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7470800000078

第78章 封妃

殿内的人都被吓到了,太后当机立断叫人送楚姜婉回景云宫,又派了宝琴去请太医。

嫔妃们匆匆回到各自住处,方婳与裳如立在门口,也不知是谁出来时狠狠地撞在方婳的肩膀上,她吃痛地皱眉。

裳如轻拉着她的衣角道:“我们怎么办?要去景云宫吗?”

后宫事无巨细司正房都要管,但此事却……敏感!方婳眉心微蹙,低语道:“你先回去问问白尚宫和钟司正,再派个人去打听打听。”

目前也只能先这样,裳如匆忙离开。

潋光正吩咐人将地上的血污打扫干净,方婳上前问道:“姑娘,我等奉命来查昨日延禧宫可有失窃……”

她的话未完,便闻得太皇太后虚弱的声音传来:“哀家这宫里没什么丢的,也不必查了,潋光,你去景云宫看看,有什么情况马上回来告诉哀家。”

“是。”潋光忙应声出去。

方婳也福了身子欲退下,却见一侧的宫人们正将各位小主们用过的茶杯收走,她忙拦住,回身道:“太皇太后,这些茶具可否暂且留下?”

太皇太后的眸光透过轻薄帷幔落在外面宫女的脸上,她右侧脸颊印着一道清晰丑陋的伤疤,她微微蹙眉,是她?

“为何?”她低声问出。

方婳从容道:“昭仪娘娘突然在延禧宫出事,是以奴婢……”

“你怀疑哀家这延禧宫不干净?”太皇太后打断她的话。

方婳心头一惊,忙上前跪下道:“奴婢绝无此意,只是此事事关昭仪娘娘腹中的龙种,奴婢身为司正房典正不敢怠慢。”

帘后,传来太皇太后轻缓的笑声,接着,一阵若风拂面,里头之人已起身出来。她朝方婳伸过手来,方婳忙起身上前扶住她,她径直问道:“听你的意思,婉昭仪腹中是人为?”

方婳谨慎道:“奴婢不敢妄下定论。”

太皇太后一个眼色,示意宫人们将外头的东西收走,方婳掩不住讶然,才欲问,便听太皇太后又道:“哀家在这宫里不是一日两日了,谁若真要动手,也必不敢在哀家的延禧宫里,还当着太后的面。”

太皇太后虽已年迈,心智却仍这般清晰,方婳不免佩服道:“太皇太后就不想查一查,好确定那些茶具真的没问题吗?”

她缓缓步出内室,阳光刺目,她不免眯起了双眸,眼角的细纹清晰可见,她的声音淡然:“哀家膝下无子,皇上虽不是哀家的亲孙子,却也是哀家的依靠,哀家这延禧宫的人不会有问题。你倒是可以去查一查宜萱阁的妩婉仪。”

垂于一侧的手忍不住一颤,方婳一阵吃惊,太皇太后继续道:“方才,潋光告诉哀家,说瞧见妩婉仪,笑了。”

是吗?

方婳眉目幽深,方娬也是谨慎之人,看来真是对这样的结果开心得不行。此事一出,方娬定是脱不了嫌疑,只因没人比她更清楚,在这之前,方娬就曾出手陷害过楚姜婉。

将心思缓缓收回,方婳的声音略低:“太皇太后为何要帮奴婢?”

太皇太后侧目看向她,低声道:“哀家觉得你很聪明,能看到很多别人看不到的东西。”太皇太后苍老的眼眸里闪着一抹亮亮的东西,是希望吗?

方婳忍不住怔住,她总觉得她说看不到的东西,似乎还不止今日之事……

她的思绪又远了,身侧之人突然站住了步子,锦帕掩面,剧烈地咳嗽起来。方婳忙将她扶至凭栏处坐下,伸手抚着她的后背。她咳嗽很久才止住,那方素锦帕子上,斑驳血迹清晰可见。方婳难掩眸中惊愕,忙道:“奴婢马上去宣太医!”

