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饿了。”温柔浅浅一笑。
“等等我,我去让吩咐厨子备膳。”冷澈正欲转身,发现温柔还拉着他的手,驻足,转过头。
“不想吃。”
“不是说饿了?”冷澈微微蹙眉,这小女子,今天好生奇怪。
“我只是说不想吃厨子弄的东西。”温柔忽然站起身,抬手搂住了冷澈的脖子,昂头看着一脸不解的他,笑得灿烂,“我想吃你做的。”
今日解除了太后这个于他来说整十年的心结,她不能让他不得丝毫放松便又埋头到国事中去,她要让他放松放松。
冷澈的脸色没有变黑,只是双颊有些红,眼里有些疑惑的味道,“阿柔想吃……我做的东西?”
还从来没有人,跟他说过这种话,感觉很奇怪,却又觉得很开心。
“嗯!再难吃我都吃!”温柔佯装用力点头,为了他的脑子里能少装一天国事,她就贡献出自己的胃了,天知道他做的东西会不会比她做的还要难吃。
“好,等等我。”冷澈将温柔在床上放坐好,正欲离开,温柔在他薄薄的唇上轻轻啄了一口,冷澈连忙转身之际温柔瞧见了他通红的耳根,往后躺到床上,忍不住笑了。
温柔往后躺到床上,忍不住笑了,而后又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迅速站起,往屋外追了出去。
“澈!”温柔望着冷澈的背影,叫住了他,好在没有走远。
冷澈驻足,转身,温柔走上前去抓住他的手腕,将他再拉回了屋里,在冷澈不解的目光中,温柔有些无奈地说道:“傻木头,不知道换身衣服再出去?”就一身戎装在王府里走来走去,别吓傻了别人,虽然一身戎装的他很是俊逸非凡。
“忘了。”冷澈只是淡淡一言,往里走去了,再出现在温柔面前时,已是以往装束,温柔帮他理了理未算平整的衣襟,冷澈低头看着温柔手上这小小的动作,心里异常温暖,不禁抬起手将她的柔荑握在自己掌心里。
温柔微微一笑,将手从冷澈手里抽了出去,以一种委屈的眼神望着冷澈,“我饿了。”
这次冷澈并未再多一言,大步离开了,温柔则是望着他的背影笑得开心。
冷澈再出现时,手上多了一个托盘,托盘上三盏白瓷盅,一双筷子,一支汤匙,温柔本是想逗逗冷澈才说自己饿了,现下看到冷澈手中的瓷盅却发现自己真是有些饿了。
“怕凉了,所以用瓷盅温着。”冷澈将托盘放在桌上,轻轻往温柔面前移了移。
“没有力气。”温柔将手交叠着放在腿上,冷澈对她愈温柔,她就愈想耍无赖,机会难得,他可不是天天都有空闲与她消磨。
温柔轻轻眨了眨眼,让冷澈的心跳没来由地漏了一拍,随即宠溺一笑,“我喂你。”
虽不知她今天是怎么了,可不管为何,他喜欢疼着她,什么都能依着她。
“先喝汤,嗯?”见温柔点点头,冷澈揭开了一个瓷盅的盖子,温柔即刻闻到一股香甜的味道,只见冷澈拿起汤匙舀起一勺汤,放到嘴边吹了吹,才递到温柔嘴边。
温柔张嘴含住了汤匙,将满勺的汤慢慢咽下,在舌尖尝到汤汁味道的瞬间,温柔惊住了,待将汤咽下之后,她才像看一个陌生人一样地盯着面前的冷澈。
“我脸上有什么东西么?阿柔这般看着我?”温柔灵动的眸子近在眼前,眸中的惊讶让冷澈猜不透她在想什么,因为今天的她,实在与往日不一样。
“傻木头,你会下厨!”
“不会,但是阿柔想要吃我亲手做的东西,就只能现学了。”冷澈微微一笑,原来她惊讶的是这个,“怎么了,很难吃?”
温柔第一次在冷澈面前垮下了脸,“我伤心。”
她是现学的,为何就那么难吃!他也是现学的,为何就与她做的是天壤之别!这到底是脸的问题还是手的问题!
“伤心?”想必很难吃,冷澈眼中闪过一抹心疼,“我去让厨子做,等等便好。”看来他自己亲手做果然不行,还要让她再饿着。
冷澈说罢,正欲放下手中的汤匙,温柔却拦住了他,“我就吃你做的,不想吃厨子做的。”她只是心里不平衡罢了。
“咽不下去这要怎么吃?别闹了,我去去就来。”冷澈却是严肃非常,二话不说站起身就要走,温柔却迅速地将汤盅捧到自己面前,昂头就着瓷盅就喝起了来。
“阿柔!”冷澈有些无奈,语气里第一次带了呵斥的味道,这小女子,今天怎么这么异常!都让他有些头疼,这是闹什么呢?
“咳咳咳咳……”还不等冷澈将她手中的瓷盅夺过,温柔便被呛住了,正咳得有些难耐,她堂堂一杀手,居然喝汤也能呛到!
冷澈微微蹙起了眉,伸手轻轻拍了拍温柔的背,语气怜柔:“阿柔,你这是作甚?”
“谁,谁说难以下咽了?”温柔缓和了气息,又将瓷盅推到了冷澈面前,“我喜欢喝,我要你继续喂我。”
因为方才被呛住而气息有些紧的缘故,温柔的双颊有些微红,加之她的语气听在冷澈耳里有一抹撒娇的味道,让冷澈不禁心一紧,旋即眼角晕开温柔,复又在凳子上坐下,她喜欢,就依着她吧。
冷澈再次拿起汤匙,自瓷盅了舀起了一块鱼肉,而后拿起筷子细心地挑出里面的刺,轻声道:“鲫鱼对你的身子好,但是刺多,方才是怕你被鱼刺噎住。”
望着冷澈细心的动作,温柔一向坚强冷硬的心瞬间融化,只觉鼻尖有些酸,活了那么久,从没有人对她这样过……原来鼻尖酸是这样一种味道……
“来。”将鱼刺挑干净之后,冷澈抬眸,将汤匙伸到了温柔面前,温柔将鱼肉吞下肚,却是紧紧咬着汤匙不放,眼神晃漾地盯着冷澈。
“再咬这汤匙可就要碎了。”冷澈笑得温柔,“来,快些把东西都吃了,以免凉了。”
温柔这才松开口,任冷澈将三个瓷盅里的东西都喂她吃完,似乎知道她的食量一般,三盅东西下肚,温柔觉得正好合适,期间两人皆是相对无言,只有温柔目光灼灼地盯着冷澈,冷澈每每抬头时都会对她轻轻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