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几百年，甚至几千年都不见得能提升一个小境界。偏偏到孙浩这里，破镜犹如呼吸，仿佛再寻常不过。
人比人，气死人。
不只是赵安凝，就连暮雪都不太想讲话了。
孙浩道：“宋幽江仅是道意初境，过几天便可以对她出手了。”
暮雪与赵安凝面面相窥，不知说些什么。
最后，赵安凝为了避免冷场，道：“首先得找出宋幽江的位置，倘若她一直呆在亲王府，我们便无法下手。
再则，宋幽江手上必然还有法则币，如不能破开法则领域，亦无法达成目的。”
暮雪附和道：“是啊！是啊！不能冲动，咱们要稳住。”
孙浩：.......
“我不够稳？”
暮雪正色道：“浩兄心中生怨，心乱了，自然不稳。”
“是吗？”孙浩大笑，随即转为冷笑：“暮姑娘看出来了？”
暮雪站起身来，冲着赵安凝道：“安叔，你先出去。浩兄情况不太对，最好立刻去通知赵家老祖，再把观主请来。”
孙浩晃动脖子，发出骨骼挪动的响声，他舔出鲜红的舌头，配上绝世的容颜，显得十分妖艳。
浩周身气息迅速提升，房间内出现强烈的压迫。在他的身后隐约有一团黑影浮现，探出一只黑爪朝着赵安凝扑去。
“安叔，还是留在这里吧！”
暮雪身形一闪，带着赵安凝瞬移到房间之外。
赵安凝冒着冷汗，喘气道：“少爷，少爷他怎么了。”
“昨晚的事对他影响太大，竟在心底产生魔性。”
暮雪皱眉道：“浩兄潜意识选择忘记此事，以此压制魔性，不至于爆发。
可今日，我、浩兄的母亲、再加上安叔，三次提及悠然，使得浩兄的心魔一点点被刺激、壮大，以至于他压制不住了。”
赵安凝道：“那该如何是好？”
“安叔立刻去寻老祖与观主，记住，一定要快！”暮雪面带忧色：“我坚持不了多久。”
赵安凝应道：“好！”
急急忙忙朝远处飞去。
“砰！”
一声巨响，房门被踢得粉碎。
孙浩的声音透着魔性，诱人沉沦：“雪，你怎能帮着外人对付我？”
“浩兄，你入魔了。”暮雪沉声道。
孙浩勾起一抹艳色，在黑夜中宛若一朵死亡之花，迷人却又危险至极：
“魔？何谓魔，何谓佛？不过是世人的愚蠢罢了！畏惧黑暗，便将黑夜称之为魔，喜欢光明，便将金光称之为佛。
那些带貌岸然的伪和尚，不见得比我好。暮姑娘，你我即为一体，不应该与我站在一起吗？”
暮雪没有说话。
二十年间，她见过太多的事情，明白事无绝对这一说法。
有多少道貌岸然，披着正义之名，行着龌龊之事之人；又有多少牺牲自我，却背负骂名，甚至尸骨无存的英雄。
何谓魔，何谓佛？
暮雪回答不出。
若说魔，其实人心中都住着一个，只是许多人终其一生都不会表露出来。将魔性摆在最深，狠狠地埋起来，最好拥有不要出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