“不必。”太皇太后拦住她,微微喘息道,“哀家这是老|毛病了,回去趟一会便是。”

“太皇太后……”

方婳见她自个起了身,只得扶住她,重新回到寝殿,方婳扶她上床躺下,将鎏金帐子一落,闻得太皇太后低语道:“婉昭仪即便德行有亏也是皇上的嫔妃,她腹中的孩子也是皇上的孩子,哀家不希望你会手软。”

她握着纱帐的指尖微动,沉声道:“奴婢会秉公办理。”

隔着朦胧纱帐,她悄然朝里头之人看了一眼,素闻太皇太后因病久居延禧宫,可方婳却知道,虽隔着高墙瓦砾,太皇太后仍然耳聪目明。否则,又何以会说楚姜婉“德行有亏”的话?她大约也知晓她与方娬的关系,是以才有了方才的话,倘若此事当真与方娬有关,她自然不会包庇。

“太皇太后!”外头,潋光惊慌地跑进来,她满额的汗,看来是赶得很急,“太皇太后不好了……”

内室一阵瓷器破碎的声响,接着闻得太医闷痛地叫一声,他捂住被踹中的肩膀,狼狈地再次爬起来跪好。

燕淇的神色盛怒,钱成海慌张拦住他,他一把推开,怒道:“你再说一次?”

刘太医冷汗涔涔,颤抖着道:“回……回皇上,昭仪娘娘腹中的龙种保……保不住了,皇上恕罪!请皇上恕罪!”

他身后的另外两个太医也忙磕头求饶。

“一群饭桶!”燕淇怒喝一声,厅内肃静一片,谁都不敢喘气。

“皇上……皇上小心气坏龙体。”钱成海小心翼翼地规劝。

刘太医突然再次开口道:“皇上,娘娘突然小产乃因接触了麝香所致……”

此言一出,在场所有人都变了脸色。

“景云宫里怎会有麝香?当值的宫人都不想活了吗?”太后恰巧入内,闻得太医的话愤怒地问道,容芷若陪在太后身侧,她悄然看了看燕淇,只见他脸色铁青,分明是震怒不已。

霁月随一众宫人“扑通”一声跪下,俯身道:“奴婢们万万不敢有所怠慢,请皇上、太后明察!”

有人自外头入内,附于钱成海耳边低语,钱成海回身道:“皇上,尚宫局司正房的人来了,就在外头候着。”

不待燕淇开口,太后已道:“让她们进来好好查查,哀家倒是要看看,到底谁那么大胆敢谋害龙嗣!”

有人谋害龙嗣,自然是将整个尚宫局的人都靖东了,白素碧与钟司正带着司正房的所有人都来了,燕淇终是开了口:“此事任何动向朕都需要知道!”

“奴婢遵命!”白素碧低头领命。

方婳到景云宫门口时,见外头黑压压站着一堆司正房的人,她忙过去,苏昀见她来,用嘴型问她:“怎么回事?”

方婳摇了摇头,她现在也还一片迷茫。

正是此刻,白素碧与钟司正从里头退出,出来吩咐追查麝香一事。

方婳吃了一惊,上前问:“白尚宫,景云宫有麝香吗?”

白素碧的脸色沉重:“正是因为不会有才奇怪,皇上、太后有令,此事定要追查到底!你们几个,就留在景云宫查,你们,去长羽阁,你们去宜萱阁……”

“方典正。”苏昀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方婳猛地回神,听她又道,“走吧,让我们去宜萱阁呢!”

苏昀言语间满是不屑,白素碧原是指了裳如带人去宜萱阁的,可裳如却要她们去,谁还不知道吗?妩婉仪正得宠呢,裳如可不想得罪她。苏昀拉了方婳,见她失神得厉害,便低声问:“怎么了?”

“没……没什么。”方婳摇了摇头,她只是想起那日楚姜婉还想与她联手用麝香去陷害方娬,没想到如今她真的因为麝香小产了,此事未免太过巧合。

几个宫女跟在她们身后,苏昀低声道:“若真是她做的,现在去早被她毁尸灭迹了!”

