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子一下又一下落在身上,唇角已磕出了血,方婳仍是一声未吭。苏昀疯一般要冲过去却被人狠狠地押住,她这会学乖了,不敢乱说话,唯有那双眸子含着恨,死死盯住行刑之人。她在心里发誓,今日所受屈辱,势必要讨还!
“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容止锦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方婳艰难地抬头看一眼,男子的身影已有些模糊。
容止锦看清了受刑之人,他的脸色大变,忙冲上来吼道:“住手!你们干什么!”
行刑的太监忙道:“侯爷,是九王爷的命令。”他说着,示意他们都别停。
容止锦上前一脚踢在太监的身上,怒道:“不许打!”
太监吃痛地皱眉:“可是,那是王爷……”
“王爷?他还算什么王爷!代罪之身而已,你们还不听本侯的话?信不信本侯让太后娘娘治你们的罪!”他的言语犀利,说得太监忙磕头求饶。容止锦疾步上前扶住方婳瘫软的身子,“你怎么样?”
她勉强笑了笑,忽而头一歪,直接昏倒在他怀里。容止锦咒骂着,抱起她便往她的住处跑去。苏昀挣脱了身后之人的手,红着眼睛追上去。
太医配了药出去,苏昀将手伸入被下,确定方婳的脊背未受伤,这才松了口气。苏昀替她上药换衣服,折腾一番她已醒来。
“婳婳!”苏昀笑得比哭还难看,“你觉得怎么样啊?你怎么那么傻,他要打我就打好了,我还怕他吗?”
方婳伸手握住她的手,嘘声道:“我好像看见侯爷了。”
“嗯。”苏昀指了指屏风外。
容止锦听到声音冲进来了,见方婳已醒来,便怒道:“早和你说跟本侯走你不听!今天要不是我来得及时,你还有命?”
苏昀擦了把眼泪,略哼着说:“什么及时,都打了十八大板了,就不知早点来?”
容止锦吃了瘪,作势便要走:“看我不去教训那几个太监!”
“侯爷!”方婳忙叫住他,摇头道,“您凭什么去教训他们?就因为他们责罚了一个冒犯了王爷的宫女?”
容止锦心中有气:“难道你要咽了这口气?”
方婳垂下眼睑,不然又怎么样?他是燕修啊!
容止锦气愤地坐下了,瞪着她道:“我真弄不明白你,皇上给你的那叫什么差事?不然我跟太后娘娘去说说,把你调去延宁宫?芷若在太后娘娘身边做大宫女待遇还不比一般的小主差。”
方婳不说话。
苏昀忍不住道:“婳婳,既然九王爷不领情,何必自讨没趣?”
容止锦点头道:“我看你还没这丫头想得通。”
苏昀不悦地睨他一眼:“什么丫头不丫头的,我叫苏昀!”
“本侯知道。”他的眉毛一佻,他念书的记性不怎么样,可做面具的记性却好得出奇,做过什么面具,面具本来的主人叫什么,只要他知道,一定会记得。这张面具的主人还是他给送出长安城的呢!想起老本行,他的心情就好了,补上一句叫她,“苏昀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