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云寺?温柔接过信,打开一看,而后向夙夜轻轻笑道:“原是上次我让住持替我发些善银给那些穷苦的百姓,道是百姓要回礼答谢我。”
“王妃是现下要到西云寺一趟吗?”
“这是自然。”
“那夙夜这就去备车,府门外等候王妃。”
温柔换了一身衣裳,将手放到小腹上轻轻抚了抚,手有些发颤,手心有些细汗,是北辟有消息了么?会是什么样的消息?
温柔坐在马车里,恨不得这马车能飞速奔驰,她知道这是她太过紧张的结果,到了西云寺,年轻的住持亲迎,将她往寺里最僻静的一间厢房走去,遥遥便见坐在轮椅上的北辟,温柔长袖下的双手不禁然地握起,到了厢房前,年轻的住持向温柔和北辟轻轻点头,而后双手合十离开。
“北辟见过主上,请祖上恕我不能全礼。”北辟向温柔垂首以示恭敬。
“北辟兄多礼了,可是有消息了?”手心沁汗,劳得北辟亲自前来,只怕此事远非她想象的简单。
“请主上到厢房里听我详说。”北辟微微点头,熟练地转动着木轮,转身,进了身旁的厢房,“此处安全,无须担心隔墙有耳。”
“劳北辟兄亲自前来,温柔惭愧。”
“为主上效命是我等职责所在,主上无须多想。”北辟来到圆桌旁,亲自沏了一杯茶,往温柔的方向一递,“主上且坐,北辟所要说的,并非三言两语能廓完。”
温柔接过茶杯,隔着圆桌在北辟对面落座。
北辟的声音低低响起,一言一语细细淌过温柔的耳畔,温柔听着,紧紧抓着手中的茶杯,只见杯中茶汁在微微晃动,温柔几乎要将手中的茶杯捏碎。
北辟所说的,她永远都不会想得到,怎么,会是这样!
“解毒之法北辟也只是照打听到的消息转达给主上,至于是否有效,是否可行,北辟不得而知。”从来他想知道的事情三日之内便可了如指掌,可这却他动用了他所能动用的全部力量搜集了整整一月才搜集到的消息,于他来说已是奇谈了,在得到消息的那一刻,他亦是震惊的,这,可谓是皇家的丑闻了。
“无论可行与否,温柔皆谢过北辟兄!”良久,温柔才回过神来,站起身向北辟深深一揖,“只是这事,知晓的人……”
“主上放心,北辟用人自有用人之法,关于此事,绝不会传出一言半语。”北辟自然知道温柔担心的是什么。
“辛劳北辟兄了。”温柔还处在震惊中未能完全回过神,心揪痛得紧。
“对北辟,主上无须言谢。”那么,接下来白王爷身上的毒能驱与否,便看造化了,“主上若是再有令下,只管交代住持便是,如此,北辟先行告辞。”
只见温柔微微点头,北辟推着木轮自行离开了,温柔重新坐回凳子上,一手扶额,闭起了眼,眉心紧紧蹙起。
怎么会是这样……怎么能是这样……
他一直未有派暗卫去查,难道是他知道些什么么……
直至日薄西山,夙夜还未见温柔从寺院里出来,也不管住持的阻拦,便往厢房的方向冲了去,只是他才踏进后院,便见温柔正向他缓缓走来。
“王妃!”夙夜见到温柔的一刹那,只觉这与往常的她有异,可至于奇怪在哪,他又察觉不出来,“闭城门的时辰快到了,王妃当回府了。”
温柔在厢房里久久不出来,夙夜的心可谓是一直紧绷着,他可是怕再有什么意外发生。
“夙夜,我须去一趟将军府。”温柔深吸了口气,抬眸,让自己冷静得入往常一般,现在不是她心乱的时候,既然得知了第二种解毒之法,不试试又怎知道结果?有,总比没有好。
“王妃要去找紫王爷?”夙夜疑惑。
“嗯。”她必须要去找紫王详实一件事情,而她觉得只有紫王会对她如实相告。
夙夜只应了声“是”,待温柔上了马车后,便驱车往将军府的方向赶。
将军府。
“将军不在府上?”温柔看着面前的老管事,问,“是进宫去了么?”
“老奴不知……”
“罢了。”温柔心底轻轻叹了口气,转身便要走,“夙夜,打道回府吧。”
“这位公子!”就在温柔要离开时,老管事叫住了她,温柔驻足,转身,“老伯,可是有事?”
“老奴知道将军在哪儿。”老管事有些惶恐又有些担心地望着温柔,“只是公子去找将军时,能不能把他劝回来,让他别再去那种地方了……”
夙夜正想要说话,却被温柔拦住,“老伯是否有难言之隐?”既然知道将军在哪儿,方才为何不说?
“老奴只求公子能将将军劝回来。”说着,老管事突然在温柔面前跪了下来,用苍老的声音道,“将军在蝶跹楼。”
蝶跹楼?温柔一怔,烟花之地?看将军并不像是会流连那种地方的人,但是从老管事的话听来,却像是流连忘返了。
“老伯放心,云某这就替老伯去将将军请回来。”温柔亲自扶起了跪在地上的老管事,就算他不求她,她也会把将军劝回来,流连烟花之地,岂不是毁了他?
“老奴多谢公子!多谢公子!”老管事频频躬身道谢,再抬头时,温柔已经乘马车离开了,而老管事之所以对温柔如实相告,是因为他偶然在紫王的书房里看到了温柔男儿打扮的画像……
“王妃,您真要去蝶跹楼?”驾车的夙夜忍不住问道,这要是让爷知道了,会怎样?
“难道要等着紫王爷沉沦不起之时再去么?”不是她瞧不起烟花地,而是她觉得紫王不该被那种地方玷污了。
“夙夜明白了。”
蝶跹楼。
“爷,奴家喂您一杯。”一名全身只穿一件薄纱衣的妖娆女子正倚在紫王怀里,薄薄的纱衣将她窈窕的身姿完全曝露,完美的曲线,让任何一个男子看了都能血脉贲张,此刻她正捏着一只小酒杯,将酒杯凑到紫王的嘴边,笑得眼神迷离,另一只手不断地在紫王结实的胸膛上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