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啊?”
混战一触即发,李欣然急的团团转。
以禁卫军的实力,根本不是天意门这群财狼的对手。
“你们月柔国,这么大的一个国家,难道会惧怕区区天意门?”
被一群侍卫围护在中间的纪若尘也是眉头一皱。
天意门的实力连九品灵门都没有资格评上,纪若尘实在不明白堂堂一个月柔国的皇室,竟然应对不了。
不过一回想起云水城的城主皇甫霸天的实力才聚元境一层,他就明白了大概。
有实力的灵师几乎都被强大的宗门吸收的干净。
在宗门内,可以修炼高深的功法,有充足的元力和资源修炼,每个月领取的俸禄比呆在俗世得到的要高很多倍。
除非脑子坏了,不然一般灵师几乎都会选择呆在宗门,而不会涉足俗世。
所以,月柔国的总体实力连天意门都比不上,若不是有九玄宗庇护,地盘早已经被其他宗门瓜分了。
“你一个市井小贩,说了你也不懂。”
黎欣然瞪了纪若尘一眼,还是如实相告:“我们月柔国地大物博,每年开采出来的元石,打造灵器的矿石等等好东西,大部分都要上缴给庇护我们的九玄宗,于是那些小门派就会眼红。”
“这些小门派资源匮乏,不过顾忌九玄宗,不敢明目张胆的闯进月柔国的皇宫大肆掠夺,就指使门下弟子到处敲诈,逮着人就咬,这样的事层出不穷,我们已经遇到了好多次。”
黎欣然咬牙切齿道。
“那你可以去九玄宗告发这些小门派的恶行啊。”
纪若尘道:“既然九玄宗收了你们每年的供奉,就应该有理由出手帮你们处理这样的乱局。”
“一提这些本公主就来气。”
李欣然道:“那些所谓的灵师只关心我们月柔国每年上缴的元珠份额,只要我们月柔国没有受到致命的威胁,他们才懒得管这等闲事。”
纪若尘点点头,深以为然。
九玄宗势力延伸几十个大小诸侯国,这片地域的大部分资源都已经被九玄宗收刮,所谓物极必反,如果还强制限令管辖地域内其他的宗门不准打劫受庇护的国家,必然会引起公愤。
俗话说蚁多咬死象,北血域所有的小门派联合起来的实力,可是非常可怕的,强如九玄宗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群天意门的弟子拦路打劫已经不是第一次,不过以前敲诈的元珠不多,不会如现在这样狮子大开口。在那些灵师眼里,我们月柔国就跟一只待宰的羔羊没有什么区别,谁都可以来划上一刀。”
李欣然盯着那群包围禁卫军的天意门弟子,恨道:“那只被我们射死的妖兽,哪是什么护山灵兽,根本是他们不知道从哪里抓来的普通妖兽伪装而成,目的就是为勒索我们找个好借口。”
“眼下你们皇室的队伍被天意门拦住,不想大出血是过不去了。”
纪若尘试探道:“对了,以皇家的财富,能拿出一百万元珠吗?”
“皇宫的国库里有。”
黎欣然道:“这些年除了上缴九玄宗的份额外,我们皇室也积累了不少元珠和灵器,不过现在就算交给这群天意门弟子,保不准他们下一次还会来勒索,天意门这样贪得无厌,跟无底洞一样,怎么可能喂饱他们的胃口?”
“我倒有个办法应该可以让这群天意门的弟子分文不取的主动退去,不知道你愿意不愿意尝试?”
纪若尘沉思道。
李雨晴和李欣然是黎雨佳的姐妹,于情于理,纪若尘都应该想办法帮她们度过难关。
“就凭你?”
黎欣然满脸的不信:“连我姐姐和胡统领都素手无策,你有办法?怎么可能?”
在黎欣然的眼里,纪若尘就是一个市井无赖,没有一点可取之处,这样一个活在世界最低层的杂役,怎么可能有办法化解眼前的困境?
“既然你不信,那就算了。”
纪若尘耸耸肩,无所谓的道。
“别,你还是说吧。”
黎欣然现在也是毫无办法,只能病急乱投医。如果有一丝解除眼下困局的机会,也不打算放过。
“你将这块玉牌递给那群天意门的弟子,记得要胆子大点,装得高高在上的样子才有效果。”
纪若尘手伸进怀里掏出一串玉牌,仔细翻了翻,找出一块刻着天意门的玉牌,递给黎欣然。
“这能行么?”
黎欣然紧皱眉头。
她可知道这些玉牌是纪若尘自己为了生存,雕刻出来的假冒伪劣产品。
“我看这群天意门的弟子个个长得人头猪脑,蠢的厉害,应该能蒙混过去。”
纪若尘也不确定凭这块玉牌到底能不能化解困局,眼下也只能一试再说,如果还过不了关,那只能动用真实的实力了。
“还有,等下别告诉那群天意门的弟子,说是我将这块玉牌交给你的。”
纪若尘装作很心虚,惧怕的样子:“如果让那群天意门的弟子识破这块玉牌是假货,你身为皇家公主,自然没人敢动你,如果天意门找上我,我的小命就玩完了。”
“纪小土,你真是个胆小鬼!”
