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双方僵持不下的同时,大管家的身后,突然发出一声略显慵懒的声音,时飞一脸微笑的望着身前的大管家,嘴角上扬,眼神中,有着淡淡的欣喜。
“恩公!”
“时飞…”
大管家与路家长老,几乎在同时发现了时飞的身形,望着眼前穿着破烂,略显狼狈的少年,一个惊喜,另一个则是满满的惊讶。
路家在这些天,可是派出了大批的人马寻找时飞的下落,可是一无所获,坊间更是传言,这小子被生死鳄鱼活吞了,没曾想,今日竟会光明正大的出现在冼家后门,当真是诡异。
大管家早已从惊喜变成了悲伤,拉着时飞的双手,双眼中的泪水,哗哗的流淌,“老奴愧对恩公,老奴罪该万死啊!”
大管家说着就要下跪,却是被时飞稳稳的拦住了,“呵呵,都过去了,小子我也大难不死,反而还因祸得福了呢!”
时飞也不隐瞒,靠在大管家的耳朵上,将自己的际遇,完完本本的说与大管家知晓,并且保证,这次归来,一定会彻底驱除冼双刀和冼如风体内的死气,帮助冼家,重回巅峰!
大管家瞪着双眼睛,死死的望着时飞,显然不敢相信时飞的话语,当刁胖子六人,抬着生鳄,气喘吁吁的出现在他眼前时,他的身躯,才渐渐地颤抖起来,激动不已。
“噗通!”
大管家说跪就跪,根本顾不得身后虎视眈眈的路家人马,冲着时飞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大声道:“恩公大恩,老奴今生做牛做马,以死相报!”
时飞连忙将大管家扶起来,望着身前的路家长老,道:“老头,回去告诉路超延,就说本少爷回来了,用不了多长时间,就是你们路家的灭门之时!”
灰衣长老早就注意到刁胖子等人肩头的巨大鳄鱼,眼中的惊色在瞬间浓郁到了极点,双拳紧握,几乎在瞬间,便是冲上前来争夺生死鳄鱼的尸体,无奈,身形刚刚移动,一道金色的光芒,便是在瞬间,阻挡了他的身形,金光飞射,将灰衣老者的衣衫打穿一个大洞,火焰灼热,冒着淡淡的黑烟。
“呵呵,时飞小友,几日不见,倒是风采依旧啊!”莫掌柜笑着拱手出了门庭,苍老的容颜上,褶皱挤成了一堆。
时飞也是稍稍抱拳,轻笑道:“莫老当真是遵守承诺啊,不过小子也不是失信之人,喏,你要的东西我可是给你带回来了!”
时飞转过头,手指着身后的生死鳄鱼,脸上的神情,十分的得意。
莫掌柜微微一愣,旋即看了看时飞破破烂烂的衣裳,终是欣慰的点点头,旋即大步走上前去,仔细端详那生鳄的尸体去了。
路家长老一脸警惕的望着老者身后站立的黑衣人,惊诧的容颜,瞬间变得狰狞不堪,低下头,望了望身上破损的衣衫,终是无奈的叹息一声,带着大队人马,火速朝着路家奔去。
望着离去的路家人马,数百人群,顿时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欢呼声,时飞的归来,无疑是给了这些不愿四处流浪的家仆、护卫以希望,至少,现在他们不用离开冼家了!
大管家站在时飞的身旁,不住的用衣袖擦拭脸上的泪水,激动道:“老奴这就去通知家主,冼家这次真的有救了!”
众人听到大管家如此说,皆是一脸兴奋的冲进内院,吵杂的声音,犹如潮水,呼啸着朝着院落深处涌去。
时飞来到莫老头的身边,也是一脸认真的望着死去的生鳄,道:“说好的,咱们五五分成,这只鳄鱼你拿回去,我想要一件鳄鱼铠甲!”
莫老头并不意外,如此庞大的鳄鱼,足足可以打造十件左右的铠甲,时飞要一件,并不算太过分,转过身,望着身前衣衫褴褛的少年,诡异一笑,“你小子似乎不老实啊,老朽可是知道那爆炎谷中,可是有着两只生死鳄鱼呢,按照咱们之前的约定,应该是咱俩一人一只才对!”
时飞稍稍一愣,他没想到,拍卖场的消息会是如此的灵通,无奈的挠挠头,旋即从兽环中取出另一张完整的鳞甲,道:“喏,给你,这是死鳄的鳞甲,交由你帮我加工,记住,我要最好的铠甲!”
见到时飞主动拿出鳞甲,莫老头轻声一笑,“呵呵,看在你小子还算老实的份上,你要的东西,老朽一定请最好的大师帮你锻造!”
时飞也懒得去跟这个老奸巨猾的家伙争辩什么,正准备进入冼家,远远便是看到冼双刀在众人的搀扶下,正疾步朝自己走来,当下迈开步子,大步迎了上去!
“冼伯父,小子鲁莽,让您担心了!”时飞冲着冼双刀微微抱拳,轻声的说道。
此时的冼双刀已是满头的引发,颤抖的双手,紧紧的拉住时飞的右手,只是一个劲的点头,甚至就连说话,都无比的困难,“回…回来…就…就好!”
