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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冬日

塞上平原的冬天,大地上一片苍茫,吴乐每天在教室里上课,也都感觉到有一些寒冷,只能多穿一些衣服,毕竟学校条件简陋,每年到了十二月份之后才会生火,这时候的教室里生火都用的是煤泥,煤泥烟大,老师也怕学生们都中了煤烟,所以到了十二月份以后,才会把教室里的大铁炉子支好了烟筒,再燃起火来。但是到了十一月底的时候,天气便阴郁了起来,之后便下起了大雪,教室里太寒冷,老师便提前通知吴乐们说学校先放三天假,等雪停了后,学校把教室里的火炉子支好了烟筒,试好了火,再到学校上课。

大雪下了整整两天两夜后,才在黎明前渐渐停了下来。当红红的太阳从东方升起时,村人便陆陆续续从房子里走出来,踩着厚及小腿肚的雪出了院门。看着朝阳照下一片粉妆素裹的世界,赞叹的声音便此起彼伏得响了起来。随着村人赞叹的声音落地,牲畜圈棚里牛羊饥饿的呼唤声也此起彼伏的响了起来。

听着牛羊饥饿的叫声,母亲赶忙带着吴乐弟兄二人清扫积雪。先从房顶清扫,之后是院子;当把房顶上的雪扫了下来,与院子中的雪集中在一起清理到院子外面的自留地上时,大半天光阴也就过去了,干完这些活之后,吴乐人又准备了一些草料,填饱了家中驴羊的肚皮,然后,母亲把饭也准备好了。

吃完饭后,吴冰和张荣两人便来约吴乐出去玩;冬日里除了作业以外,也没有太多的活,母亲便任凭吴乐和伙伴们一起出门玩耍了。弟弟看着吴乐们三个人一起出门去玩耍,也跟到吴乐们屁股后面,一起跑出了院门。

出了院门后,吴乐们四个人先到了张通家中,在张通家的堂屋的热炕头上玩了一会扑克牌,然后张荣提议吴乐们应该到到村西头的打麦场上捕鸟去。

大家听到这个提议都情不自禁的乐了起来,不用张荣催促,大家便急急忙忙下了炕,穿好了鞋子,在张荣家中开始准备捕鸟的工具。在吴乐们准备捕鸟工具的时候,吴元、吴江也来了,一听吴乐们要去捕鸟,他们两个也兴奋了起来,然后,吴江匆匆忙忙折返了头去找吴乐幺叔吴占华也来一起捕鸟。当幺叔吴占华来了以后,吴乐们已经准备好了工具,大家便一起向打麦场上出发。

到了打麦场上,吴乐们扫出一片积雪,在空地上撒了一些玉米、高粱后,便在上面分别支起两个箩筐和两个筛网,并在每个支架上都系了一道细细绳儿,然后,吴乐们都拉着绳站在十几米外的地方一边闲聊,一边等鸟儿入网。过了二十多分钟,便有两只麻雀钻到了箩筐底下,吴乐向张通轻轻一招手,他便拉下了箩筐的支架,那两只麻雀便成了吴乐们的筐中之物了。

看着两只麻雀成了笼中之物,吴乐们都争先恐后的跑到了那个箩筐边,看着麻雀在箩筐乱飞乱蹦无望挣扎的样子,都嘻嘻哈哈笑了起来,在笑声中,吴乐伏下了身子,把一只手深入里面抓住一只麻雀,把它放入吴冰手中一条有气孔的蛇皮袋中,然后准备去抓另一只,结果吴乐弟弟跑过来被凑热闹,不小心掀翻了箩筐,让那只无望中挣扎的小鸟找到了一线生机,窜飞而起,远远逃走了。

看着到手的麻雀飞了,吴乐指着弟弟的脑勺说:“看你那毛手毛脚的样子,还不如吴乐们家的毛驴”。弟弟知道自己的有些莽撞,便有些沮丧的垂下了头。张荣看着吴乐们的样子,过来分别在吴乐们的肩膀上拍了一下说:“没事,跑了再抓,别为一只小麻雀弄的不愉快”。说后,他又支好了箩筐,让吴乐弟弟拉好了绳子,吴乐们重新回到了刚才站立的那一片坡地边,又开始有说有笑了起来。