方婳点头道:“虽如此,可上头有吩咐,我们还得去看看。”

太后一脸愤怒在敞椅上坐下,霁月带着几个宫女入内去伺候楚姜婉,容芷若倒了杯水递给太后,小声道:“太后娘娘消消气,喝口水。”

太后不动,倒闻得燕淇道:“朕还以为母后不喜欢婉昭仪的孩子。”

太后抬头看他一眼,沉声道:“哀家是对她有成见,可孩子是哀家的亲孙子,哀家怎么会不喜欢!若让哀家查出是谁干的,哀家一定叫她碎尸万段给哀家的孙子陪葬!”她说着,狠狠地杯盏搁在桌面上,茶水自里头溅出,把容芷若吓了一跳。

燕淇蓦然起身道:“朕进去看婉儿。芷若,你送母后回去吧。”

“太后娘娘。”容芷若伸手去扶她,却见她不动,她只得问,“可要进去看看昭仪娘娘?”

太后冷笑一声道:“连个孩子都保不住,还有什么可看的!”她自顾起身朝外头走去,容芷若忙跟上去,听她问,“芷若,你说这件事谁最有嫌疑?”

容芷若低下头:“奴婢蠢笨。”

太后睨她一眼,不悦道:“私下无人不必自称奴婢。”

“是。”

太后忽而站住了步子,朝各宫方向遥望一眼,眼底含着戾气:“这几日皇上的确宠得她过头了,看来后宫很多人都眼红了。不过这一次,哀家宁可错杀几人,也不想漏放一个!免得那些人越来越嚣张,把龙嗣也不放在眼里!”

绛色帷幔后,传来女子低低的啜泣声,霁月再欲规劝,忽而瞥见皇上入内,她忙起了身。燕淇挥了挥手,示意她们都出去。

轻薄纱帐被人挑开,楚姜婉红着眼睛看清了来人,她一惊,忙慌乱握着帕子擦拭脸上的泪水。

燕淇在床边坐下,低声道:“朕已派人彻查此事,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楚姜婉哽咽道:“是臣妾无用,未能保住孩子。”

他伸手握住她的手,又道:“还会有的。”

她的睫毛一闪,那一刻似是不可置信,直到他重复一句:“你还会有孩子的。”

还会吗?自那次承恩后,他便再不曾召幸她,如今,他却又说,还会有孩子的……她忍不住哭出声来,咬着牙道:“臣妾知道是谁想害臣妾的孩子,是妩婉仪,是她!”

燕淇的眉心紧蹙,楚姜婉便将上次那支福禄寿玉簪的事说了一遍。燕淇的言语冷下去:“此事你为何不说?”

“臣妾没有证据。”况且方娬才是真正的宠妃,她得宠吗?恐怕没有人比她更清楚。

燕淇面无表情地起了身,楚姜婉看他一眼,见他忽然转身出去。外头,钱成海已迎上来,闻得他冷冷地道:“去宜萱阁。”

方娬镇定地卧在软榻上,明媚的凤目定定落在方婳的身上。苏昀带着司正房的人下去四处搜查。

风入帘栊,吹得里头轻纱帷幔飘曳不止。方娬的眸光一转,落在自己青葱指尖上,她笑了笑道:“真没想到姐姐居然联合一个外人来对付我。”

方婳莞尔道:“奴婢不知小主在说什么,不是小主做的,皇上与太后自然能还你公道。”

方娬又笑了笑,凝视着她道:“那你呢?你会吗?”

方婳略蹙了眉,为何瞧她的样子,好似真是自己联合楚姜婉在冤枉她一般?

苏昀自外头入内,小声道:“什么都没有。”

这是一早就料到的结局,即便真的有什么,也早该清场了。方婳点点头,听苏昀又道:“宜萱阁所有人都在,却不见流儿。”

是吗?这倒是方婳始料未及的,她看向软榻上的女子,恭敬问道:“敢问小主,流儿姑娘去哪里了?”

方娬轻笑,竟似赌气:“不知道!”

苏昀向来看她不顺眼,便上前一步道:“小主说不知道,该不会流儿姑娘是丢什么东西去了吧?”

方娬的目光却落在方婳的身上,她笑着问:“姐姐会怕吗?”

