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此处,秋母已有眼泪自脸庞滑落,花言还没来得及上前宽慰,就被秋父抢先一步,轻拍着她,“好了好了,今日就不要去想那些不开心的事了,现在还是先将这门亲事早日促成,以后,咱们好好待露露,凌洲也能无后顾之忧,放开手脚去做他想做的事。”
秋母在丈夫的宽慰下渐渐平复了情绪,花言看着他们相依相偎的模样,笑得欣慰,苍露那样倔强的性子,早年间又经历了那样的磨难,如今能嫁的这样公婆一条心,丈夫又是自己的青梅竹马的家庭,苍凌洲也该放心了。
这时,西西来到前厅,附在花言身边耳语了几句,花言戏谑的笑起来,转头对着秋易安,“秋太医,露露现在已然起身了,可有惊喜等着秋太医呢,你要不要过去看看?”
秋母赶紧附和:“对对,再怎么说也是一辈子的事,易安,你去,将露露请出来!”
秋易安一看花言的笑容,就知道事情肯定没那么简单,果然,当他随着西西来到缈溪阁时,就注意到了此处气氛的不同。两人才刚走近屋子,就听得里面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各种瓷器摔碎在地的声音,吓得秋易安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急得几个跨步一把推开门,“露露!”
屋子里一片狼藉,地上躺着斜倒的矮几,几本医书也是散落在满地碎瓷片中,而苍露也是没好到哪去:头发散乱,衣衫不整,脸上尽是没来得及收住的委屈、难过,此刻呆呆地看着撞进来的秋易安。
秋易安看着她这副模样,心疼坏了,“露露,乖,不要伤害自己,好不好?”
苍露此刻也顾不得什么郡主不郡主的,自己的身份会不会让他为难,只是在他一如既往的温柔轻抚自己情绪时,心中的委屈与酸楚再也压不住,眼泪哗哗的流淌下来,一下飞扑到秋易安怀里。
这一下倒是真把秋易安整蒙了,怎么回事?花侧妃这是同露露说了什么?
“易安哥哥,露露以后再也不任性了!都听你的!我再也不会偷偷换药了,你不要成亲好不好?露露保证好好听话!好不好?”
看着自己怀里哭的梨花带雨的小丫头,秋易安心都揪在一起了,骄傲如她,何曾像现在这样,委屈求全的哭诉?轻轻将她脸上的泪水拭去,“露露,为何不想让我成亲?”
听他这样问,苍露哭的更凶了,话也说不利索了:“因为······因为,露露喜欢······喜欢易安哥哥,不希望易······易安哥哥同其他女子成婚······易安哥哥不成婚,好不好?”
秋易安算是明白了,花言只告诉露露自己今日上门提亲了,却没说自己提亲的对象是谁,让露露误会自己要与旁人成婚了,真是好大一个惊喜呢!不过,这么多年了,总算是能亲耳听见自己心心念念的姑娘说心悦于自己,倒也不是坏事。
秋易安宠溺的揉着她的头发,“傻丫头,你见过有哪家提亲时,男子还跑到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房中的?”
苍露欣喜地抬头,“易安哥哥没有去提亲?”
秋易安怜爱的抚女孩的脸,“是啊,没去,我来了,来提亲。”
苍露愣住了,玉儿和西西也偷笑着离开。“易安哥哥······”
秋易安看着眼前高兴的不知道该怎么说话、管理表情的苍露,满眼宠溺的刮刮她的鼻梁,“怎么瞧着郡主这样,像是不乐意这门婚事?秋某也不是那种强人所难的人,这就识趣点的先行告辞了。”
苍露见他还真转身要走,赶忙从他的身后一把抱着他,双手紧紧围住秋易安的腰,嘴里也是急得大喊:“我愿意!我愿意!易安哥哥,我愿意的!”
被抱住的某人奸计得逞,笑得放肆,双手搭上围在自己小腹上的小手,细细摩挲着,感受着自背部传来的温润,心里十分满足。
“露露,咱们再抱下去,父亲母亲就该派人来寻了。”
“叔叔婶婶也来了?”秋易安转过身去回抱住她,将自己的下巴抵在女孩的发顶,“那是自然,父亲母亲很早就想见他们的儿媳妇儿了!”
得,一句话成功将苍露的小脸逗红,娇俏羞涩的回道:“不正经!”秋易安甚是满意她的表情,也没打算放过她,“哟!这下连胭脂都省下了。”感觉被调戏的苍露假意怒骂:“还贫!”想着还有正事要办,秋易安暂且放过苍露,将玉儿和其他几个小丫头唤进来,为她重新梳洗上装。
另一边,迟迟不见两人去前厅的秋家夫妇坐不住了,焦急的望向门外,小声嘟囔:“怎么还没过来?”
花言算着时间也差不多该说清楚了,安慰着秋母:“婶婶莫要心急,露露年纪还小,遇到这种事,难免有些拿不准。说起来也怪妾身,还没来得及将这些事细细说与露露知晓,倒弄的如今他们二人措手不及了。”
秋母倒是很善解人意,“唉~话也不能这么说,虽说长嫂如母,可言言你毕竟嫁进王府没几天,都是初为人妻,哪有责怪你的道理。”听着自家夫人竟这样说,秋父忍不住戳了她几下,示意她不要再说了。
秋母疑惑的看着他的小动作,完全没明白过来什么意思,秋父眼神在自家夫人和花言身上来回转,秋母这才知晓,花言只是侧妃,算不得凌洲的正房妻子,自己方才说的话,就好比在嘲讽她一个小妾也敢在自己面前充大,赶忙赶忙尴尬的看向花言,好在她似乎并没有在意,而是也向门外张望。
看着有些不自在的两位长辈,花言像是看出了他们的想法,便没话找话,缓解气氛,“看这时辰,王爷也快下朝回来了吧。”事实上,自己从来没有留意过他几时下朝回来。
秋父也是看着外面升起来的太阳,“嗯,应当是快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