黎欣然虽然对纪若尘满是鄙夷,不过还算深明大义,猛拍自己刚刚发育的胸部,大义凌然的道:“这是我皇家之事,就算出了纰漏,本公主自然不会连累你。”
说罢,黎欣然瞥了眼现场紧张的气氛,毫不犹豫的握着令牌就冲到天意门和禁军对峙的中间。
“大公主,既然你们不肯妥协,那休怪我们辣手无情了。”
对峙现场,那名天意门领头的灵师寒声道:“来人,给我将月柔国的两名公主拿下,带回宗门,让他们皇室来赎人。”
见天意门弟子缓缓抽出明晃晃的灵剑,打算动手,李雨晴面色一白,惶惶不安起来。
如果反抗,无疑是蚍蜉撼树,自取灭亡。
“所有禁军听令,没有本公主的命令,别轻举妄动。”
黎雨晴决断道:“我与欣然去天意门拜访下门中长辈,你们一半人留在此地待命,等待本公主回来。”
军人的使命就是服从,现场上百人的禁军虽然很不愿意,不过还是听从吩咐,缓缓收起手中的兵器。
“王森!”
“卑职在!”
“你带五十名禁卫军,快马加鞭,回到月柔国,将我与三公主在天意门做客的消息告诉父王母后。”
黎雨晴吩咐道。
“卑职遵命!”
王森掉头就跑,忽的撞到一个娇柔的身躯之上。
“三公主恕罪!”
王森一把扶住黎欣然。
“王护卫,你暂时呆着,等本公主话说完再走也不迟。”
黎欣然揉着红肿的额头,道。
王森瞥了眼黎雨晴,见她没有反对的意思,就退开身躯,立在一边。
黎欣然缓缓走过去,和李雨晴并肩而立,然后对着杀气森森的天意门弟子一声娇喝:“你们天意门的一群饭桶真是胆子大了天去,竟然敢拦我们月柔国的队伍。”
见一个小丫头没大没小的呼喝自己,那名天意门的领队弟子怒不可遏,冷声道:“小姑娘,你竟然敢这样侮辱本灵师,活腻了么?信不信本灵师一掌捏碎你的脑袋?”
黎雨晴对黎欣然溺爱之极,忙将黎欣然拉在身后。
可是黎欣然甩开李雨晴的手,提着胆子,硬着头皮,举起手中的玉牌,道:“这是什么,张开你们的狗眼,给本公主看清楚。”
“师兄,好像是我们宗门的长老令牌。”
天意门一个弟子盯着黎欣然手中的玉牌,一脸诧异的道。
“把玉牌给我扔过来。”
那名领头弟子喝道。
既然黎欣然手执天意门信物,在没有弄清真伪前,他也不敢乱开杀戒。
黎欣然遵照那名天意门弟子的意思,将玉牌扔了过去,心里默默祈祷,千万别让这群天意门弟子看出真相。
虽然,黎欣然也不信,这样荒谬的事会出现在自己身上。
那名领头弟子接过玉牌,仔细翻看了一会,忽然手一抖,将玉牌掉在地上,面色一白,道:“好像是陈长风长老的贴身玉牌。”
身边,另一名天意弟子再次拣起玉牌,仔细观察会,确定道:“没错,真的是陈长风长老的玉牌。”
几十名天意门的弟子登时面色都难看起来,盯着黎欣然,仿佛在打量着一件不可思议的事件。
许久,那名领头之人厉声喝道:“你个女娃,好大的胆子,这块玉牌是从哪里偷过来的?快点如实招来,不然本灵师一定要将你斩于刀下。”
聚元境灵师的气势,如有实质,压得黎欣然踹不过气来。
黎欣然心下忐忑之极,此时想退缩,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说不定还会招来杀身之祸。
她还是记得纪若尘的交代,只得继续强硬道:“你不会自己回宗问那个陈,陈长风老鬼,为什么将这块玉牌硬塞给本公主?”
那名天意门领队弟子沉思起来。
他见黎欣然毫无惧色,言辞凿凿,料想这块玉牌应该是内门的陈长风长老亲自奉送的。
陈长风长老在内门长老堂也是个权势人物,当日出访乾坤洞府也是他带的队。
如果让陈长风知道自己一行人拦住手执玉牌的月柔国皇室中人,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想到这里,那名领队弟子态度急转,和颜悦色的道:“诸位,原来你们和陈长老相熟,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在下给各位陪个不是,你们可以走了,如果需要帮忙,我们天意门愿意护送两位公主到月柔国地界。”
“你们的好意本公主心领了,既然是一场误会,现在就带着你们的人退走吧。”
黎雨晴怕以黎欣然刁蛮的性格不懂见好就收的道理,忙捂住黎欣然的小嘴,道:“希望以后天意门别为难月柔国的路过镖队。”
一块毫不起眼的玉牌,化解一场大厮杀,黎雨晴也是满头的雾水,不过现在不是问黎欣然的最佳时机。
“那是自然,以后你们月柔国皇室镖队出现的地方,就是我们天意门的朋友。”
说罢,那个领头弟子带着几十人如潮水般,快速的退去,一会就消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