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山的的确确是座山,只是这山上建了武山院,吸引了投靠者,渐渐建起了城市,规模庞大,先前的重生一行人,便是来自此地,乔南手中拿着地图,细细端详,却难掩愁眉苦脸,这安山老人,还真是出了个难题,
抢铃铛,?!说来轻巧,
倒是出发前几日,安山老人拉了几个人来,送与什么“砸锅卖铁”令牌,而后将他们拉到一处水帘洞,说给他们什么奖励,相互了解,也都是榜上的人,一个壮汉,一个窈窕女子,倒是那个辰乾和枝娅,也在其中,大多不认识,
水帘洞前,老人离开,有扫地僧清扫雪花,第三季雪花还在空中,他清扫出空地,又被塞满,徒劳而已,扫地僧未理会他们,自顾自的扫雪,,
而后突兀的出声,“跳过这雨帘,快取快出,”
瀑布落势猛烈,一咬牙一急眼,倒也跃入其中,乔南浑身湿透,眼前如别样花园,壁灯照亮奇珍异宝,刀枪袖箭各处,他自觉新奇,后续进来的人,大都没有他狼狈,却也被奇珍异宝吸引,缓步入其中,这里并没有什么机关暗道,乔南倒是知道,根本用不了什么机关暗道,门口那扫雪的大爷,必定勇猛无敌,
路过银枪,路过禅杖,摸过折扇,拂过洋枪,都没什么感觉,从小到大也就动过菜刀,对于武器材具陌生无比,他抓耳挠腮,倒是其余人没走几步,便有心仪的东西,像是进来时,便有了选择,
再往进走,多是琴棋书画的珍宝,乔南被一张古琴吸引,不是因为材质特殊或者制作精致,而是这琴很像一个人的感觉,
本来就想送与青倌些东西,顺心顺意,拿起古琴就走,并没有因为无所得而示意,反而像松了口气,乔南欢喜走出,扫雪老人仍旧在门口,络绎走出的人都有所得,他都未抬头,直到乔南狼狈抱琴跳出,他才惊讶抬头,倒是未说什么怪话,
回程路上,乔南才发现琴弦勾了根竹笛,摇摆在下面,笛子青翠,不是什么大件,他想着回去归还,才想起那洞一年开一次的说法,明日还于那老人,不想拖欠什么东西,
琴的质量看起来一般,倒是古朴许多,送与青倌,她高兴的很,谢过他礼物,嘴里相公相公交个不停,乔南倒是有个想法,要不要举办个婚礼,将她安稳娶下,想法刚起,天边钟鸣,照旧是从那“不周”传来,好像是在提醒他自己在干什么,要干什么,给不了安慰,着实不能误了姑娘终生,想着找个时间解释,也好送她回家,
走时山边正黄昏,几辆车马在前,挡住了半山坡坟堆石碑,也没什么人招手送别,倒是那老师,和那安山老人,站在城门前,挥舞着手臂,说些抢不回“铃铛”就别回来了的吉利话,乔南倒是无所顾忌,倒头就睡,唯一惊讶的便是陈刀九,居然也抱着刀坐在马车上,想来那“九刀佛陀”形容的便是他吧?只是猜忌,乔南倒也未问,
佛陀都是光头和尚,刀九形象差不了多少,凶神恶煞的眼神却是与慈祥差别太多,想着想着,马车动弹,木质厢车吱吱响动,倒是让他想起了与富人相识那一场,孩子还小,舟车劳顿,富人也不知去往哪里,途中险恶,只得保佑他还安康,
三辆马车,不到十个人,与乔南共乘的除了刀九,还有那个树家丫头,他睡足觉后,吃了些烙饼,咿咿呀呀的问询,
“你们为什么来这个地方?”