苏昀一愣,见方婳的脸色也有些异常,她随即从容答道:“奴婢没什么可怕的。”

流儿即便不在,也不可能是去丢麝香,倘若真是方娬做的,麝香早就该处理干净了,怎会留到现在?而今日方娬的怪异,连苏昀也发觉了。

“皇上,皇上……”钱成海追着燕淇入内,里头众人吓了一跳,忙朝来人行礼。他径直上前,抬手拂开帘子,方娬惊恐地起身行礼:“臣妾参见皇上!”

他冷冷一哼拂袍坐下,沉声道:“朕听闻你曾想用朕赏赐你的玉簪陷害婉昭仪,朕倒是想来听听你的解释!”

方婳与苏昀讶然对视一眼,瞬间就明白定是楚姜婉说的。

方娬说得从容不迫:“皇上明鉴,臣妾却是丢过您赏赐的玉簪,不过那是小侯爷在御花园捡到的,又怎会出现在昭仪娘娘的景云宫?当日好多姐妹都在御花园,她们皆可为臣妾作证。”

燕淇重重一掌拍在榻上,冷声叫:“方典正!”

“奴婢在。”方婳依言上前,见他略一抬眸:“你来说。”

原本那件事方婳也没有证据是方娬将玉簪放入景云宫的,只是如今皇上问话了,她便只能将来龙去脉重新说一遍。

燕淇怒道:“如此,你还有什么可说?”

面前女子忙跪下道:“方典正也说不知为何玉簪会出现在景云宫,并不曾有任何人瞧见是臣妾所为。当日景云宫有人来过宜萱阁,皇上为何就不怀疑是哪个手脚不干净的宫人偷了去的?”

燕淇凝视着她,正如她说的,此事无凭无据,确实不能认定是她所为。他却又道:“后宫那么多嫔妃,婉儿为何就怀疑你?方典正,这宜萱阁可查清楚了吗?”

方婳低头应道:“是,但,没有发现。”

方娬哭道:“皇上您也听见了,此事真的与臣妾无关,臣妾是被冤枉的!”她跪着,纤弱的身子一抽一抽地哭,真是我见犹怜。

燕淇朝方婳看一眼,方婳低下头去,她确实没找到证据,尽管她也怀疑方娬。燕修修长的手指缓缓敲打在榻上,他低沉的声音响起:“钱成海,你去查。”

站在外头的钱成海忙应声出去。

方娬的眸中滚出热辣的泪,定定望着面前男子,颤声道:“皇上……不信臣妾?”

他回眸看她,没有上前扶她,只开口道:“朕在证明你的清白。”

好一个清白!

方婳别开脸,退至门口。

一炷香后,有人自外头急急奔入内,见着燕淇便跪下道:“皇上,在景云宫昭仪娘娘一件衣服上找到了麝香!”

那件华贵宫装已被静置于桌面上,牙色做底,金丝线织就的芙蓉栩栩如生,宛若出水佳人。

而这件衣裳竟是太后所赏。

自然谁也不敢怀疑是太后所为,宫中一切衣物全部出自尚服局的司衣房,谁若是要在那里动手脚,那机会便多了。故而“六尚”所有的宫人住处都必须彻查。

原本最有资格负责此事的尚宫局司正房因此只能被迫将调查一事交由掖庭局接手。方婳与苏昀等人站在院中,看着掖庭局的人进进出出地查。从宜萱阁回来后,方婳一直沉着脸色心事重重,她蓦然又想起方娬问她,姐姐会怕吗……指尖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方婳的心头一沉,“糟了!”

“怎么了?”苏昀忙回头问她,见她往前走了一步。这时两个太监从方婳房间冲出来,大叫道:“找到了!找到了!”

苏昀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掖庭局的人在方婳的房间内搜出了麝香,太医院的人马上来了,证实就是用在楚姜挽衣服上的麝香。方婳被押往景云宫,燕淇沉着脸坐在上头听掖庭局的马公公禀报,他始终抿着唇未发一言。

太后也来了,她一进门就怒道:“就是这个宫女谋害皇嗣?”她上前,一巴掌扇在方婳的脸上。

“太后娘娘息怒!”容芷若忙拉住了她。

方婳低下头道:“奴婢没有做,东西不是奴婢的,请皇上、太后明察!”