时飞稍稍晃神,望着眼前风烛残年的老者,实在无法相信,这就是自己之前见到的冼双刀,正欲说点什么,老远便是听到一串琐碎的铁链声响,接着,一声粗犷带有欣喜的声音,宛如炸雷一般响彻整个院落。
“大哥,俺就知道你不会这么轻易就死掉的,你要是死了,那俺就没大哥了!”昆奴一路疾跑而来,上来就是给了时飞一个熊抱,巨大的力气,险些没将时飞的肋骨勒断,瘦弱的身躯,被昆奴抱得咔咔作响。
“呼…”时飞努力的推开昆奴的身体,大口的喘息了好一阵,才悠悠的说道:“昆奴,你想谋杀啊,我没被鳄鱼咬死,快被你勒死了!”
昆奴闻言,先是一愣,旋即哈哈大笑起来,众人皆是附和着大笑,院落中,顿时欢声笑语不断。
灰衣长老,狼狈的回到路家的时候,路超延正在院落中大发雷霆,拍卖场的阻挠,令得他很不爽,虽说只剩下最后的两天时间,可是他却一刻也不愿再等下去了,不知道为什么,心中总是有一种不安的情绪,一直搞得他心神不宁。
“家主,不好了,时…时飞他回来了!”灰衣长老明显有些激动,望着路超延,气喘吁吁的。
路超延稍稍一愣,旋即怒眼圆睁,瞪着长老,道:“你说什么?给我再说一遍!”
“时飞他回来了!”灰衣长老稍稍喘息,“他还没死,而且还将生死鳄鱼斩杀,并且给抬回了冼家!”
“什么!”路超延心中一惊,脸色立刻变得凝重起来,“你为什么不去将生死鳄鱼抢回来,如果让冼双刀恢复实力,咱们两家的争斗,结果就悬了!”
灰衣长老稍稍显得有些无力,望了望身前衣服上的黑洞,轻声道:“本来我也想抢夺来着,可是…可是拍卖场的人突然出手,将我给拦了下来!”
“该死,又是拍卖场!”路超延一掌将身前的石桌拍的粉碎,面色狰狞,胸口不断的起伏。
灰衣长老,稍稍犹豫,旋即沉声道:“家主,我看咱们还是赶紧逃吧,那冼双刀已是将蛮一转的高手,一旦恢复实力,一定会来报复我们路家,以我们的实力,想要战胜冼家,还是有着一定的困难的,更何况现在还有一个拍卖场虎视眈眈,最迟明天,冼家人马就会杀到,此时不走,就晚了!”
“你给我住嘴!”路超延一声大喝,瞪着灰衣长老,道:“走,我们能走去哪里,你以为冼双刀会那么容易就将我放过吗?就算是我们走了,那路家的基业又该怎么办,我可是当着先父的面,发过誓,一定要将冼家,连根拔起,这一次,就算是拼的粉身碎骨,我也在所不惜,再说,现在论输赢,还为时过早,我们路家,也不一定会输的!”
路超延的眼中闪过一丝幽光,眼角的余光,不经意的瞥了一眼内院的东边角落,嘴角掀起了一抹诡异的弧度。
灰衣长老似乎没听明白,望着路超延,一脸的疑惑,“可是家主…”
路超延微微摆手,呵斥道:“够了,吩咐下去,路家所有人马,全部撤回家族之中,另外,将所有的库存奴隶,全部安排到外围,就算是拼到最后一人,咱们也得坚持住!”
“是!”灰衣长老稍稍犹豫,最终无奈的点点头,转身离去。
冼家内院,沐浴完毕的时飞,在丫鬟的伺候下,重新穿戴整齐,来到大厅之中,此时大厅内,已是坐了好些人,冼家三口,还有拍卖场的莫老头和两位长老,似乎他们都在期待看到传说中的生气珠,尤其是冼双刀父女,饱受死气折磨了这么久,此时听说有治愈的希望,更是满脸的殷切。
时飞显得有些纠结,端坐在厅中的椅子上喝茶,眉头紧皱,漆黑的双眼,不时狠狠的瞪一下左手上的蛮荒兽环,刚才洗澡的时候,时飞已经打听清楚了,生气珠被自己炼化,磅礴的生气,化为无穷的蛮气,涌动在周身,早已融入自己的血液当中,此时体内生机循环不断,想要提取生气,驱除死气,唯一的办法,就是放血,用自己的鲜血,解救冼双刀父女。
按照小鹤的说法,冼双刀体内的死气颇为严重,至少两碗血,冼如风生机尽断,怎么的也得一碗血,加起来三碗血,也不算太多!
时飞想想就是一阵肉疼,放我的血,又不是你的,你当然不心疼,这个天杀的小鹤,就知道没安什么好心!
坐在椅子上纠结半天,最终狠狠的咬咬牙,一跺脚,望着冼夫人,道:“夫人,麻烦你去取三只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