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要说我对这个一点兴趣都没有……那是不可能的……毕竟我都十五岁了,自从修炼了修真心法我感觉自己愈发成熟了。我从师傅给我的一些书里隐约了解了那种事情,所以我其实一直有些好奇。
师傅你实在太坏了!我现在才想起来他老人家为什么总让我独独练身上那一处地方……分明就是想看我的笑话,真是……老不正经……哦不!他是我最为敬爱的师傅!想到师傅,我又有些难过了。
我甩了甩头将这些奇怪的想法抛掷脑后,有些颓然地从木桶里跳了出来,带出一片水花。我低头一看,怎么硬了?我没有运气修炼啊?
算了,也许是我想到师傅了吧,那痛并快乐着的几年……
我点燃桌上的蜡烛看起了小二送来的衣服,摸起来手感真好。这难道就是书上所说的绫罗绸缎吗?
三套衣服都是长衫,还附有内衬、底裤和筒袜。一套白色、一套紫色还有一套是黑色。
这时我才感到手有点痛,桶里的水仍是把伤口打湿了。
我坐在床边轻轻拆起那块手绢来,这是她的手绢,按书上说的这可是她给我的定情信物,我可不能搞丢了。
我将手绢轻轻地放在床上,待我朝伤口看去,哪还有什么白色的粉末,血红色的烂痂被水打湿后变得有些惨不忍睹,虽然的确是结痂了,但这药力未免还是太逊了点,大门派就这点水平?
我悠然地从宝石里取出一个黑色的小玩意,捏住上面的弹片,一道紫光瞬间射在在了我的手上,那烂疤在紫光的照耀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脱落、重新结痂、重新脱落,然后便露出那粉红色的新肉。
还是师傅的宝贝好用!就因为这个那几年我从来不担心自己受到皮外伤,其实灵力就足够保护我不受到伤害了,主要是师傅的毒打我得用这个。
待我恢复妥当,我先是将那手绢在木桶里清洗干净晾在了床架上,这才过去穿上了新的衣衫。
紫色还是好,比白色显得高贵!
在烛火的映衬下铜镜里的我愈发的英俊了,真不愧是人靠衣装马靠鞍。现在如果再碰到姣姣的师兄,我一定能把他给比下去。
我欣赏了好一会后便将剩下的衣物收进了宝石里,没有必要再试了,因为我决定了,以后紫色就是我刘落的主基调。
我坐在床上沉思着。
自从来到大世界起也见过不少修真者,分辨修真者其实很容易,凡是背负着灵器走起路来拽拉吧唧的那一定就是修真者,这无关乎境界的高低,好像只要是走上了修真之路他们的地位就要比常人高上一等。
要打听师傅仇人的线索那必然要从这些高人一等的修真者入手,当然,那些自诩名门正派的人更是可以抓起来好好拷问一番,尤其是姣姣的那个师兄。
接下来的十几天我便一直住在这里,在镇上我又采购了几双皮质小靴和灵器背鞘等杂货,然后便整天瞎逛,偶尔在路边和人聊聊天。倒不是我对师傅的事不够上心卖力,因是我第二天在街上便听闻这镇东的万妖塔半个月后将开启十年一度的试炼活动。
之后我又从小二那里打听到一些细节。
自一千年前正邪之战落幕以后,世间似乎再没有了共同的目标。故而正派之间开始互相猜忌争权,这导致的直接后果便是妖魔开始重新肆虐人间,虽然修真者并不惧怕那些个小妖,可普通百姓毕竟是这世间的绝大多数群体。百姓们苦不堪言,修真者们又因为门派暗斗各保自身,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这完全是违背了修真者的初愿。正所谓人世不平,何来大道?
便在那三百年前,作为修真界曾经辉煌无比的门派巨头蜀山终于是看不下去了。他们当时还有个坐镇本部的渡劫大能,此人号称酒剑仙,一酒一剑便可断凡尘诸事。
酒剑仙通过那斗转星移之术硬是将树立在蜀山之巅千年有余的镇妖塔挪到了这封灵之境的边缘。他道是这凡尘诸事,远不是一人一仙能够掌管,在这一方净土,坐落万妖之塔,凡有识之士皆可入塔试炼,并以此为契,建立新的秩序。人世间的繁荣和昌盛,当由人世间的诸位携手为之。否则人世不平,吾将永生难渡天劫。说罢他便飞天而去。
后来的一百年,酒剑仙携各位修真界的大能斩遍了人世间的妖首魔头,将那些个小妖尽数关在了这万妖塔中。不过也有小道消息说,有些妖首魔头连酒剑仙都杀不掉,好像也被他丢在这万妖塔中封印起来了。干完这一切酒剑仙和当初那些洞虚境以上的大能便从此消失了,有人说他们斩完妖魔平定了人世都已经成仙了,也有人说妖魔鬼怪岂能斩完,这人世的和平繁荣说的才不是这明面上的妖魔鬼怪,而他们也早都死了。
再之后万妖塔便被蜀山封闭了一百年,至于什么原因没人知道,我估摸着是不是修真者进塔修炼次数太频繁把这妖魔鬼怪快杀干净了?
到现在为止这万妖塔重新开放才不到百年,而且每十年才开放一次。倒不是说我对这劳什子的试炼有什么兴趣,主要是这十年一度的万妖塔试炼将吸引这世间所有名门的后起之秀一起前来。如果要说什么场合方便打听事情,那这万人试炼必须不逞多让啊!
还有三天了,我得赶紧启程了。
我在客栈大堂里又看见了那店小二,他屁颠屁颠地跑过来对我嘘寒问暖。
我告诉他我要走了,去参加试炼。
他惊讶地看向我,“爷您这就走吗?您的包裹呢?您的灵器呢?包裹还在客房里?我这就给您去拿下来!”
“不用了,我没有包裹,灵器在朋友那存放着,我这就走了。”他的话倒是提醒了我,我总是这么孑然一身地到处跑来跑去,势必会引起别人的猜忌。
不过包裹实在是太难看了,我可以挑一把灵器挂在背上。那把刀虽然好用,但是不够帅,我一会要在路上好好地挑一把最帅的。
“好……好的,那爷您请慢走,有机会还到我们悦来客栈住呀!”
“什么玩儿?悦来客栈?你们客栈不是叫兄才客栈吗?”我上次进来时明明看到招牌了,这么快就换名字了?
“呃……是这样的,爷,我们之前的招牌掉漆了。前些天已经换了新的招牌了,爷您肯定没注意到……”店小二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
好吧,我转身直接朝门外走去,就在我出门的那一瞬间,我回头看到那店小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跑向了二楼。
看来他要失望了,没有包裹就一定代表我没地方装东西?我猜他一定是盯上那两套衣服了吧。
我站在大街上抬头看了看,崭新的烫金乌木招牌上写的果然是“悦来客栈”,这是我第一次想当然了,我需要反省自己,任何事物看见的并不一定是事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