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见到青天白日和满街匆匆行走的人群,赵少龙感觉恍如隔世。韩萱似乎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办,和他依依拥吻惜别后奔赴了机场。宋青丹拿出电话召唤来麦蒙的福特老爷车,一起杀向酒店。
从酒店的星星数目来看,宋青丹也并不是个节俭的隐士高人,这点深合赵少龙心意。走进舒适的大房间,赵少龙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把身体扔进宽大的沙发里。
麦蒙充分地继承了华夏由古至今传下来的的优良传统,进门时烧了一盆旺旺地大火,让赵少龙跨过,去去晦气。
一套崭新的衣裤摆在浴室的门边,宋青丹像赶鸭子一般挥着双手说,“闻闻你身上这股子味,跟老腌菜似的。快去洗个澡,把旧衣服里里外外全部扔了。”
赵少龙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利索地窜进了浴室。不一会浴室里便传来哗哗的水声和五音不全的欢快歌声。
换上簇新的衣物后,赵少龙终于恢复了一些往日的神采。不过皮肤仍旧有些黑,脸上的刀疤透着饱经磨难后的沧桑。麦蒙从兜里左翻右翻,翻出一盒膏药扔给赵少龙说,“师弟,每天晚上抹一次,要不了一个月,你的疤就可以去掉了。”
赵少龙收好膏药,心头感激莫名,麦蒙真是个细心周到的好人啊。性格温良,对人又贴心,做得一手好菜,难得还是医武双修,将来哪个女孩找到他,可算祖坟冒烟,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我们下去吃饭吧,谢家那小子刚和我通了电话,已经在酒店包厢里订了桌子,说是要给你庆祝庆祝。他们已经赶过来了。”宋青丹说完站起示意大家下楼去等。
到了餐厅所在的八楼,电梯门刚刚打开,就看见位白衣女郎站在电梯口。这女郎身材火辣,脸蛋如描似画,明丽的气息逼人而来。一双狐媚眼儿含怨带瞋,神色略显憔悴,似乎刚死了男人。
突然看到走电梯中走出的赵少龙,狐媚眼儿闪出两道欣喜的光芒,好像刚死的男人又突然醒了过来。一个箭步,如乳燕投林扑进赵少龙怀中,嘴里喃喃说着,“少龙,你终于出来了,我还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呜呜呜呜呜”
赵少龙轻轻拍着女郎的肩膀,感受着热辣身材的紧紧贴慰,柔声安慰,“晚冬,不要哭,我命大着呐,没那么容易早死。”
谢晚冬把头埋在赵少龙怀里呜呜呜呜哭了个痛快,终于收住哭腔说,“以后别再做危险的事了,你不知道这些天我有多担心你。”
“好的,好的,我以后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再也不做危险的事了。”赵少龙拉着谢晚冬,跟着宋青丹和麦蒙身后,一起进了包厢。
刚一进包厢,铁塔居然噼里啪啦地放起了鞭炮,弄地整个包厢纸屑乱飞,火药味弥漫把麦蒙惊了一条,还以为哪里电器短路,引起了火灾。服务员更是第一时间冲了进来,慌乱地问发生了什么事。
谢晚秋瞪了服务员一眼,“没见过放鞭炮吗?这叫冲喜。”
谢秋儿笑盈盈把服务员推出包厢解释安抚,临出门对着赵少龙胸口用小拳头用力捶了一下说,“你让我们担心死了。”
赵少龙看着一脸坏笑的谢晚秋,也不知道是笑还是骂。这个装逼犯也太胡搞了,五星酒店包间里放鞭炮,这得是有多二逼的人才能干出的事儿啊。
不过满地的红纸屑,加上淡淡的白烟和火药味,确实令人精神振奋,颇有过节的气氛。
谢晚秋张开双臂,抱着赵少龙拍了拍肩膀,“小子,差点以为把你捞不出来了。这次多亏了你师父和师哥,远赴东北去给你找回了脱罪的证据。你小子可得好好跟你师父,师哥喝两杯。”
说完谢大纨绔居然揉了揉眼睛,“出来了就好,出来了就好。”这动作传达出的信息让赵少龙心头一阵感动。“秋哥,让你们担心了。”
众人落座,谢晚冬挨着赵少龙坐地紧紧的,似乎怕他又突然消失一般,弄地赵少龙心头又是一股暖流涌上,在桌子下面拍了拍她的手,轻轻说,“晚冬,你都瘦了。”
谢晚冬呡着嘴甜笑,脸上飞起一抹娇羞,晕红色从皮肤下溢出。双颊像染上两朵红云。这小模样看地赵少龙心动神摇,暗想晚冬和韩萱各有各的味道,实在是双双飞飞的绝佳搭档。
对面的谢晚秋看着走神的两个冤家,咳嗽两声,大声说,“少龙,你个王八蛋不买票就上车也就罢了。居然让晚冬有了孩子,今天趁你师父也在。商量一下婚事吧,我们谢家可不能出丑。”
宋青丹也是一脸郑重,瞪了赵少龙一眼说,“你们现在这些年轻人也太不守规矩。不过现在孩子都有了,我也不多说你们。过两天你和我一起去谢家提亲,尽快把婚期安排下来。”
谢晚冬眨了眨眼睛,看了看赵少龙,一脸迷惘,努力回忆自己到底什么时候怀上了孩子。赵少龙瞪大了眼睛,脑筋略微一转,顿时恍然大悟。原来自己去岐山岛之前跟谢晚秋开的那个玩笑,这小子居然当真了。
赵少龙尴尬地咳嗽了声,正打算解释,谢晚冬抢先嗕嗕说,“哥哥,你别乱说,我和少龙还什么事没干呢。”突然又扬起头大声说,“不过结婚我不反对,反正我们迟早会有孩子的。”
赵少龙愣了愣,晚冬这家伙果然还是被西式文化荼毒的不轻啊,这种事怎么能在这种场合大声说出来,偷偷进行岂不是更好。
“咳咳,秋哥啊,其实那天我是跟你开玩笑。我和晚冬清清白白,苍天可鉴,我和她手都没拉过呢。”赵少龙正在慷慨陈词,突然发现自己的手还死死抓着谢晚冬白嫩嫩地小手,只好暂时放开继续说,“虽然拉过手,但有孩子的事确实是个误会,请大家不要往心里去。”
宋青丹和谢晚秋同时对赵少龙怒目相向,心头暗骂这小兔崽子也太离谱了,这种玩笑也能随便开的吗?