刀九如平常不爱言语,枝娅倒是喜爱结交朋友的模样,说是父亲让我来还一个恩情,顺便锻炼自己,把女儿塞进凶兽扎堆的塞外,这父亲也真够舍得的,乔南心想,却没有说破,
“你们可知,这山后,河畔,有凶兽肆虐?”问题问出,却没人回答,大家不约而同望着窗外,生活在青藤城一段时间,不论什么途径,大都知道了这城市为何悲伤,所以闭口不谈,随着车马吱吱呀呀不断,行进往前,
说起来这车马还是城里专人打造,那大胡子老人他见过,周围人都默默逃离城市,却唯独他的铁匠铺,照旧开着,隔着老远便会有“砰砰”的敲击声,再近些温度都高了几分,他的铁匠铺没有挂刀枪棍棒之类,满是车架,底盘,倒是奇特,
租借大胡子的车马,不需什么车夫驾车,他的马匹是往来于武山的熟客,不论黑夜白天,都能无误到达目的地,
车行到半山坡上,跳入倩影,青倌入怀中叫着相公,他们约好的在这见面,到哪都在一起,没有背棺材,倒是抱着乔南送与她的古琴,被黝黑的布子缠裹,
那树家的丫头枝娅,一见到青倌,便夸赞个没完,“怎么有这么漂亮的妹妹,实在太美了,!”青倌被夸得脸畔羞红,后面便和枝娅聊得火热,再也没顾忌乔南的感受,
乔南坐在车上,脱离公路便开始晃晃悠悠,如同摇晃的婴儿床,倒让他昏昏欲睡起来,除了那股子困意,脑袋却清明,脑海盘算此趟行程。在青藤城里各式各样的庇佑,如果出了这城,周围便都是黑夜,那人人口中的野兽,随处可见,
这一方车马,便是孤舟铁堡,行进在无边荒漠,周围暗处不知藏着什么东西,
摇晃果然方便入眠的多,乔南车中躺在青倌腿上入眠,此段行程多在沙漠,早先前开窗相望,多黄沙土丘,在微风翻搅下,黄沙和雪花掺和,像是茫茫沙海,飞满了白色萤火虫,
他倒是悠闲,摇晃间歇偷摸做了个梦,
梦里他从车马顶棚醒来,风沙夹着雪花袭来,睁不开眼睛,只听得周围挣扎喘息声,和浓浓血腥味,盯着风沙跳下车马,嘴里不住喊着青倌,即使一张嘴便有数不清的颗粒入口,塞得他喘不上气,“青倌!!?青倌!?!你在哪?”“枝娅?!”
“刀九?”只是周围仍旧昏暗,扯下车马纱帘,抵在眼前,才看清周围空洞一片,仍旧是那片沙漠,
“青倌?!刀九?!枝娅?!”他不断叫嚷着,车马在侧,像头死掉的动物,再不动弹,他扶着车马硬铁,从眼前纱帘中,月下,风沙里有人冲他招手,怀里抱着黝黑的裹琴布,
“青倌!?!”,
只是青倌颤颤巍巍走步,却狼狈倒下,挣扎片刻,再不动弹,
他情急呐喊,被绊倒在地,惊叫着醒来,青倌呼唤着,“相公,相公,做噩梦了?”她抚摸着他额头,满心关切,乔南脊背流汗,方才那梦境真实的可怕,缓过神来,车马仍旧在行进,青倌的手在掌心,他松了一口,笑着回应担忧的青倌,
“不碍事不碍事,”
拉开车窗,外边漆黑,已入深夜,只能借助着月光,看见层层落雪,枝娅未睡,蜷缩着身体,颤抖不已,车马虽好,保温却着实不行,乔南将厚毯抛过去一条,嘴里嘟囔着,‘富家丫头,真是什么都不知道,’
本来枝娅感激,听闻他闲言,愤怒的噘嘴,不过身前毯子温热,她扯过披在身上,
车帘未拉下,乔南一直盯着,他想找到暗处的獠牙,或是什么可怕的凶兽,但转念又恐惧,青倌在旁边,梦里真切的失去,胡思乱想间,有光点出现,近些才发现,是悬于空中的大红灯笼,透过茫茫雪雾,印在乔南眼里,他指着那里问,
“那里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