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我怕……”
女孩躲在男孩身后,紧紧攥着他的衣袂。
“没事,哥哥在。”男孩看着面前数十个黑衣人,心下有些胆怯,但还是挺起胸脯,把妹妹护在身后。
“直接带走。”
男孩死死拽住妹妹,却被黑衣人撂倒在地,怎么也爬不起来。
“哥哥……哇……”
女孩的哭声揪疼了他的心,他强忍着刺骨的痛,一步一踉跄,尽自己最快速度地跑回家对父母说这件事。
母亲卧病在床,当时就晕了过去。
父亲以为是绑架勒索,赶快去衙门报案,提了一箱银元到处找黑衣人和女儿留下的踪迹。
寻了半月光景,一点线索也没有。
一家人整日不眠不休,母亲得了失心疯,父亲眼中的光一天比一天少。最后,他坐在家里,愁白了头。
因为打点的钱多,衙门派人寻得很积极,可是也没有任何消息。
一丁点都没有。
后来又过了半月,家中所有人的心都如石沉大海,已经收拾好女孩的平日的衣物时,女孩回来了。
衣衫褴褛,目光空洞,自上而下是浓浓的死气。
尤其是那左胸口处的疤痕,特别触目惊心。
母亲本就绝望,看见女儿这般模样,一下子昏死过去。
再也没有醒来。
父亲还算镇静,和男孩一起给妹妹调理身子。可一掷千金的药都用了,女孩还是一日比一日虚弱,对那一个月的事情闭口不提。
家中本还富裕,可这么一折腾,倒是负债累累。
父亲日夜颠倒,成天奔走东西,很快身子也垮了。
男孩硬是让父亲休养些时日,父亲才渐渐好起来。
可是,那些黑衣人又来了。
父亲为了护住儿女,被他们刺死。
男孩背着妹妹连夜逃跑,不知道跑了多久,也不知跑了多远,一直跑到男孩筋疲力尽坐在地上。
他轻轻放下妹妹,手臂枕在她后脑下。
妹妹自从出事后,就经常梦呓。男孩想要听清妹妹在说什么,却只听到“烟家人”这三字。
次日清晨,妹妹走了。
“汐儿……”
卿阙想起妹妹冰冷的身体,心还是不住地抽痛。
寒家只留他一人了。
不错,他是寒风。可十七年前,他就改名为卿阙。
卿阙,情缺。既已无亲,何能来情。
他将妹妹和父亲的尸骨同母亲的埋在一起,决绝地走了。
他不曾回头。
他不敢回头。
寒风誓与烟家不共戴天,就算搭上性命,也要让他们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他四处拜师学武功,每日都要钻研医术至深夜,还要做小工还债务。
后来,他还清了债,轻而易举就打败了师父们,疑难杂症的药方也信手拈来。
杏渊愿,便是他从一绝版古书里得知的。
那时离出事已经过了十三年,但他依旧一眼就看出,妹妹正是因做此禁术药引而备受折磨。
他不知烟家为何要以妹妹的心头血做药引,也不知他们煞费苦心动用禁术是为了什么。这些年来他一直在找烟家人的下落,直到最近才有所收获。
当然,除却三年前曾与烟家见面的事。
想至此,寒风脑海中突然浮现一人身影,愣神一会,突然苦笑。
当时怎如此口快,将真名说出了呢。
他闭了闭眼,又想起白琛的话,眼中闪过一丝凌厉。
烟家人,一个也信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