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太苦了。大王要是还在，继不会姐姐受如此大的苦楚。”
“玉儿，记着，以后再也不要提大王了。大王早就没有了。”
萁儿一脸的严肃。
“姐姐不要这样说。你没听说过吗？并没有人找到大王的尸体。那就说明大王也许并没有死。”
“玉儿，我没有说大王死了。我让你记住的是，以后不在再在我面前提大王两个字。大王早就没有了。就在大周沦陷的时候，大王就没有了。如果他还活着。他只有一个名字，那就是涅，我的涅。我知道我的涅一定还活着。我感觉得到。”
萁儿的语气平静极了。
“玉儿，以后就我们两个人了。我们不再是宫里的女子。什么都没有了。我们只是一个平凡的奴隶。我们要做所有奴隶要做的事。玉儿，你不会怪姐姐连累了你吧。”
看着这样坚强的萁儿。玉儿禁不住泪流满面。娘走的时候，还叮嘱她，姐姐身子弱，性情敏感，让她好心照顾着姐姐。可是，现在看来，姐姐才是那个最坚强的人。反而她才是那个最需要帮助的人。
“不，姐姐，你说哪里话。娘走的时候，就让我照顾你。都是我的错，我没有照顾好姐姐。”
泪又从玉儿的眼里流了出来。
自从见了萁儿的这个样子，玉儿就没有止住过眼泪。
“好了，不要说了。玉儿，事情是这样的。你也看到了我的这个样子。”
“姐姐，到底出了什么事？是谁把你弄成了这个样子？”
玉儿这时，又想起了她想问的第一个问题。是谁？这么狠心，把美丽的姐姐弄成了这个样子。
萁儿笑了，
“玉儿，没有谁。是我，是我自己弄的。”
“你自己弄的。姐姐，你不会吧？”
“是的。是我自己。我毁了我的容颜。没有这样的容貌，也就没有了麻烦。”
“可是，姐姐。”
“不要说了。玉儿，你以为呢？绝世的容颜有用吗？它只能让姐姐成为别人争夺的物品。姐姐连和亲人在一起的命都没有。你说，姐姐还要这般的容颜何用啊。我想涅就是活着。他也不会在意我这般的容颜的。我知道，只有他，才是天下唯一真心对我的人。”
“姐姐，玉儿知道了。姐姐，苦了你了。”
玉儿抱住了萁儿，把身上的外衣脱下来，包住萁儿。拿出手帕细心的擦拭着萁儿脸上的血污。
“姐姐，你到哪里去，玉儿就跟到哪里去。玉儿会一直照顾着你。”
“好玉儿。你听着。如果有一天，姐姐不行了。你一定要记着。”
“不，姐姐，不要说这样的话。”
玉儿不等萁儿说完，就猛的抱住了萁儿的腰。
“好了，玉儿。你知道，这事不是我们说着算的。我想那个狼王没有这么容易放过我。我早就想过了。我就拼了这条命了。可是，你记着，孩子。”
“孩子？”
玉儿抬起了头，是啊，孩子，姐姐在这里，孩子呢？一见姐姐如此样子，她就吓傻了。此时姐姐提到孩子，她才想起来孩子。
“我的孩子，可怜的孩子。他被狼王送到北国最苦寒的地方去了。最贫穷的牧民家里，我的孩子，他是一个终身的奴隶。”
萁儿一提到孩子，又哭了起来。
孩子，她的孩子啊。离别的是这样突然，她还没来的及做点什么。如有一天，她真能活下来。她真能找到父王，找到涅。那她要如何找到她的孩子。再过几年，她还能认出她的孩子吗？
“我的孩子，他没了。我找不到他了。”
萁儿哭的伤心极了。
玉儿听到这里，才明白出了何事。玉儿没有跟着萁儿一起哭，反而一脸的喜色。她一把拉住萁儿，
“姐姐不要哭了。这是好事啊。你看，我们三个人在王宫里，想尽了一切办法也没有逃出来。现在咱们不是都出来了吗？”
“是出来了，可是还有什么用呢？我的孩子，再也找不到了。”
“我的傻姐姐啊。我有办法啊。你不知道，就在孩子刚出生的时候，我已经在孩子的身上做了记号。”
“啊，”
萁儿一下子抬起了头，
“真的，玉儿，你没有骗姐姐？”
萁儿抓住了玉儿的手。
“是的，傻姐姐。你没有注意到。那时候，你晕过去了。大出血，多亏了那个医术高明的老乞儿。是他救活了你。我让他帮我给孩子剪脐带。他没有帮我。我只好自己弄了。那时候，我才发现孩子的肚脐眼那里的怪相。”
“怪相？”
萁儿的眼睛睁大了，孩子的身上还有什么怪相，她怎么不知道。
“就是。孩子的肚脐眼儿处有一块紫色的胎记。整个的把肚脐眼儿包了一周。姐姐，等到娘来了，我们和娘一起到北地去找小王子。我们一定要找到他。”
“玉儿，不要小王子的叫了。你也不是外人。我还是给他起个名字吧。你和姐姐一样，都叫他商儿。”
“商儿，好名字。”
两个人在马车里，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
全然忘了要去的地方。
“到了，下来吧。”
不知何时，马车停了下来。
一名护卫过来，打开帘子，叫她们下来。
“姐姐，你慢点。”
玉儿先跳下来。然后扶着萁儿下来。
一下车，风就呼的一下刮过来。掀起了萁儿身上的衣裳。萁儿身上带伤，在这样的冷风冰雪里，禁不住发起抖来。
玉儿忙上前，把萁儿抱在怀里，两个偎依着，这才看到眼前的样子。
这里好像是一个大草场。又好像是一个小村子。零散的小土坯屋子，上面的茅草在风中飞舞，雪落下来，盖了一层白。
“呼兰珠婆，又给你送两人来。”护卫冲着一个大草棚叫了起来。
“来了。”
随着应声，大草棚子的木头门被打开了。一个肥胖的北方婆子走了出来。一身肉裹在一堆皮毛里。
“叫个啥，叫魂啊。这冷的天，也不让人消停。”
“哟。”
呼兰珠婆一见来人，忙把原来的话咽到了肚子里。
“哎哟，我说是谁呢？原来是宫里的大爷。爷啊，咋想起来老婆子我这里了。有何贵干啊？”
“好了，不要胡说了。呼兰珠婆，这是狼王给你送来的。这两个人从今天起就是你的奴隶了。狼王说了，让她们去挤奶。”
“啊，是狼王啊。贺兰山大神啊。狼王啊。”
呼兰珠婆子跪下下谢恩。
护卫走过去，在呼兰珠婆子耳朵边说了几句，呼兰珠婆子又忙跪下来，谢恩。
“好了，你起吧。我们回去交差了。这两人就交给你了。”
“是，大爷，你慢走。”
呼兰珠婆看到马车走远了，这才回过头来。
“你们两个，过来。”
呼兰珠婆子看着两个抱在一起的小丫头。两个小瘦人儿，一对子冻的发抖。看看这可怜的样子。
“哟，丫头啊。这小脸多俊啊，都弄成这样了。可是好不了了。要是不成这样，兴不起还能找个人嫁了。过几天好日子。你这两丫头，可不能怪我婆子心狠。这是狼王的吩咐，我老婆子就是心疼你，也不能软了心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