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该是有独当一面的时候了。”毕竟他不是大夷真正的王,亦不愿成王,大夷的命脉,终究是要握在王上手上的,不给他历练的机会,怎能让他撑得起整个国家。
温柔沉默,不想与他再说这个问题,总之现下他无事,大夷庙堂也无事,她便可稍微放宽了心,重活一世,她不想每天都紧绷着心过日子。
“王爷,把手给我。”
冷澈闻言,将手递给了温柔,原本想与她说声抱歉的话,在见到她时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见她眸中的愠怒,便知她是担心他,不禁微微一笑。
温柔抬手把上冷澈的脉搏,脉象暂且正常,温柔才稍微缓和了脸色,接着问道:“腰上的伤如何,到楼下卧房躺下让我看看。”
温柔说完,也不等冷澈说话,转身便往楼下去了,哪里给冷澈说声“不”的机会,本想要拒绝,奈何不想她再动怒,便随着她到楼下卧房去了。
冷澈望着自己的床榻,却迟迟未躺下,温柔抬眸望着他,笑得有些冷,道:“王爷,躺下,嗯?”
冷澈没有说话,便躺到了床榻上,将衣衫松开,而后温柔才略显满意地坐在床沿上,面色严肃地轻拨开他挡在他腰上的衣衫,只见那纱布上的血色已然变成深褐色,待温柔将缠在他腰上的纱布解开,看到那在破脓的伤口时,眼神骤然冷了下来,冷冷问道:“王爷没有换过药?”
“没有,还未有时间换药。”冷澈依旧回答得云淡风轻,温柔则是一股怒火在心底窜起。
“药,纱布,放在哪儿,告诉我。”若照这样下去,想来总有一天,一向冷静的她,会疯在他手里。
“我去取。”冷澈说着,便要坐起身。
他这一句话可谓是将温柔心底的怒火点燃了,温柔毫不温柔地一推他的肩,将他推躺到榻上,“躺下!”
“药和纱布在柜子第三层。”又生气了?
温柔几乎是没好气的站了起来,到柜子前取了纱布和药粉,用干净的纱布将伤口伤口上的血脓沾干净,再撒上药粉,最后将伤口包扎好。
温柔望着那渐渐透出血色的纱布,抬手突然一掌力道不轻不重地拍到了冷澈的伤口上,使得冷澈骤然坐起了身。
温柔则是笑意盈盈地望着他,柔声问道:“疼么?”
“阿柔说呢?”他不是石头做的,怎会不疼?
“原来王爷还会知道疼,温柔倒险些认为王爷不知道疼了。”温柔笑得柔和,话音也是轻柔的,却是掺进了浓浓的讽刺,还知道疼?命都可以不要了还知道疼?活该。
冷澈望着温柔那娇俏的一张一合的小嘴,忽然有想要上前吮一口的想法,那****在他耳边的呢喃和她柔软的身子一瞬间窜上他的脑海,让他脸色闪过一抹红晕,随即又立刻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到底在想些什么!他可是从未有过这种龌龊的想法的,怎么会突然有这种想法!
许是累了的缘故,必是累了的缘故。
温柔没有读到冷澈的内心情感,语气恢复了平日里的淡然,道:“王爷今夜必须好生歇着,莫不要再浪费了温柔的心力。”
“劳阿柔费心了,不会再让阿柔心力白费。”冷澈微微颔首,想来他确实需要好好歇息一番,才能抹平他心底的荒唐想法。
“明日我再让黑衣将汤药端与王爷。”温柔说完,头也不回地转身走了。
直至温柔离开,冷澈都没有发现,温柔的左臂一直都未有动过。
是夜,得知了王上已经将全部参与叛乱的人不留后患地处理干净,冷澈才放宽了心,王上已经慢慢显出了帝王之威,慢慢的,他也会将他手上的权力全部交还与他。
只是,现下让他还尚存忧心的事已达到他心中所想地完成了,为何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却是难眠,只要心里没有装着国事,便总觉得眼前,脑海里,反反复复皆是她的音容笑貌,挥之不去,烦躁难耐,总是情不自禁地会想到那日的事情。
索性起身,穿好衣袍与长靴,出了瓦釜雷鸣,往夙夜居住的地方走去,正见有婢子端了汤药也往夙夜的住所走去,唤住了婢子,单手将药碗捧了起来,再继续往前走,婢子则是愣在原地,盯着冷澈那近乎让她以为见到了仙人的背影,久久回不过神。
“叩叩……”轻轻的叩门声响起,只听屋内传来夙夜的声音,冷澈便推门而入。
“爷!”看到是冷澈前来,夙夜惊得从床上坐了起来,连忙要下床穿鞋作礼,却被冷澈制止,“身上有伤,躺下就好,无须多礼。”
冷澈说完,将手中的药碗递给夙夜,自己则在床沿上坐了下来,“把药喝了。”
“爷怎亲自前来?当真是折煞了夙夜。”夙夜的眉心一如既往地蹙着,受宠若惊地接过冷澈递来的药碗,“夙夜身上的伤无事,静养个一两日便可痊愈,怎敢劳爷亲自为夙夜端药来。”
“不过睡不着,来看看你伤势如何而已,须不着你这么多话。”听惯了夙夜的诸多客气话,冷澈每每只觉得他是多话,“也是有个问题想要问你。”
“爷有何问题只管问便好,哪里须得着这么来折煞夙夜。”夙夜难得地微微一笑,将药碗捧至嘴边,昂头喝了。
“女人是什么滋味,你是否碰过女人?”
“噗!”冷澈的一句问话,让夙夜将还未咽下的汤药尽数吐了出来,用极度受惊的眼神望着冷澈,仿佛在看一个自己从未认识的人一般,“爷如何这般问!”
天!爷怎会问这种问题!这让他如何回答!
“你只管回答便是。”冷澈的表情确实严肃的,看着一脸惊讶不止的夙夜也不生气,“你我自幼便认识,当没有什么说不得的。”
“有过,有过一次……”冷澈虽然严肃,夙夜却是面红耳赤,这种问题,他真不知如何回答才好。
“何时之事?”
“便是为爷到云莲山寻医那次……”
“什么感觉?”冷澈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