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儿,你竟然当着数万人的面骂我?”
牧白气得脸一阵白,一阵青,怒极反笑:“本来我顾忌同门情分,还留有一分情面,不想插手观玄殿的事,你辱骂我,让我难看,我偏偏不如了你的意。”
“牧白,你到底想怎么样?”
苏素面色一变,冷声道。
“我玄通别院要相助神诀宫铲平观玄殿。”
牧白盯着死伤惨重的观玄殿弟子,狂怒道:“观玄殿的八千土鸡瓦狗,今日通通都得死,你们要怪就怪纪若尘,是他引来的祸端,是他害你们身首异处。”
“牧白,你是一条疯狗。”
单灵儿盯着牧白,眼眸里尽是怜悯之色。
如果玄通别院一行十几个人站在神诀宫这边,无疑给原本处于弱势的观玄殿雪上加霜。
“灵儿,我现在一字一顿告诉你。”
牧白狰狞的道:“整个血域大陆,只有我牧白能配得起你,谁敢对你痴心妄想,我不介意灭他满门,你命中注定是我牧白的女人,逃也逃不掉!”
说罢,牧白放声狂笑起来。
而单灵儿的精致的容颜上登时一阵难看。
“哈哈!大爷我只是离开一会,怎么尽听到一群疯狗在乱吠。”
一道浑厚的声音,至观玄殿剑冢方向传来,荡荡然若云起太虚,风生广辽。
“纪若尘!”
牧白手指关节捏的噼里啪啦作响,充斥着无尽暴戾气息的双目越过起起伏伏的房顶,定在观玄殿核心处。
“正主终于出来了。”
啸九天和风缘对视一眼,从彼此的双眼中,看到了冷冽的杀意。
“唳!”
一只体型如小山般庞大的青色巨鸟双翅撑开,撕裂空气,快速的掠过,停顿在单灵儿身侧。
单灵儿视线的余光瞥了眼青儿,面上浮现一抹诧异,旋即盯着伫立在青儿身躯上,看上去一脸云淡风轻的少年,当她想收回目光的刹那,发现纪若尘的视线也投了过来。
四目相对,不知是不是错觉,纪若尘从单灵儿眼眸里看出了一丝不豫之色。
“纪若尘,你实力全失,还是改不了独断独行,只以为是的作风。”
单灵儿轻启朱唇,嗔怒道。
“我现在可不是你坐忘峰的下人。”
纪若尘目光一转,笑道:“我可以将你这句话理解为你还关心我,担忧我的生死么?”
“谁关心你了?”
单灵儿羞怒道:“好歹我们相识一场,我只是不忍你惨死在我面前罢了,你既然已经下山,就好好呆着俗世,做个寻常人,娶妻生子,平平淡淡度过一生便是,何必再上九玄宗搅和?你可知道,此次观玄殿面临的浩劫都是因为你而起。”
“我观玄殿的事自有我自己解决,用不着你费心。”
纪若尘的声音里透漏出一丝火气。
他幻想过很多种和单灵儿相见的场景,却永远没有预料到一见面,单灵儿会如此数落自己,而且言辞里还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教训、责怪的意味,让纪若尘心里很是不舒服,一阵刺痛。
“我青竹阁诸多师姐妹都已经陷入这场纷争,你说的倒是轻巧,青竹阁的诸多师姐妹此刻若全部撤走,观玄殿数千弟子均会惨死在神诀宫联盟军的屠刀之下,这个责任你负担的起么?”
单灵儿声音里颇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痛恨:“你若有本事何必连累这么多人为你抛头颅洒热血?”
“守护天下苍生的重任我纪若尘都承担的起,何况对付眼下几万只跳梁小丑。”
纪若尘内心五味陈杂,冷冷的反驳道:“你要走便走,就算我纪若尘独自一人今日也要杀出一片天地。”
“你.”
单灵儿素手一摆,道:“你简直不可理喻。”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纪若尘似乎察觉到单灵儿清澈的眼眸里,漾起了一丝微不可查的雾水。
难道自己方才之言,气到了她?
想到这里,纪若尘内心一软,多了一丝愧疚。
单灵儿之所以数落自己,也是一方好意。只是纪若尘这个人就是不服软,有着强烈的好胜之心,他不愿、也不想活着单灵儿的阴影下。
牧白见纪若尘和单灵儿表面争吵的厉害,但是彼此根本没有动真火,仿佛还带着打情骂俏的趣味,登时怒不可遏。
牧白刚想出口羞辱纪若尘几句,李雄却早已经看出牧白的心思,讥讽道:“纪若尘,你真是狗改不了****,每次遇到危险都躲到女人的裤裆下,苟且偷生,不过今日就算有单灵儿庇护,也改变不了你身死道消的下惨。”
“你叫什么名字?”
纪若尘明知故问,面容上绽放起一抹绚烂的笑意。
“我是你李雄爷爷。”
李雄傲慢的道。
“很好,你的命今日我收了。”
纪若尘对着李雄勾了勾手指头,舔了舔舌头。
单灵儿闻言不禁摇了摇头,李雄实在在生死境,就算纪若尘丹元未碎,也不是一合之敌,何况此刻?
她以为纪若尘不知深浅,想依靠青儿的力量斩杀李雄,简直是痴人说梦。
“哈哈,我就看着你怎么拿我的命。”
李雄放声狂笑起来,仿佛听到一只蝼蚁对自己说,想要搬走高山那样荒谬。
“纪若尘,你这个缩头乌龟,总算滚出来伏诛了。”
啸九天傲慢的道:“我神诀宫联军为了你流的血已经够多,你此刻就算如狗一样,跪地求饶也是无用,观玄殿所有的弟子一律都得给你陪葬。”
“谁说我要磕头求饶了?”
纪若尘双眼微微的眯起,隐约可见其中寒芒闪现,他指尖竖起,朝地面攒动的人头数了数,嘴上念叨道:“一,二,三,四.谁能告诉我这里到底有多少只疯狗?”
“咳咳!本来三万有余,不过被我等斩杀了四五千只,粗略估计还剩下两万有五。”
牛蛮伤势极重,此时由李媚搀扶着,看上去好像摇摇欲坠。
“两万有五么?”
纪若尘瞥了眼一脸狼狈的牛蛮,心里怒火横生,寒声道:“我纪若尘生来就是欺软怕硬之辈,见人便心存胆怯,连打骂都不会反抗,但是.”
顿了顿,续道:“但是我这个人就有一种看家本领,那就是专干偷鸡摸狗的勾当,对于屠狗我最内行,这两万五千只疯狗,今日,我纪若尘通通收了。”
“若尘,输人不输阵,你好样的。”
牛蛮朗声大笑,体内的伤势被引动,又剧烈的咳嗽起来。
若观玄殿覆灭,纪若尘也插翅难逃,在牛蛮看来,纪若尘此刻现身不过是图个一时的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