,脸上终于有了一点安慰的表情。但是这表情立刻凝固住了,他听到赵少龙又说,
“我就是董事会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