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祖父”二字,温世仪的双肩猛人一颤,将眼神移到了温柔脸上,却是在看到温柔的眸子时陡然觉得心惊,因为她那双眼睛,此刻他竟觉像极自己已死去的爹,让他害怕得不敢直视。
“什么话,赶紧说了就走!”她那双眼睛,他不想再见到!
“祖父还说了,那些话,要在他的灵位前才可说。”温柔笑得很是友好,“既然如此,爹爹何不随温柔一道到祠堂一趟?”
这所有的阴谋,她要在祖父与娘亲的灵位前结束!
祠堂的大门紧闭着,温柔与温世仪夫妻一齐来到了祠堂前,温世仪虽很想将温柔轰走,但是她搬出了温知新,温世仪便不得不听她所言,一齐来到祠堂,而赵嫣儿则是想看看温柔到底想玩什么把戏!
赵嫣儿心底悔极恨极,后悔当初为何不将温柔了结了,留着她竟让她成为了自己的肉中刺,如今想要杀了她,却又让她逃过!不仅如此,还毁了心儿,这如何叫她不恨!如今她就堂而皇之的出现在她面前,她竟不能将她弄死!
温世仪盯着祠堂紧闭的大门,本就不安的心此刻更是不解与烦躁愤怒,这一向都敞开着的祠堂大门,竟然关上了!究竟是哪个存心让他不舒坦的下人干的事?他定要将他乱棍打死!
“温柔!你这个贱人!”在温世仪堪堪靠近祠堂正要伸手推开紧闭的大门时,一声饱含怨恨的尖锐嘶喊声自身后传来,让温世仪伸到一半的手又收了回来,朝来人望去。
温柔冷冷一笑,望着披头散发的温心如同疯子一般,眼神狰狞地向她扑来!只见温柔定在原地看着疯狂的温心,在温心的双手即将碰到她的一瞬间,只见她往旁一侧身,温心便狼狈地扑到了地上。
温心?呵!来得正好!还省了她待会儿再处理她。
“心儿!”赵嫣儿惊呼一声,心疼地立刻躬身将跌倒在地的温心扶起来,“娘不是让你在屋子里好好歇着吗,怎么跑出来了?”
“我要杀了温柔这个贱人!”温心像疯了一般,猛地推开扶着她的赵嫣儿,张牙舞爪地向温柔扑过来!
她本是好好地在屋里躺着,可当她听到下人们说温柔来了的时候,她无法控制住自己,便立刻冲了过来!她要温柔这个贱人去死!去死!
“温柔你这个贱人!还我的清白!还我的一切!”她的清白,她的青王爷,全部都让温柔这个贱人给毁了!就是将她碎尸万段她也不能解恨!
“心儿!”赵嫣儿立刻搂住了疯狂的温心,她何尝不想立刻就杀了温柔,可是眼下不是时机!
“娘你放开我!放开我!我要杀了温柔这个贱人!”温心挣扎着,彻底陷入了疯狂。
“二妹妹口口声声骂我是贱人,又口口声声说是我毁了你的清白,不知二妹妹有何证据?”疯狂中的人最是容易透露内心的想法,她要在赵嫣儿将温心弄走之前将实情亲自从她嘴里套出来,以作证据。
“你自己心知肚明!”温心此时哪里还管赵嫣儿,便是温世仪上前想要将她拖走她都不走,“青王爷是我的!镇国公府也是我的!就算你害了我,这些也依旧是我的!你休想夺走!”
“镇国公府是我的,当年若不是你等使计陷害我,二妹妹你能坐上镇国公子之位?”温柔眼眸微眯,温心母女,尽是厚颜无耻之人。
“哈哈哈!因为你这个废物根本不配做镇国公子!当年与你私奔的男人确实我们早就安排好的!就算你不对他动心,我们也有办法毁了你!就算你现在知道,也已经!”疯狂中的温心已是口无遮拦,尽将当年自己做过的事抖了出来!
“啪!”一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生生将温心的话打断,将温心生生打跌到了地上,只见温心的左脸上立刻显出了一个清晰的巴掌印,温世仪的手正扬在半空,正怒不可遏地望着她。
因为若是再让温心说下去,不知道还会抖出什么来,在目下这个紧要关头,温世仪其能容她再捅出篓子!故而一巴掌将她的话打了回去。
温心抬手捂着自己的脸,坐在地上震惊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眼神怔怔的。
温柔却是微微勾起了唇角,温心这几句话,足以成为证据,洗刷掉她身上的骂名。
他们,该是都听到了。
温柔抬眸往不远处的影壁望去,满意地轻笑着,走到祠堂的大门前,霍地推开了紧闭的大门。
只见一个瘦弱且背有些佝偻的老人正跪在灵台前,听闻开门声,缓缓转过了头。
在老人的面容映入温世仪眼帘的一瞬间,温世仪再一次受到了巨大惊吓,险些没有站稳脚,而赵嫣儿,则是惊恐地跌坐到了地上。
其实,惊的又岂止是温世仪与赵嫣儿,便是那跪在灵台前的老人,在看到温世仪的时候,亦是又惊又恐。
“李,李叔!”温世仪出口的声音带着不可置信的颤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两眼直勾勾地盯着李伯,心底的恐惧低挡不住地在蔓延。
李叔!怎么可能!他明明记得当年他已经被他们活活打死了!还是他亲自将他扔到了乱葬岗,现下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难,难道是向他索命来了!
一向趾高气昂的赵嫣儿更是恐慌了,满面煞白,看着李伯就像看着一个会吸血的厉鬼,狼狈地坐在地上,身子止不住地瑟瑟发抖。
在场五个人,唯有温柔一人仿佛作壁上观的局外人,嘴角的笑容丝毫未改,看着跌坐在地脸色各异的温心母女与一脸惊恐的温世仪,嘴角的笑容在慢慢放大,等着即将上演的好戏。
“你是人是鬼!”温世仪定定望着李伯,狠狠地咽了一口唾沫,问道。
“爹爹这说的是什么话,李伯可是温柔接来见见祖父的,爹爹怎么会怀疑李伯是鬼呢?”温柔微微皱眉望着温世仪,好似真的不解地关心道,“爹爹如何脸色这般难看?赵姨娘怎么坐到了地上?爹爹你们这是怎么了?见到李伯,爹爹不是该高兴才对?你不是一直都在找李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