两个太监带着苏昀进来,一把将苏昀推在地上,方婳吃了一惊,听马公公又道:“奴才已经查到苏女史有段日子经常出入太医院,她又是方典正的女史,是以方典正有机会拿到麝香。”

“你……你胡说,我没有拿过什么麝香!”苏昀急着否认。

一侧的太监直接甩她一巴掌,骂道:“在皇上、太后面前竟敢称我!”

苏昀捂住脸,气愤地瞪着那个太监。

太后开口问:“她区区一个女史,何以有资格出入太医院?”

马公公说得头头是道:“奴才已经打听过,说是小侯爷带进去的,还……还搬出了太后娘娘您来。”

“什么?”太后的脸色很难看,“这两个贱婢还敢利用止锦吗?”

苏昀真是郁闷了,怎么一转身就成她们利用容止锦了?

方婳的心思转得飞快,她不知道太后送给楚姜挽的衣服上怎么会有麝香,但现在可以肯定的是,她房里的麝香就是方娬栽赃的!原来那个时候流儿是去了她房里!事情好像越来越复杂了,她深吸了口气,开口道:“奴婢与昭仪娘娘无冤无仇,奴婢怎么会害娘娘腹中的孩子?”

苏昀忙道:“是啊,皇上明察,奴婢和方典正绝不会做这种事的!”

“可有人却看见方典正曾与昭仪娘娘起过争执。”一抹平静的声音响起,众人都闻声瞧去,只见太后身侧的宫女宝琴上前朝燕淇行了礼,才道,“延宁宫的宫女采苓曾瞧见方典正在御花园与昭仪娘娘起过争执,具体说了什么不清楚,总之娘娘很生气。”

“有这等事?”太后的语气也变了,“那你为何不说?”

宝琴低头道:“事关主子的事,奴婢们不敢乱嚼舌根。当时采苓跟奴婢提及时,奴婢只以为是昭仪娘娘训斥奴才,自然也就没在意。”

苏昀撑在地上的手有些微微颤抖,她不知道方婳何时见过楚姜挽,但现下的局面,她也没有时间问。

方婳一颗心沉了下去,当日她的确在御花园见过楚姜挽,她拒绝与她联手对付方娬,却不想被人瞧了去,如今真是百口莫辩!她抬眸朝燕淇看去,他就这样静静坐着,目光淡淡扫向她,他看不出怒,也不替她说话。

“真的……真的是你做的?”霁月扶着楚姜挽出来,她只披着一件单薄的外衫,隔着珠帘颤抖地问她。

“奴婢没有!”方婳低下头。

“没有?没有为何你房里会有麝香?”楚姜挽一把拂开了珠帘出来,她的身子一软,直接跪倒在地上,哽咽道,“皇上请为臣妾的孩儿做主!”

“娘娘……娘娘……”霁月伸手拉她,她却不起来,霁月的眼眶也跟着红了。

外头,各宫嫔妃们闻得消息也来了。

方娬跟着跪下道:“皇上您可瞧见了,您可相信臣妾是清白的了吧!”

方婳的目光看向她,她悄然瞥一眼,嘴角扬起一抹轻蔑的笑。

傅云和的黛眉紧蹙,她往前跨了一步,手臂被池月影拉住,她小声道:“傅姐姐,这件事儿跟我们没关系,你想干什么呀?”

她低声道:“我觉得不是方典正……”

“你可别被她那副可怜样骗了,说不定她记恨我们任何一个得皇上宠爱的女人呢!再说,现在人赃并获,她死定了!”池月影拉住傅云和的手丝毫不松。

傅云和动了动唇,到底再说不出话来。

太后拂开了容芷若的手上前,冷冷地道:“证据确凿,皇上还在犹豫什么?来人,把这两个宫女拉下去,乱棍打死!”

苏昀忍不住“啊”了一声,外头的侍卫忙冲了进来,方婳的心头有些乱,她仿佛是想到一些东西,可是又觉得虚无缥缈,仿佛这一次她怎么都开脱不了了。双手已被人反押住,她吃痛地蹙眉。

“住手!”燕淇突然起了身,开口道,“不是她做的,放开她!”

“皇上!”太后撑大了眼睛,“你在说什么?人赃并获,你怎知不是她?你有证据吗?”