又过了一会,一只白色的野鸽子飞入了吴乐们的筛网下面急速的抢吃粮食。看到这种情况,大家都屏住了呼吸不再说话,等那只白色的野鸽完全进入了筛网底下,张荣眼疾手快的拉了一下绳子,扣住了那只美丽的白鸽。然后吴乐们一起过去包围了那只筛网,张顺手把这只白鸽从筛网下抓住,放入透气的蛇皮袋中,然后,吴乐们又支好了筛网,返回到了坡地后,都接二连三的把自己的手伸入蛇皮袋中抚摸这只美丽的白鸽。

在吴乐们都嘻嘻哈哈的抚弄这只美丽的白鸽的时,张通的哥哥张军不知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到了吴乐们背后小声声吆喝:“让一下!让一下!让吴乐看一看你们的小白鸽”。

吴乐们有些舍不得的把蛇皮袋交到了张军的手上,他接过后,伸手把白鸽从塑料袋中抓了出来,握住了它的腿,举在了眼前端详,边端详便啧啧赞叹道:“好鸽!好鸽”。在他赞叹的声音中,突然手一松,那只白色的野鸽子便脱手飞走了,张通气得大哭,让他哥哥赔吴乐们鸽子,闹得已经十六岁的张军尴尬的解释了半天,张通也是不停,吴乐们几个赶忙把纠缠在张军身边的张通拉开了,然后劝慰了一番,张通这才罢休;张军也不好意思待在吴乐们身边了,乘机会悄悄溜回去家去了。

张军走后,过了一会儿,又有两只灰色的麻雀与一只黑色的野鸽子饥肠辘辘的跑到箩筐和筛网下面吃粮食而成为了吴乐们的囊中之物;看到这些笨鸟如此轻易上钩,吴乐们大家都乐此不彼的熬到了黄昏时分。

到了黄昏时分后,鸟儿饥饿的更厉害,尽管眼看着的伙伴接二连三的栽倒在吴乐们的箩筐与筛网下面,成为吴乐们的囊中之物,也无法忍耐腹中的饥饿,纷纷跑到箩筐和筛网下面抢吃东西,生怕天黑之前吃不到东西,便熬不过漫漫长夜中饥饿折磨。看着它们饥饿的样子,本来有些厌倦的吴乐们,也不得继续玩下去。就这样,赶在天黑之前,吴乐们抓到了八只鸽子,黑色的三只,瓦灰色的两只,红色的两只,还有一只也是白色的,看上去与前面挣脱的那只白鸽一样美丽,当然还有几十只麻雀。

除了鸽子和麻雀以外,吴乐们还抓到了羽色斑斓,与麻雀体形类似的五只叫不上名字的鸟儿。天黑后,吴乐们几个像是凯旋而归的战士一样,带着战利品回到张通的家中。

到了张通家中的,张丁的母亲一看吴乐们今天的收获如此之丰,都感到惊讶和不可思议,连连赞叹吴乐们的聪明和幸运。并且给吴乐们几个一人分了一只鸽子,然后又把那些麻雀给了张荣,张通的母亲出生于一个乡村中医家庭,多少懂一些医理,他说这些麻雀适合宰杀了让张荣的父亲熬汤喝补齐,因为张荣的父亲一直有气虚的疾病,拿了这些麻雀后,张荣也不好意思再要那只分到手里的鸽子,便给了张通的哥哥张军,至于那只叫不上名字的鸟儿,吴乐们也留给了张通,然后吴乐们大家便告辞回家了。

带着弟弟回到家里以后,母亲看吴乐们一人带回来了一只鸽子,虽然吴乐的是白鸽,弟弟的是瓦灰的鸽子,母亲恰好看出来这是一公一母,能凑一对,便在吴乐们家院子的羊圈的拐角,找了个地方,用一个木笼子把这两只鸽子养了起来;冬天过后,竟然繁衍出了两对小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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