赵少龙拉着谢晚冬站了起来,大声说,“我和晚冬是真心相爱的,谁也不能阻止我们在一起。不过我们现在年龄还小,结婚的事还是先放一放吧。”
谢晚冬任由赵少龙拉着手,一脸甜蜜。
“好了,你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今天你出来,我们不说这事。铁塔去弄三箱五粮液进来。今天不醉不归。”谢晚秋大声喊着,看的出心情相当舒畅。
在场的男士有一个算一个都是酒量最少两斤的硬汉。其中酒量最浅的麦蒙两斤也只是微醺,如果拼起来,四五斤也不在话下。铁塔可是常年摸爬滚打刀头舔血的好汉,今天几乎算是家宴,也上了桌子甩开了膀子的喝。
一人弄下去一斤白酒后,赵少龙端着大酒杯开始从宋青丹面前敬酒虽不说声泪俱下也算情真意切,感谢师父不远万里找回证据搭救自己于水火之中。情比天高,恩同再造,来世必当结草衔环粉身碎骨报答师恩。
宋青丹听地浑身几十斤老骨头轻了十几斤,飘飘然跟赵少龙喝了三大杯,暗想少龙比麦蒙确实有情趣些。麦蒙这小子什么都好,就是不爱说话。说踏实当然比少龙踏实,但少龙一点就透,聪慧又要胜上一筹。两个徒弟各有千秋,也算老怀安慰。
走到麦蒙面前,麦蒙清秀的小白脸已经被酒气熏地通红,不过俗话说脸红正能喝。赵少龙也没跟他客气,不但感叹麦蒙手足情深,更是义薄云天,好人有好报。如果不是麦蒙大发慈悲,妙手回春救了垂死的严大胡子,种下善因,结出了严大胡子找出证据为自己脱罪的善果。自己就不止是牢底坐穿那么简单了,必然会被脑袋打穿,明年的今天就不是在一起喝酒而是在一起浇酒烧纸了。
两兄弟喝掉一杯半斤容量的白酒。赵少龙又感慨师哥不仅面容俊朗皮肤白皙,而且贤良淑德。下得一手好药,施得一手好金针,炒的一手好菜肴,搬得一手好石头……不管是济世活人还是操持家务打架斗殴总而言之都是一把好手,实在是居家旅行,打家劫舍不可或缺的必备师哥。
麦蒙听地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只好跟赵少龙又喝了两大杯白酒。麦蒙酒量本来就浅,如何比的上八龙加身,喝酒堪比喝白开水的赵少龙。三大杯白酒下去已经头昏脑涨,连忙运起内息蒸发酒气。天合功并非浪得虚名,一时片刻之后,麦蒙神清气爽,觉得再整三杯下去也没问题。
铁塔听赵少龙把麦蒙夸地只应天上有,人间快绝种,陡然想起自己还有一个两三百斤的妹妹仍旧待字闺中。虽然丰满有余,肤色暗黑,也算品行端方,死宅在家里玩游戏从不出门鬼混。借着酒意用话探了探麦蒙虚实。
麦蒙虽然不爱说话,但智商还是比较过硬的,听铁塔有意无意地说妹妹如何丰满健康,又问自己仙乡何处可曾婚配。顿时明白,含笑推辞说,“铁塔哥,我心里有人了。谢谢你的好意啊。”
铁塔闻言心头戚戚,暗想这个世道不止好白菜被猪拱,好猪也早被人预定了,可惜不能找到这样一个好妹夫。为了祭奠妹妹痛失良人,只能惋惜地端起酒杯跟麦蒙走了一个满的。
赵少龙刚坐到谢晚秋身边,谢晚冬就皱起眉头小声说,“少龙,少喝点白酒,哥哥酒量比你大,你喝一杯他喝三杯吧。”
谢晚秋听完顿时发飙,“这么快就胳膊往外拐了啊?晚冬,你说的这种喝法秒秒钟把你哥喝死。你以为赵少龙是省油的灯。”
谢秋儿凑到谢晚冬耳边轻轻说,“晚冬姐,你还不知道少龙的酒量吧。他们俩第一次见面少龙就把秋哥喝去洗胃了。放心吧,这点酒对他们俩来说,不过是漱口。”
赵少龙跟谢晚秋喝了一杯,仔细把去岐山岛和魔鬼礁的经过讲了一遍,当然略过了虎清兰那一段。然后把天涯海阁有内鬼的推测也和盘托出,问他有什么看法。
谢晚秋在他耳边轻声说,“少龙,天涯海阁最近确实出了大乱子。听说就是为了你这事,岐山岛那位大为震怒,天涯海运、天涯投资包括洪烈手里的机构都来了个大换血。洪烈和荣满堂两个执事不知所踪,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清洗了。”
赵少龙心头一震,看来得想办法联系联系老田,国家机器已经有了铲除天涯海阁的计划,现在天涯海阁步步危机,他可不要出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