他一步步朝方婳走去,押住方婳的侍卫被他扫视一眼忙吓得松了手,他将她拉过去,顺势拥在怀里,低哼一声道:“朕没有证据证明不是她做的,但朕相信她。”

方婳的心蓦地一怔,她僵持着身子躲在他怀中,突然间连呼吸都有些紊乱。

楚姜挽不可置信地抬头看着他们,她在霁月的搀扶下艰难地起来,咬着唇道:“皇上,倘若她真是杀害臣妾孩儿的凶手……”

“她不是。”他不动声色打断她的话,不顾太后难看的脸色,继续道,“只因朕早就有意要立她为妃,只想等个合适的时间禀告母后,而且婳儿也知晓,试问她又怎么会不顾自己的锦绣前程去做谋害皇嗣的蠢事?”

他的话落,众人俱惊!

苏昀的下巴差点就掉了。

方婳愕然抬眸,柔和光线划过他完美的侧脸,他未看她,目光定定地看向太后。容芷若美丽的瞳眸里缓缓沁出了眼泪,她别过脸,慌忙掩起自己此刻的失态。

内室静谧良久,才闻得太后道:“即便皇上如此说,那又如何解释她房里搜出麝香的事?”

他的俊眉微蹙,“朕方才也在想此事,看来是朕宫里有人嘴巴不严谨,将朕要立婳儿为妃之事泄露了出去,有人得知后怕婳儿得宠而想在朕立她为妃前就除掉她。母后,你觉得朕分析得对不对?”

方婳越发震惊,他一字一句说得跟真的一样,可只有她最清楚,别说他没提过要立她为妃,便是她主动提出要他收了她他都没应!

她的身子有些颤抖,他温暖的掌心贴在她的手臂上,那一刻,竟叫她觉得安心。

太后抿着唇,一时间未想到反驳的话。

“皇上……”楚姜挽喃喃唤他一声,他侧目朝霁月道:“还不扶你家主子入内休息!”霁月不敢抗命,只得将虚弱的楚姜挽扶进去。

燕淇再次看向太后,道:“今日之事先到此为止,婉昭仪小产一事朕会派人继续查,朕也很想知道到底是谁那么大胆敢下此毒手!”他不待太后开口,紧接着道,“朕今日累了,母后也早些回宫吧。”

“皇上……”

“母后若想说婳儿的事就不必了,朕心意已决,圣旨明日就会颁下!”

同类推荐
  • 穿越女王爷:拖个美男回府

    穿越女王爷:拖个美男回府

    有什么事比送给宋小乔一个大美男还要重要?——当然是送给她一窝美男!看着自家后院,宋小乔简直要幸福的晕过去,可是……“哎呀,你不是我要的类型!”“这个太娘娘腔啦!”“拜托不要像个闷葫芦啊,你们又不是雕塑!”“喂!你怎么可以乱摸我!”好吧……她不要了!她只要一个!她想要可爱善良的,温柔体贴的,感情专一的,英俊潇洒的……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 九重凤飞:腹黑皇子哪里逃

    九重凤飞:腹黑皇子哪里逃

    傲云国朝政被权臣夜青云把持,太子要除去他,反被他察觉,火烧了东宫。太子被焚,其余参与此事的官员一并被株连,英勇候府也牵连在内。英勇侯府千金逃婚被打落山崖,三年后回府,且看她如何重振萧家、铲除佞党。朝堂一片混乱,这个二皇子却去游历山河,看乐雅如何把他揪出来。“看你怎么逃?”“有你在,我再也不逃了。”
  • 蓝情记

    蓝情记

    她,异时空穿越而来,与双胞胎哥哥一同长大,哥哥幼时病逝,她自5岁起便扮做哥哥担起家族重担。二十一岁偶遇良人,设计他共度春霄后潇洒跑路,后诞下一子,却由此陷入他的天地进退两难......他,贵为王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英俊非凡,冷静内敛,却被她轻松设计,苦苦寻了三年,再见时,她却已娶妻生子......本文温馨柔和,轻松有趣,没有大起大落,大喜大悲
  • 当假仙杠上真妖

