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不起爷爷,那我重新进一遍。”
见他真的转身,程副军忙唤住:“不用了不用了,说吧,找爷爷什么事情。”
程易樊把手中的DNA报告递给他:“东东不是安宁的孩子,他们俩没有血缘关系。”
“什么?”眼睛一瞪,颤抖的手突然利落地抓过孙子手中的报告书,果然看到上面的DNA母子比对不成立。
这又是怎么回事?
程副军糊涂了。如果说东东不是安宁的儿子,那她跟他道歉什么呢?脑子里恍然想起安宁之前在病房哭诉的话,程副军突然一个脑袋两个大。感情他和她说的根本是两回事啊!
可是误会已经形成了,暂时也没必要解开,想通了这点,震惊的表情渐渐平复下来,淡淡的声调问:“那又怎么样?”
“爷爷,您果然知道这件事情,告诉我,安宁要和我离婚是不是跟您有关系?”
老太爷眼皮子一跳,原本利索地手又颤了起来:“我、我不舒服,你出去。”
“爷爷!”他越这样,程易樊越觉得可疑!
这个时候门又被打开,走进来的艾可玉看到祖孙俩的表情,心尖一颤,突然有种不祥的感觉。难道儿子发现了什么?
看到她的出现,程副军赶紧做出呼吸困难的动作,眼睛不断给她使眼色,看的艾可玉一阵无奈,只好装模作样地转身去喊医生。
固执的程易樊就算医生说他爷爷需要休息,他还是站在病房门口等待,不愿意走。因为他直觉这件事跟爷爷一定有关系,所以非要问个清楚不可!
“易樊,你别等了,回家去。”
从病房出来,见儿子还在,艾可玉皱着眉头道。
“妈,没见到爷爷问明白,我不会走的。”反正回家面对的也是要跟他离婚的老婆,还不如在医院呆着。
“你这孩子,干嘛那么固执呢?是安宁要跟你离婚,你该回去问他,而不是在医院缠着你爷爷,快回家去!”
“我不走。”
艾可玉无奈了,不得不下猛药:“你不怕安宁和宇翔单独在家里?”
“……”
“快回去吧。”
这次程易樊没有犹豫多久,想了想,决定先回家明天再继续来。他就不信爷爷的耐力能比自己好,如果他不说,那他就自己去查。
见儿子终于肯走了,艾可玉无奈地摇了摇头,才走向隔壁的病房休息。而病房内的程副军继续很有胃口的吃着水果。
程家……
迷糊中睡着的安宁,突然感觉有人在抚摸自己的脸,那股陌生的感觉顿时让她惊吓醒来,见到程宇翔的那一刻,吓得揪住被子:“宇翔,你在我房间里做什么?”
看到她惊慌失措的样子,他蓦然感到一股奇怪的感觉:“安宁,你……这么怕我靠近?”
“我,我只是怕易樊回来误会,毕竟我和他还没离婚,这样传出去不好。”看着男人皱眉的脸,她只能强迫自己冷静地说。
程宇翔敛去心里的怀疑,微微笑了笑,站起身:“放心吧,我只是来看看你睡得好不好,那我走了。”
“嗯。”
他走到门边,不由地回头,当看到安宁那双带着戒备的眼神时,心蓦地一紧。
为什么?她明明说爱的是他,那怎么还会在乎被易樊看到?安宁,现在你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我觉得此时的你好陌生。
一丝痛苦的神色从程宇翔眼中拂过,当他打开门时,突然迎面而来一道蓄劲儿的拳头,让他措不及防挨了一拳,痛苦地别趴在地上。
安宁吃惊:“宇翔,你没事吧!”
见她竟然还敢跑过来担心堂弟,程易樊的脸色异常铁青:“我们还没离婚呢!不,我是不可能和你离婚的,安宁,我不相信你不爱我了!”
说着就把她从地上揪起来,然后脸色难看地冲地上的男子道:“宇翔,就算你再爱你嫂子也要有道德底线吧?竟然敢大半夜跑到我们的婚房来,你想让我们连兄弟都没得做吗?”
“咳咳……”被挨打的男子从地上爬起来,狼狈的露出苦笑:“如果你真当我是兄弟,就不应该夺人所好,我和安宁是真心相爱的。”
“我不信,你休想从我手中抢走她!”
听到他的话,程宇翔突然一阵冷笑:“我也一样,不会放弃她的,她永远是东东的妈妈,这是你改变不了的事实。”
安宁默默低头。
而程易樊沉重的脸色反问:“你确定吗?我可从未相信过,东东是安宁的儿子。”
沉默中的女人大惊,不敢置信地抬起头看向他,而他此时也铮铮地看着她,仿佛在说,我什么都知道了。
这时候程宇翔突然猛扑过来,反击一拳,脸上带着决绝的冷意。他知道堂哥为了保护安宁,不会躲的……
果然,程易樊依旧牢牢的抱着安宁,被打偏的嘴角流下一条血痕,也仅是不在意地擦掉,然后冷漠地看着愤怒中的男子:“你真打算跟我决裂?”
“是你在逼我!”
怕他们因为自己吵起来,挣扎不开的安宁只能说:“宇翔,那么晚了你先回去吧。”见他不肯走,她的眼里多了分恳求。
不甘愿之下,程宇翔握紧了拳头,抿着嘴唇离开了他们的卧室。
而看到他终于离开,安宁悄然松了口气。说实话,就算多年前他们曾经谈过恋爱,但这个时候单独相处时,她还是会感到莫名的害怕。仿佛只有现在身边这个男人,才能让她感到安心。
“现在可以放开我了?”
“哼!”想到她竟然放程宇翔进来共处一室,就算再信任她,程易樊还是感到五脏六腑都在冒着酸气。
知道他在生气,安宁皱了皱眉头,咬了咬唇,犹豫再三后还是忍不住去找出医疗箱,然后走到已经躺在床上的男人身边,拍了拍他的手臂:“我帮你擦药。”
他不吭声,一会儿之后全坐了起来。
见他默认了,安宁站在他面前打开医疗箱,用棉签蘸着消毒水先擦拭他的嘴角:“疼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