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姐去了程前的屋里。
凌落在阳台隐隐听见哭声。
莫莉教授大概见惯不怪，也只在一旁等候，反复皱眉看手表，却没有前去催促。
过了大约半个多小时，程前终于出来了。
戴了口罩和墨镜、帽子，把慵懒不修边幅的睡衣换下，换成低调的私服。
只能瞥见程前的一双眼睛，一双只有死灰没有复燃的眼睛。
凌落心里郁塞。
一行人下楼，从地下直接开了两辆车出去。
为了避免出门时被偷拍，凌落开程前的车，让程前和王小姐坐在后座低下头。
车开到了百川康复机构。
凌落停车，下车，快速的熟悉百川康复机构周围所有的摄像头位置，咽了咽口水。
每天出来是不行的，风险太大了。
百川医疗旗下的康复机构在北京已经落成十几家。
这一家类似旗舰门店？
整栋大楼外观宏伟壮丽，超出凌落对于康复医院的想象。
进了大楼，装修风格明快，全电子化流程，门口迎宾分诊还有AI智能移动机器人。
凌落还在公共区域见识了全套智能健身器械，还有些设备似乎是模拟沙盘游戏。
一路上许多人跟莫莉教授打招呼，她似乎在这里“位高权重”。
莫莉教授依然亲自带程前做深度检测，王小姐也在莫莉教授的建议下做了测试，诊断为轻度抑郁症伴随轻度焦虑症。
因为凌落始终不松口，不同意二人每天来接受治疗，不得已莫莉教授开了一些西药给程前，又向两人推荐了一位百川康复的线上心理医生。
王小姐去取药时，凌落正要打算离开门诊室，莫莉教却叫住了凌落。
莫莉教授玳瑁眼镜背后的眼神冷漠：“我是搞研究的，特别忙，以后希望你尽量不要麻烦Sean，你看看外面的窗口和柜台，多少人排队挂号，谁都有困难，谁都不容易。”
百川研究机构的确在专业领域迅速取得了不小影响力。
莫莉教授脸上带了几分骄傲又有几分不屑，单独跟凌落甩下这句话就出去走了。
搞得凌落一脸莫名其妙。
谁麻烦Sean了，不是她自己开了什么志愿者服务团队吗。
凌落皱着眉没有说话。
…
凌落刚把王小姐和程前送回向阳而生88号，凌修齐的电话就来了。
在安排时间上，凌落从来得心应手。
每个人都在忙忙碌碌，有些人却能高效利用时间。
昨晚和凌修齐约定了今晚，一切刚刚好。
听说凌落在朝阳公园，凌修齐就近定了一间餐厅。
…
凌落进了餐厅，报了凌修齐的名字，立即走出来一位穿着正装像店长的人，职业微笑着带凌落到了包间。
这是一家中式创意菜餐厅，餐厅一路布置得繁花似锦。
在饶有韵味的光线下，淡粉淡绿淡紫的花球生机盎然，设计感十足。
凌落留意看了，全都是真花。
啧啧，真是好有情调好有钞票。
包间名也是花的暗喻，叫做“暗香飞雪”。
大约取自：“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凌修齐已经在包间等候，他依然穿着一身高定西装，温和可亲。
凌修齐起身为凌落拉开座椅，等凌落落座，凌修齐才解开西装下摆的扣子坐在了凌落对面。
凌落一坐下，就有人询问是否开始上菜。
和凌修齐接触的时间久了，凌落有时都会产生幻觉。
仿佛自己在一场温暖易碎的梦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