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王爷到……”在女眷们蠢蠢欲动的时候,殿外的太监高声宣报道,女眷们不禁将目光全部投到温心身上,温心则羞赧地低下了头。
“温小姐,青王爷来了,你不去瞧瞧吗?”徐蔓上来打趣温心,她可是想要与温心打好关系,这温心日后可是要成为青王妃的人,也就是堂堂的丞相夫人,谁人不知现在夷国是太后和青王说了算,与她打好关系,没错的。
“不去了。”温心羞赧地低着头,小声道,将小女儿的娇态扮演得淋漓尽致。
“青王爷生的好生俊逸,气质非凡,温小姐,你真有福气。”又有人上来附和。
温柔觉得好笑,这些人,还真是嘴滑,看见什么人都说美,前一刻夸玄王美得不可方物,这一刻说青王好生俊逸,气质非凡,若是一头猪坐在相位上,怕她们也要说那头猪生得俊逸了。
倘若让她们瞧见了白王,肚子里还有文墨?
“白王爷到……蓝王爷到……”
还在温心闹羞间,殿外传报太监的声音又响起了起来。
白王?他竟然来了?
真是不把自己的命当命了,冬日出行,就不怕把命丢在路上。
白王出现,惊讶有岂止是温柔一人,怕是整个大殿无一人不惊讶的。
“白王?”徐蔓嗤之以鼻,鄙夷地笑道,“一个长年都不曾露一面的人,定是与玄王爷、青王爷不能比的。”长得骇人还不一定。
听到白王二字,温心盈满羞赧的眼波猛地动荡,自从温柔归宁之****有幸得见白王一面,那时她才真正知晓什么叫做“从来只闻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
只是徐蔓的话音还未落,便听到悄悄掀了帐子往外瞧的千金们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徐蔓更是鄙夷道:“如何?我说对了?”
“不。”其中一名千金立刻否定了徐蔓,整个人竟还在震惊中,喃喃道,“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看到白王容貌的千金们,没有一个人否定她的话,因为她说得极是正确,就算她们想否定,一千一万个不愿相信那就是白王,可那一袭白衣偏就如铁一般的印证一般,让她们不得不相信那就是白王。
然而,她们将最心中最完美的词都献给了玄王,如今见到白王,竟是搜肠刮肚都找不到一个能描述白王容貌及他整个人的词了。
徐蔓不信,站起了也走到帐子前,也就着缝子往外瞧去,只一眼,她便也惊得说不出话来了,温颜虽也蠢蠢欲动,奈何单是看着温柔的背影,她便不敢了,只安安分分地坐着。
领事的太监从帐子末尾走了进来,正巧瞧见了这些个千金小姐竟悄悄掀了争相往外瞧,惊得他连忙上来制止,“小姐们哎!快快到坐席上坐好吧,王上与太后马上便要来了,你们这般若是让太后瞧见了,太后定要生气的。”
听到太后要来了,众小姐这才安分地到自己的坐席上坐好,领事的太监瞧见众小姐都坐好了,才笑道:“太后说了,皇宴后会为众小姐与众公子在偏殿设宴,小姐现下只管吃些菜肴便好。”
领事太监的话再明显不过,劝众小姐不要在此时急着去瞧了那些士家公子与年轻王爷,皇宴过后自有更好的机会让她们瞧个够,若是此时惹得太后与公子王爷们不高兴岂不是得不偿失了。
温柔不禁莞尔,果真如她所料,这皇宴的另一层意思就是变相版的相亲,若非如此为何允许前来参加皇宴的除了皇亲的正夫人便尽是未出阁的女子,却倒是她这个人妇有些“浑水摸鱼”的味道了,可谁让这些个王爷里面只有白王有妻正妃,其余王爷均还未纳正妃,而皇宴不是妾室能来的,自也就没有与她同般身份的人了。
透过薄纱帐,温柔瞧见了冷澈在与她同条直线上的对面坐席落座,心想着,不知他那身子能否撑得完这一场皇宴。
“王上到……”
“太后到……”
待得全数人落座,大殿里再无窃窃私语声,殿外传来层层迭起的尖锐宣告声,温柔同所有人一般一齐站起,然后垂首跪下,诵念着:“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温柔微微抬了眼,想一睹这大夷天子的真容与这执权太后的姿容,奈何隔着纱帐又隔着距离,她只瞧见了一袭明黄的颀长身影与一个打扮得雍容华贵的女子身姿,却瞧不清面容。
“平身吧!”冷浩广袖一挥,在帝位上落座,太后则在侧摆在帝位旁的凤位落座。
“谢王上……谢太后……”众人起身,重新落座。
“今是王上加冠之年的诞辰,特请众卿家与众公子,众千金入宴,普国同庆!”太后略微低沉的声音高高响起,很有一种属于女子的魄力,让温柔对这个执政的太后多了一分敬佩。
在这样一个男尊女卑的时代,在那样勾心斗角的后宫,一个女人要保住自己已是不易,更别说要手中握权,而无论她是依靠什么得到的权力,都值得她敬佩一番,因为她欣赏的就是有气魄有能力的人。
“来,本宫先与诸位饮一杯,一祝我王加冠成人,二祝我大夷煌煌日上!”太后接过小李子躬身递上的酒杯,站起身接过,冲着众人一举杯,昂头饮尽。
“祝我王加冠成人!祝我大夷煌煌日上!”众人高呼,举杯,亦是昂头饮尽。
冷浩也是站起身,举杯冲着众人豪爽一饮,笑道:“诸位都请坐下吧!尽管享宴!”
“谢我王!”
丝竹管乐声起,正当众人吃得开心,喝得高兴时,一名带刀侍卫出现在了大殿外,单膝跪下,抱拳高声禀报道:“启禀我王,海国使者到……”
丝竹管乐声蓦地停止,太后面色一凛,冷浩却是一掌拍上面前的桌案上,大声笑道:“好!海国使者到了!请来!”
“是!”侍卫赳赳应声,退了下去。
冷澈眼底的眸光骤然一凛,又瞬间舒开,端起了酒杯饮着酒,一副只专注于酒的模样。
“大哥,你身子不好,还是少喝些为好。”坐在他身旁坐席的玄王瞧见冷澈一杯接一杯不断地饮着酒,不禁劝道,而后向伺候暖酒的宫女吩咐道,“撤了白王的酒,换些热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