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猿的性命与楚致远互相关联,现在老猿成了这样,他的下场显然。
“可恶,你竟然杀了楚兄弟!”
“我要报仇。”
张三反应过来,愤怒的对着男子斥骂。
他大张手臂,凝聚能量,似要马上以命与其搏杀。
下一刻,他一脚从地面腾空,身形迅驰,肥胖的身体带起尘土,他气势汹汹!
跑了。
没有一丝犹豫,他朝山下扬尘而去。
李侯的脸色不是很好看,他站在原地刚要发作,便又听见方林传来语句:“这贪生怕死的人类耻辱,丢尽了我等王级的脸面,老李,你且在此等候,我这就去将他追回。”
说罢,又是一道浓烟滚滚,他再回头,周身只剩下了他一人。
“还真是强人惜命。”
李候自嘲一笑,他不准备离去,对于离开的两人,他也没有责备。
他平淡的遥望着男子,嘴中始终带着一抺嘲笑。
“你为什么不跑?”
男子饶有兴趣的观察着这群土著的反应,往往在遇上危险的时侯,最先对同伴痛击的,都是自己人。
贪生怕死,人之常情。
“这里是泰山。”
李候摇了摇头,他们便是这世上最顶尖的一批强者,往哪里跑呢?
面对异类,谁都可以后退,他们不行。
“我们的国家有句老话,一江山河一寸血,寸土不换一寸金,所有人都可退,但我不退。”他这样对男子回道。
身后那只握住长枪的手,始终都是紧紧的,他抽身立敌,面对男子排山倒海般的能量威慑,他颇有一种螳臂扫车的气势。
想下山可以,但不能在我死之前。
“八景宫李候,请赐教。”
他难得的收起了往日那幅官场上练就的虚伪笑脸,很认真。
一对紧锁的眉目,恍惚间,那个自幼参军,在边疆一生护国的少年又回到了原位。
都说临死前,人的眼前都会有最重要的事情浮现。
李候不知为什么,突然想起了这句话,他无奈,心中仿佛响起一道声音。
那是他刚入伍的第一句话,“班长,请问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家。”
对不起,这一次,我可能回不去了。
“哈哈哈。”
男子像是让李候的话给逗乐,捧腹大笑,“一寸江山一寸血?区区弹丸之地,在宇宙中又算的上什么地位,别逗了。”
“若要是有圣人出手,只需一滴普通的血,划落间,轻易消亡尔等。”
他的笑声很夸张,全然没有将李候的话放在耳中。
“你懂个**”
李侯出手,枪芒一往无前,他舍弃所有防御,这一枪是他生命中最灿烂的璀璨,只为对男子造成一点伤害。
他知道,自己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哪怕结果只是取下一滴血,也足以。
“蝼蚁之怒罢了。”
男子轻笑,连星图都未动用,只是一道普通的藤蔓荡起,李候的攻击便被尽数挡下,而他本人,也被吊起。
高举在空中,被勒紧了脖子。
他无力的在空中挣扎,腿脚也在惯性的作用往下踩踏,空中哪里有着陆点。
最后他仿佛放弃一般,再无了反应。
“死了吗?”
男子好奇的盯着李候一动不动的身体,还没有,他的手臂还在动。
李候颤抖着手,用最后一点力气举起,那是一个中指。
他已经没有余力说话,只是用嘴比出一句经典的国骂。
然后,便再也不动了。
“那是什么意思。”男子疑惑不解,未曾在地球生活过的他完全不了解中指的含义。
“此间事了,是时候开启猎杀了。”
李候的身影如同一个破布口袋一般被扔出,男子的脸上始终没有任何表情,就好像是随手碾死了一只蚂蚁。
“枷锁境的生灵,和蚂蚁又有什么区别。”
他发出一声没有意义的感叹,收回了周围的异象,准备下山去见识一下蛮荒星球上究竟能诞生出如何弱小的文明。
若不是此界有大机缘降世,他一辈子也不会注意到这里。
“当你俯视着蝼蚁一般弱小的众生时,又是否查觉,在你之上的九天,还有着苍龙低眸。”
泰山,因为这道声音的响起颤抖,巨大的山岳都仿佛不堪重负一般,有落石下坠。
那只是一道普通的声音,却在出现的那一刻直接将男子碾碎,甚至都没能让他生起反应,便化做了许许的光末。
隔膜在异动,有人影要从中迈出,只是一只腿的部分,却让虚空都产生了缝隙。
“无法承受?”
人影的声音带着浓浓的不惑,“看来朕逝世以后,这里发生了不少变化啊。”
人影缓缓的又收回了脚步,从隔膜退去。
“未经允许,安敢触及皇土?当诛九族。”
隔膜后传来另一个人的喝斥,只听声音,便可以感受到他凌厉的杀伐之气。
那是如同汪洋一般厚重的无边杀气。
“斩!”
血红剑气斩出,向着不知隔着多少光年的异域,一颗长满绿茂植物的星球轰然破碎。
震惊了宙海!
“这是谁的手笔,那可是灵族的祖地,有上亿灵族的子弟生存,其中更沉睡着圣人境界的老怪物,在那休养生息。”
可它竟然被一剑毁了。
“是谁!”
破碎的星球中央,只冲出一个满是鲜血的绿发老者,他是灵族的祖老,那一剑袭来时,只剩下他人活下。
“不管是何人出手,我必将毁你全族。”
老者在宙海的星空悬浮,不停诅骂,眼中的血丝更是布满了整个眼珠。
他恨,这一剑几乎让灵族高端战力全灭。
下一刻,未等老者平息愤怒,又是一剑爆发,金光漫天在他的体内绽放,无比的神圣。
轰
这一片星域,圣血染地,老者陨命。
原来那一道剑气,其实夹杂着另外一道,外魔内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