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樱苑,思洛端着一盏茶来到正在看书的陈雪媱身旁,“主子,方才那花侧妃突然回来,直接就去了王爷的书房,后来,王爷抱着她就去了王爷的寝居:伏藤阁,咱们的人一直守在院外,可至今未见她出来。”
陈雪媱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浮渣,眼神清冷的开口:“嗯,看来咱们王爷也并不是如传说中那般不近女色。”思洛有些担忧,“主子,如今那花侧妃将王爷迷住了,咱们是不是可以从她那儿下手?”“你的意思是,想要利用王爷对她情谊达成我们的目标?”“是,现在王爷既然心爱那花侧妃,那咱们何不将她绑了,引王爷入瓮!”
陈雪媱却丝毫不见对这个想法的心动,“然后王爷就趁机将咋们以扰乱后宅,绑架同院姐妹为由,将咱们杀害或是赶出府去。还能完好无损将人给救出来,虽说这些年谁也没见过王爷出手,可你也别忘了,王爷的武功可是苍老将军亲传,你觉得,咱们的胜算有多大?”
看着操之过急的思洛,陈雪媱很有耐心的开导:“不急,咱不可将这些年来义父走的棋盘打乱,现下要做的,便是让花侧妃对咱们放下戒心,让其他人以为,她花侧妃已经是咱们的人了,这样,才有利于我们的行动。”“可······主子您不是说那花侧妃不好掌控吗?”陈雪媱把玩着桌上的一个小瓷瓶,“是不好掌控,可驯服猛兽,不正是一件有趣的事吗?”说着将瓷瓶缓缓放回去,眼神带着玩味:“尤其是心善的猛兽。”
第二天清晨,花言醒来看着高高的帷帐,一时间有些懵,不知道自己在哪,“醒了?”一道清爽干脆的声音响起,苍凌洲将架子上的外衫披上,拿过一旁叠的整齐的衣衫,笑容温和的走到床边,“方才小珂送来的衣服,换上咱们就去吃早饭吧,今日有你爱喝的鱼汤。”
花言讷讷地接过衣服,有些不知所措,苍凌洲倒是善解人意,知晓她还没能从昨晚的事缓过来,也怪自己昨晚有些心急了,怕是吓到她了吧。拿过衣服温柔地给花言套上,“昨晚······是我不好,下次我会注意的。”
这种事突然被他一个当事人直白地说出来,花言简直尴尬地要死,脸也渐渐红成了苹果,苍凌洲看着眼前女孩躲闪的眼神,心里都被暖化了,拉着正在帮花言整理的衣襟,温柔地亲吻着花言的额头,女孩也将手慢慢搭在他的腰间······
“小姐!今天厨房有······”这旖旎的气氛就被兴奋着跑来的大嗓门小珂打断,花言不好意思的躲开了,苍凌洲怀里一空,很不悦的皱着眉头。小珂尴尬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看到苍凌洲一脸的不高兴,小珂心里欲哭无泪:王爷,奴婢还真不是故意的!要知道是这么个情况,奴婢还进来干嘛?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好在花言还是开口打破三人的尴尬:“小珂,你刚刚说什么?”小珂低下头不敢看两人,“小姐······厨房今日熬了你最爱喝的鱼汤······”说完就想跑开,却被苍凌洲叫住:“去打些热水来,伺候你家小姐梳洗。”“是,王爷。”
花言自己简单洗了脸后,小珂就开始为她挽发,却见她脖子处红了一块,担忧得抚摸上去,“小姐,你这怎么了?疼吗?”花言好奇的照着镜子:“哪儿呢?”在看清后,脸又红了起来,想着自家小丫头怕是不懂得这些,忙将碎发扒拉下来遮住,“额······小珂,这······这就是昨天不小心磕碰到的,不碍事,已经不疼了。”单纯的小珂听到这,还心疼的说到:“这么红,哪有不疼的道理,小姐你等会儿,奴婢给你拿药。”
本想阻拦的花言想了想还是算了,毕竟还是不能做的太明显,而且,万一药膏能遮住,也免得自己尴尬,还担心被旁人看到。
饭桌上,苍凌洲细心的为花言盛了一碗浓稠的鱼汤,可花言却是害怕极了他那如狼似虎的暧昧的眼神,全程低着头,只知道往嘴里扒饭,苍凌洲则是宠溺的看着,心想:这小丫头怎么吃东西一直如此,跟个仓鼠似的。想到仓鼠,顿觉得自己的比喻十分恰当,应当是“苍鼠”,独属于他一个人的小“苍鼠”。
一旁的凌风和小珂依旧是没眼看他俩的一天,凌风白眼都翻出去了:王爷,你就不能稍微收敛一点?自己倒是看不见自己都快成什么样子了,别说我们不想看你,你看看就连花侧妃都不想看你了!扶额叹气,自己怎么就摊上这么个主子?
花言吃的差不多了,苍凌洲站起身来净手,“今日我恐怕不能陪你,东边花园的梨花开的甚好,你若有兴致,便去看看吧。”“好。”
苍凌洲一走,花言便疑惑的问:“小珂,王爷每日都要上朝吗?”“小姐,若不是向圣上告假,是得每日上朝的。”花言点点头,看着已经升起来的太阳,知道今日某人为了陪自己吃这顿早饭,怕是迟到了。
缈溪阁,一个小婢女进到内间,“郡主,有人来了。”
苍露皱着眉起身,昨晚她突发心梗,折腾了许久才勉强入睡,现在还是很虚弱,“请嫂嫂进来吧。”花言一进屋便笑着将手上的一个小玩偶放在苍露面前的矮几上,拨弄了几下,那小青蛙竟自己动了起来,看的苍露一愣一愣的。“郡主安好,这是我从江南带来的一个小玩意儿,觉着有趣,就带来给郡主解解闷。”
谁知苍露眼里的欣喜与光芒渐渐散去,又恢复了一如既往的疏离,“苍露谢过嫂嫂了。”花言看着眼前脸色越发苍白、神情憔悴的小姑娘,明明才十三四岁的年纪,却总将自己伪装成个年迈的老人,想必,是曾经历过什么痛苦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