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旺约的地方，竟然是北城钢铁拥有的那一块空置土地附近。
那一块空置土地附近，有一户老旧的民宅，这个宅子一看就能猜出来，应该是一家钉子户。宅子大门上写着赵氏传统酸菜火锅。
莫白山和钟旺来到这家酸菜火锅店。
莫经理对钟旺说，“这样的馆子钟总都能找到，真是厉害。”
钟旺说：“这是一家老店了，我曾经在健全康总公司的时候，来看这块地，就在这吃了一顿，别说，这味道，真的地道。”
碳锅一上，感觉锅的周围立刻温暖起来。淡黄的长裙，不，淡黄的酸菜蓬松的在锅中翻滚。夹上一口猪肉，肥而不腻，夹上一口酸菜酸爽清新。
钟旺自己带了一瓶烧酒，倒了两杯。
钟旺举起杯，示意莫白山喝一杯。两人举杯示意，各自喝一口。烧酒入喉略有一些刺激，钟旺发出“啊”的一声拖音。
莫白山面无表情。
“看来莫经理应该属于那种酒量不错的人。”钟旺对莫白山说。
“酒量真的很一般，很一般。”莫白山夹了一块肉，压了一下胃中的酒，“钟总今天不只是找我来喝酒的吧。”
“没事就不能喝两杯？”钟旺回答。
“应该不能。”莫白山说。
“莫经理的说话方式有点意思。”钟旺笑着说，“再喝一口，暖暖身子，咱再说。来，喝一口，我这酒可是好酒呀。”
莫白山把酒抿了一口。
“看来，不说点正事儿，莫经理这酒是挺难下肚的。”钟旺喝了一口酒说。
莫白山没有说话，吃了两口酸菜。
“问你一个问题，你觉得杜七杜总这人怎么样？”球队CFO钟旺问莫白山。
“我们在这背后讨论我们的顶头上司，这个不太好吧。”莫白山问钟旺。
“只是聊聊，聊聊。”钟旺说。
“聊聊？我这一句话说错，您要是传到杜总耳朵里，本来现在就如履薄冰的我，可就雪上加霜了。”莫白山对钟旺说。
钟旺看了一眼莫白山，眼神微微一冷，“你觉得，我是什么话都会与杜七说的人吗？”
“难道钟总对上司也会隐瞒？”莫白山对钟旺说。
“你猜。”钟旺笑了笑。
“国内职场真的挺难混的，干什么都要打哑谜。”莫白山喝了一口酒。
“不要一个人喝，我陪你喝一口。”喝完，两人纷纷夹菜。
莫白山抬头看着钟旺，“怪我愚钝，还是不知道钟总的意思。”
“我今天想告诉你一件事儿，我们球队只是总公司的一个分支。我代表的是总公司，你对杜七杜总的评价，是你在向总公司介绍你对杜七的看法。总公司想要知道这一点。”钟旺对莫白山说。
“我很想知道总公司对我的看法。”莫白山对钟旺说。
“这个本来是不想告诉你的，但是，我觉得还是给你透个底儿吧……要不先喝一杯再说？”钟旺笑了笑。
钟旺和莫白山各喝了一口，钟旺玻璃杯中的白酒已不多，莫白山倒还有半杯。
“你这进行的有些慢。”钟旺有些不满。
莫白山没有说话，补了一口。
钟旺这才满意，“行吧，总公司对你近一个多月的表现非常满意，特别是入账方面，支出也不多，非常好。”
莫白山冷淡的说了一句，“可是，赚的钱，我本想重建球队，谁知道，这钱却看不到了。”
钟旺叹了一口气，“总公司嘛，现在资金上面有些问题。要不是资金问题，这块地，早就建成新球场了。”
钟旺夹了一口菜，继续说：“其实总公司还有一个看法。”
莫白山问钟旺，“什么看法？”
“总公司看你办事妥当，效率高，所以，有个念头……”钟旺又去吃肉。
“钟总喜欢说话说一半呀。”莫白山无奈的笑了笑。
“主要这酸菜火锅太好吃了，停不下来。总公司有个念头，就是，把杜七开了，把你扶正，你既是CEO，又是球队经理，一人挑两个担子。莫经理呀，上面是看重你的，让你年纪轻轻就担此重职呀。”钟旺消瘦的脸庞，竟然泛起了油腻。
莫白山倒是心如止水，脸上没看到一丝波澜。“感谢总公司的器重。”
钟旺慢慢的，脸上的笑意消失。“不过……嘿嘿……不过有一点，你现在不能上位。”
莫白山摇了摇头，“看来公司还另有考虑。”
“舒总的意思，杜七毕竟也算是足球圈内有名的人物，这几年虽然带队球队成绩不行，但是在小投入的情况下，还是把球队带活了。杜七杜总还是有点水平的。看到这几年还是有些贡献，不能轻易换了杜七。当然，杜七缺点也很多，我猜，你也知道一些了……”钟旺边吃边说。
莫白山说：“总公司也知道杜总敛财呀？”
舒总说：“有财才能干事，有钱能使鬼推磨。就像很多人知道杜总敛财，却没人举报他，你懂了吧。想让杜总为球队做贡献，不给点好处，杜七这样的老江湖怎么能心甘情愿干事儿？当然，这样不好，所以，总公司，也就是舒总，想要换了他，好聚好散。不过，让杜总直接走，舒总面子挂不上，舒总初进足球圈，也是靠杜七帮着引路。换他，不能这么随意。”
“那舒总的意思是？”莫白山问道。
“莫经理要把杜七干掉。”钟旺眼睛直直看着莫白山。
“敛财这样的事儿都干不掉杜总，我能干掉他？”莫白山说。
“那是你的事情了，我的莫经理。怎么除掉杜总，这需要你自己想办法了。”钟旺说完，悠闲的喝了一口酒。“这酒可真烈。”
莫白山也默默喝下一口。
“没事，你慢慢想如何搞掉杜总，不过我要提醒你一句，在杜七搞掉你之前，千千万万不要被杜总反杀了，你明白吗？”钟旺指着莫白山说。
“我们之间必须要有个你死我活是吗？”莫白山看着钟旺。
“你死我活是一种结果，你也要学着想想不是你死而是只是他死的结果。学着放暗枪。明枪易挡，暗箭难防。”钟旺说。
“这怎么成了成了一场宫斗剧。”莫白山摇了摇头。
钟旺略显微醺，“你说的有道理，这不就是宫斗剧吗？我告诉你，有权利的地方，就有宫斗，就有阴谋。足球就是一个大型计谋剧，你看，球员们争什么，争的是进球，但是进球的根本是什么？你要先争得球权。有了球权，你才能有华丽进攻，才能有精彩射门。你没了这种权利，指望别人给你送乌龙球，做梦吧你。所以，你要争得球权，你才能完成你想达到的目标。你不是说，想带领北城钢铁成为中超冠军吗？”
“是的，这是我对别人的承诺，这是我的目标。”莫白山很是坚定。
钟旺笑着说：“行，那你就要用尽你所能，拿到球权，赢得你想要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