    当假仙杠上真妖

    她无比郁闷地被一块香蕉皮改变了命运,从现代燕七七到古代燕十四,落差的可不仅仅是排名。为了那一日洗两回冷水澡之‘恩’,她决定上演一出咸鱼大翻身。好不容易奋斗成了假仙,却又杠上了那个气死人不偿命的妖孽。来吧!放马过来吧!让姐姐代表爱与正义收了你!可是到底该收了谁呢?那凤尾下藏着的竟是两张‘假面’。当面具被揭开后,收妖的人......
  • 惊世四公主:凤姬无双

    惊世四公主:凤姬无双

    她是女凤国的四公主,本为金枝玉叶,但是一出生就顶着废物的名号,自小活得比侍女还要卑微。一朝重生,睁开眼睛看见自己沦为箭靶,笑话,她再不是废物四公主了!且看她怎么翻云覆雨!“本座要收你为徒。”——摇头,她可不想受制于人。“本太子要娶你为妃。”——再摇头,她对仇人不感兴趣。“我要你做我的男宠。”——连忙摇头,她可是一个女人!哎哟喂,难道你们不知道女凤国的规条是女王不能与男人有牵连吗?!就算你们以江山为聘,也一样没戏!
热门推荐
  • 江南烟雨异人录

    江南烟雨异人录

    武当之巅旷世之战,莫离身亡跨越千年来到2022年,世道中却隐藏了各种异类
  • 窈窕四淑女

    窈窕四淑女

    四个女人,四种选择,四个结局,谁对?谁错?
  • 鬼手千之破财王妃

    鬼手千之破财王妃

    她嗜赌如命,她借酒消愁,她邪恶鬼魅。她,就是苏小鹿。她就是香港第一富豪的千金,外号:鬼手。鬼手,如鬼之手,恐怖之极;鬼手,一出手稳赢如山;鬼手,赌台上快如鬼魅。从来没有人能看清她摸牌的动作……
  • 幸福从哪儿开始

    幸福从哪儿开始

    一部以年轻女性为主角,探讨婚姻家庭幸福为主题的都市言情小说。爱情与婚姻、事业与家庭、名、权、利尽在其中演绎。
  • 武修分身

    武修分身

    穿越了,重生了。但却成了别人炼制的分身。是听天由命还是奋起反抗?如果认命一生都只能成为别人手中的提线木偶。如果反抗自己随时都有可能灰飞烟灭。既然已经重生了,即便已经拥有了变强的机会。叶齐就绝不会认命,他要反抗!他要让那些高高在上的人知道,他也有尊严,他也有属于自己的骄傲。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 戏烟尘

    戏烟尘

    一个乡村少年意外获得一把上古神器,然后又被一位老神仙赠与六界至宝,但随后的他却在神功略有小成的时候突然失忆,于是他听从命运的安排,卷入这红尘当中。神功练成,天下无敌。美女统统向他招手,阴谋、爱情、友情,究竟那些才是真?
  • 你我的浮生流年

    你我的浮生流年

    顾流年觉得世界上最不容易的人就是他了。他用了十年时间才追到心心念念的叶浮生。而叶浮生也用了十年时间教会顾流年什么才算是真正的爱。第一年,他们似敌似友。第二年,他们相见恨晚第三年,他默默守护。第四年,她默默付出。第五第六第七年,他们如漆似胶,谈婚论嫁。第八年他无故消失了三年。第十年的他终于回来,抱得美人归。某一天,你我暮年,静坐庭前,赏花落,笑谈浮生流年。
  • 一抹阳光:爱上你的笑

    一抹阳光:爱上你的笑

    “萱,这辈子,你只属于我,是我的唯一““泽,这辈子,我非你不嫁,我只属于你”“皇甫萱,你现在转身离开,我们将永世不见”“宫雨泽,你只是忘记了,我的心很小,愿很小,无法永恒,我宁愿选择放弃”最简单,最美丽的誓言,一转身,深爱的两个人形同陌路。
  • 他乡的归途

    他乡的归途

    秦始皇祭天祈祷,真的拿到了不老不死药。徐福与三千童男童女之间不得不说的秘密。李白最喜欢的不止诗与酒,还有女人,,,吕布与貂蝉最小的儿子竟然有着老爹的身材老娘的脸蛋,究竟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泯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