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来人往的街道上,一辆圆顶,顶上雕制着各种品种妖兽的马车平缓的行驶,白色的车壁,上面镌刻着精美的花纹,还有一些栩栩如生的魔兽,看不出品种,但看起来很霸气!上好的绸缎制成的车帘将里面挡得严严实实,同时也挡住了一种惊讶好奇的目光。驾着车的马是六角蓝尾万里马。名字挺长,但同时也概括了这匹马的特点。
长有六个角,尾巴是美丽的蓝色,却不是日行万里,而是日飞万里。对,这是一匹有翅膀的、能飞的马。
此刻,这匹马摇晃着美丽的蓝色尾巴,一对美若琉璃的蓝色瞳孔与其他马更是有了天壤之别,头上稳稳妥妥的戴着一个鎏金皇冠,使得这匹马都变得尊贵无比。
然而这马车外还坐了一个黑袍裹身、容颜英俊的少年,少年眼神如炬,每扫过一个人都会让后者打个寒战,一看便是个实力不凡的高手。就是不知道马车里的,又是何人?
在一众人好奇猜忌之中,一阵马蹄的啪啪声急速的响起,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接着便是人群的惊叫声,在这辆华贵的六角蓝尾万里马驾的马车前面,一辆长着一身红色绒毛的兽夹着一辆看起来同样奢贵的车急速行驶而来,不,这个时候可以用撞!真的就是横冲直撞!
“哦,那是卿二公子车!”有人叫道。
“完了完了……”有人不忍心的捂住了眼睛,有些不敢看接下来发生的一幕。
坐在外面的黑袍少年剑眉一簇,目光如炬的瞪着前方奔驰而来的兽,眼神冷如冰峰。
“停!”只听见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响起,接着那辆兽车便稳稳当当的停了下来,那红毛兽与六角蓝尾万里马头与头只相差了几厘米,两只马大眼瞪大眼,磨了磨蹄,看起来蠢蠢欲动。
“怎么回事?”万里马内的车传出清清冷冷的男声,七分寒意,三分散漫。
“回主子,是卿二爷的车兽疯了。”黑袍少年恭敬的回道。
对面车帘被一只如玉石雕制的手掀开,接着露出一张妖惑苍生般的倾城面容,肤色凝白如玉,眸如黑曜石,唇瓣美如樱花。一瞬亮了众人的眼。
“不知对面的是哪家公子?”卿尧眉梢微挑,有几分妖媚的风情,淡淡笑意在唇边弥漫,“刚刚马儿失惊,真是抱歉。”
黑袍少年注视着卿尧,冷冷一笑。是真的失惊?刚欲说话,清冷冰寒的男声便从身后传来:“既然是卿二公子,那当然是无关系的。”
躺在卿尧车上的君清缓缓睁眸,眼里划过一道冷锐的光。
这声音……是那个新皇陛下?
君清眉头微微皱起,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安。想起那新皇给她吃的那颗不知是什么东西的玩意儿,这让她总觉得有些怪异。那东西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血誓之类的,还是像蛊毒那样的?能不能让他察觉到她就是那个压死他的新后的人?
她压死了他的美娇妻,本来他们应该是有大仇的,可那个男人,反而对她和颜悦色,就像他们俩认识很久了一般。怎么想,君清都觉得诡异。
卿尧浅浅一笑,“实在是抱歉。”
话落,他也不等对方是什么反应,退回车里,下一刻,众人就见那红毛兽红光一闪,一对大大的红色翅膀扑扇着,一瞬就飞上了半空,然后避开了六角蓝尾万里马的车顶,从侧处飞了出去。
冷风拂过,掀起马车的车帘,露出一张刚毅清冷、俊美无俦的脸,一对深邃淡漠的眼淡淡的瞥过外面迅速飞过的车,狭长的眸子微微一眯,心里突然划过一丝异样的感觉。那车里,还有什么人?
……
回到车里,卿尧面色有些冷沉。
“你认识那人?”君清睨了他一眼,状似随意的问。
“不认识。”
君清当然不信,不过也懒得理会。
这些都跟她没什么关系。皇帝那种东西,跟她这个草包纨绔世子八竿子都搭不上边,只要他们没有交集,她就不怕被他认出来。他认不出来,她就有把握谁都不会知道是她压死了新后,挟持了新皇。
那个男的,不是一般人啊,不好招惹。在她还没实力之前,能躲就躲。
想到这,君清觉得她有必要要钻研钻研这世界的什么剑师和魔法了。
到了英宁王府,卿尧冷冷瞥了一眼君清,“到了,赶紧滚下去。”
绕了一个大弯,白白把她送回来,还要绕个大弯回去。想想真是憋屈!
君清悠然一笑,抱起黑炭就走了下去,突然转身道:“多谢卿兄今天的一顿饭。”
卿尧脸更黑了一分,冷哼一声,“走!”
君清笑着转过身,只见英宁王府门口处,玉立着一道婀娜娉婷的倩影,粉蓝色的衣裳更衬得那人容颜明媚。神色淡然、从容不迫,仪态大方,不是香寒又是何人?
迎上君清的目光,香寒仍然的不惊不喜,莲步轻移,走到君清面前福了福身,“拜见世子。”
君清挥了挥袖,抬眸询问:“怎么站在这儿?”
“世子的妾婢们闹得厉害,赖在锦绣居门口不肯离去。”香寒淡淡道。
很明显,她是通风报信来了。
君清唇畔荡漾着一抹笑,“是吗?正好趁此机会,把她们都处理了。”
这原身留下来的麻烦之一,确实该处理掉了。
香寒微微踌躇,美眸轻轻落在君清身上,抿了抿唇,启唇问道:“刚刚怎么是卿二公子送世子回来?”
“我没备车,他自然是要送我回来的。”君清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香寒:“……”重点是,卿二公子会这么乖乖的送您回来吗?
“那赌约?”虽然明明知道结果,香寒还是忍不住有些希冀。
世子昨天晚上就被王爷警告了一番,银两被没收,然而她今天还是出去了,倘若又负了一身债回来,王爷知道了估计又会震怒,定少不了一番重罚。
想到这,香寒不由得叹息。世子明明是个女孩子,虽说扮作男儿身,但终究还是个女孩,这性子怎么就比男儿浪荡泼皮呢?
“赌约?自然是本世子赢了,这有什么悬念吗?”君清又自恋了一番。
香寒冷淡的面容多出了一分错愕,“赢……赢了?”
“嗯哼。”
君清将怀中的黑炭往香寒身上一搁置,抬步就走进府中,只留下一句:“好好照看它。锦绣居那儿,有本世子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