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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纯天然水漾女孩(11)

【男生篇】

“啊。”我似乎常常在打哈欠。

“大峰,你到底要不要换衣服呀?”阿硕丢一堆衣服过来。

再次打了个比上一个更大的哈欠。

“大峰,反正我等一下出发时,你没弄好的话,我不会等你,一定会丢下你先走,你自己看着办。”

唉。居然在这个大学最后一年的圣诞舞会上,我显得意兴阑珊。学姐还帮我从工作室借来全套很帅的衣服,但我却高兴不起来。虽然之前,我年年没舞伴,但是也都玩得很开心。今年不但有人找我当舞伴,还有超帅气的衣服可穿,但我居然一点也不兴奋,真是反常。起身很快地把衣服换一换,头发随意梳一梳,就算是完工。

不像以前,没有提早两三个钟头打扮是不行的。

倒是阿硕今年领学姐之命,很勤快地早早就在整理准备要去舞会的行头,还能顺便督促我。

“喂,别睡,已经到了。今天车子由我开,你先下去吧!我还要去载学姐,有事就手机联络。”

到达学校门口后,阿硕交代完事情,就把我踢下车,自行又开走。我一个人,缓缓地往学校山坡走上去,一边吹风一边放松心情,似乎是有点晚到,走红地毯的人已经稀稀拉拉,没什么人了。一进入会场,发觉校花人选已经开始上台亮相,一个个介绍完后,就是没有见到淇贞人影。

这时台上主持人就说话了。

“第三位人选是很特别的女生。现在看来,她似乎没有出席舞会,不过大家不用担心,我们已经准备好她的录像带要在舞会上播放。她那部矿泉水广告,相信大家都有很深刻的印象。最终集这集,电视上还没有播出,但我们动用特殊关系,已经取得,等一下就播放给大家看。”

哦,这个特别,引起我高度兴趣啦!淇贞的广告,我都有收集,不过这个没有公开过,倒觉得挺有兴味。

“学长,你一个人在这?”这时有人轻拍我肩膀。

“嗯,是呀,你呢?”是玉芬,她一脸笑眯眯地看着我。

“我呀……因为,你不肯当我的舞伴,我只好退而求其次,给别人机会啰。”

“哈,别这么说啦,是我没那个荣幸!”我不好意思地抓抓头。

玉芬昨天下午就去社团找我,问我最后的决定。

答案很显而易见,既然今天是一个人在闲晃,就表示我拒绝了她的好意。

“呵,我失恋了,学长不选我,我也没办法,唉。”

“少来了,你别装,你不是那块料。”我被她那个很假的模样给搞得哭笑不得。

“啊,学长,你好歹让我有点难过的气氛,这么快就拆我的台,真是!”她轻轻捶我一拳。

“你不是那种会搞忧伤、搞自闭、搞伤心的人,我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你。”

“你这么说,好像我没血没泪。”

“没,只是你是很聪明、很理智的那一种人,不会把感情赌在不确定的人身上罢了。”

“听你这么说,害我忽然骄傲起来,嘿嘿。”她很得意地笑。

“你呀,鬼灵精一个啦!”我摸摸她的头。

“哦哦,开始放映了,学长呀,你的女神,哈哈。”

“切。死小孩!”这次我大力地推她的头。

广告片接续前面那一系列的风格,但用学校这种大画面机器看起来,就显得质感更美,更震撼。这部广告很长,把她练习空手道的整个过程给串联起来,还有与人对打实战。广告最后,她走出建筑物,外面光线充足,树梢微微地飘动,影片中的阳光,也好像把我的眼给晒花似的。

她坐下来,静静地喝着水。

画面像是定格式,慢慢地,她眼中的雾气渐渐迷漫,在枝叶茂密的隙缝中洒下的阳光,忽明忽暗地照着她的脸,眼泪像璀璨的钻石般闪耀,以一种近乎神圣且欢愉的方式,滑过她美丽的脸庞。

差点要窒息。

这一幕画面,震撼了我心中隐藏的那份秘密,一种排山倒海而来的澎湃潮涌,把我整个人给推倒,崩了堤,眼泪也模糊了我的视线。像是把不好的我一下子给抽光丢掉,一道纯粹干净且充满力量的清新感觉,注入我整个心灵,获得全新感受。

无法言语。

“到会跳舞的喷水池去吧,我就是在那边找到奇迹的。”阿硕不知何时,已悄然站在我旁边,声音轻轻地敲入我脑中。

我转头狂奔,不顾整个会场的人们全陷入一片赞叹之中。她的美丽,我想不需要任何人说明。我要找到她,告诉她,这股不能言喻的勇气,我一定要让她知道。

一路狂奔到学校中庭的喷水池旁,才停下来大口喘气。情绪激动,使眼泪不由自主地一直掉。不知是因为淇贞太美太干净,还是广告导演的手法实在太厉害的关系,那种完美、喜悦、干净、快乐、泪水、力量的字眼跟感觉,正冲击我整个人,把脑子填得满满的。

此时,忽然喷水池的灯亮起来。

哗!

水柱强而有力地飞舞了起来,吓了我一跳,整个人恍惚起来。这时间,怎么会喷水呢?好歹我也在这学校待了快四年,这个喷水池的喷水时间,我倒还清楚。

无缘无故地,怎么会喷水?

【女生篇】

希望那部未播放过的广告,能够对大峰起作用。听完学姐那一大篇的血泪史(这应该也算血泪了吧),因为喜欢一个木头人是非常辛苦的事。

我决定,想要的东西,就要自己去争取。没有勇气,就无法得到幸福。天生就注定要当个战士,我可不是那种等人解救的公主。

不想等待运气就得下必死的决心!

在喷水池旁等着大峰,学姐说他一定会来,我相信她。

她对我而言,是神祇一般的女人,我尊敬她,也喜欢她。我把自己打扮得很漂亮,静静地等着他的到来。

等了良久,有个人冲进中庭,在水池旁大声地喘气,由于几乎没有灯光,只能靠月光辨认是谁。在月亮的微弱光线下,我无法确定这个人就是大峰。何况这人似乎正在哭,以一种无法形容的方式,像是快乐又像是悲伤的声音。虽然我不能确定什么,但我肯定这人现在情绪很激动。

正当我想出声确认来人时,忽然喷水池旁的投射灯全亮起来。水柱向天齐奔,狂乱飞舞地跳起来。

我往后一退,虽然水花四溅,但那灿烂的光线,却让我看清水池另一边的人。

“大峰?”我叫道。

那人惊讶地抬起头看我。他的表情,起初像是不能相信,但后来他似乎陷入狂喜,激动地朝我走过来。

“淇贞,你在这里?”

“是呀……”手足无措,很久没跟他讲话,也很久没跟他见面,我整个人的心跳跟呼吸一团乱,紧张到简直快不能呼吸。

“我……”本来还想说点什么。

但他走过来,以一种狂乱又害怕失去的姿态,抱住我,他的呼吸第一次这么贴近我,而我的心跳声也如此靠近他。

安静。

我想我不需要说那种客套的开场白。

“我喜欢你。”我放声说出一句话。

“我喜欢你。”他同一时间也说出这句话。

这种异口同声的美妙,在我生命中第一次发生。和他紧紧拥抱着,听着水舞洒下的水花声,相视微笑。我想,这一次,我真的可以确定:

幸福跟我,将再也没有距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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