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银夜一把扔出长生剑将它牢牢钉在了树上。然后,在一片冲天火光中,食面魅就和血菩提树一起被烧成了灰烬。
熊熊火焰熄灭之后,一颗黑色的珠子缓缓落到了地上。
楚银夜将长生剑收回腰间,走过去一把将它捡了起来。
这几天忙着找妖怪巢穴,都没有什么机会修炼,略微用灵识探了探,没想到自己的修为竟然已经上升到开光级别了。
叶君暮道:“恐怕就是因为这颗镇魂珠的关系,原本被封印在树里的妖怪才会再次出来作祟。”
楚银夜见他好像有点站立不稳忙一把扶住了他:“你都伤成这样了就不要乱动了,我怕你待会儿摔了爬不起来。”
叶君暮纠结地看了她一眼:“收集镇魂珠的路上肯定还会遇到诸多凶险,如果你现在想走,我不会再拦着你。”
楚银夜却一把将他抱了起来:“你是因为我才伤成这样的,在你伤好之前,你就是拿刀砍我我也不会走的。”
说罢她转头对上官迎说了一句告辞,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叶君暮双脚离地,脸色顿时就白了白:“你干什么?”
楚银夜见他那副慌张的模样顿时玩心大起:“叶宗主这副苍白无力的模样,倒真叫人看得心痒呢。”
叶君暮深吸了一口气:“你放我下来。”
“我不,我就要抱着你。”楚银夜顿时耍起了小性子。
“你被妖怪抓走这几天,我担心你担心得要死,你也不想想我。再说我都冒着生命危险去救你了,被我抱一下有这么不情愿吗?”
叶君暮听到这里终于是无话可说,安静地偏过了头。
上官迎看着楚银夜对叶君暮如此珍视的模样,刚到嘴边的一声秦公子不知怎的忽然怎么也叫不出口了。
离开山里之后,路上有个小孩儿拼命往他俩身上瞅。叶君暮脸红了,终于忍无可忍地道:“你究竟要抱我去哪里?”
“当然是找客栈啊,这荒山野岭的,在外头露宿回头准备野兽吃了。”
说完她想了想,仿佛知道叶君暮在顾虑什么,又道:你要实在不想我抱着你,我们换背的也成。”
“我自己能走!”叶君暮气极。
楚银夜了然地道:“你就别逞强了,你这模样我一放下你准得倒。你要觉得被一个男人抱着实在是很丢人,我也可以回去帮你找上官姑娘要一件女人的衣服。”
看着叶君暮的脸突然就变得跟炭一样黑,知道再说下去他就该跳下来打人了,连忙拉下脸来劝道:“叶宗主你别生气,我刚才是开玩笑的。”
走了不知道多久的路,好不容易找到了一间客栈刚准备进去,一个店小二模样的人却一把拦住了她。
楚银夜一扭头,看见门口挂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齐齐的一排字:情人客栈,非情人及断袖谢绝入内。
楚银夜的脸顿时抽了抽,随即转过头,脸不红心不跳地对那店小二说道:“我们不是断袖,他是个女的。”
店老板一看楚银夜怀里的那人脸红得像只煮熟的虾似的,当即露出了一个了然的表情,收了银子就放他们进去了。
房门一关,楚银夜将叶君暮放到了床上。谁知道这木头才刚一下地就想走。
楚银夜急忙一指过去点了他的穴道,打了个呵欠背过身在他旁边躺了下来:“叶宗主你就安分一点儿吧,我都抱着你走了一天的路,都快累死了。”
不一会儿,旁边果然传来了沉稳的呼吸声。叶君暮垂下眉表情复杂地看了她一眼,也微微闭上了眼睛。
就这么安静地过了一晚上。
第二天天不亮,楚银夜单人出去,约摸一个时辰又带着一箩筐草药回来。
她将草药放到桌子上,利手利脚地做了几颗丹药,见叶君暮醒了,便抬手要去解他的穴道。可是手刚伸出去,忽然想到等会儿要干什么就把手又收了回来。
叶君暮问:“你为何不帮我把穴道解开?”
楚银夜道:“反正现在解开了一会儿也是要点的,还不如不解。”
叶君暮眉头立马就皱了起来,还来不及问,楚银夜将他从床上扶起来。
微微扒开他肩上的衣服。稍显削瘦的肩膀上果然刺目地落着五道狰狞的爪痕。
这几道爪痕深可见骨,并且因为没有得到及时的处理,没伤的地方也而红了一大半。楚银夜无法想象他是怎么一声不吭地挺过来的。
把草药放进嘴里嚼了嚼,然后吐出来小心涂到叶君暮肩膀上,瞧得他抿着嘴巴皱紧了眉,便问:“是不是很疼?”
叶君暮睫毛微颤,回道:“没有。”
这时,店小二上来敲了敲门:“秦公子,您要的衣服……”
楚银夜微微将门打开了一条缝,伸手接过衣服道:“多谢小二哥了。”
“应该的,对了,楼下的吃食已经准备妥当了,请二位换好衣服之后就赶紧去底下用餐吧?”
他说着一双狐狸眼睛拼命往房里瞟,见叶君暮背坐着香肩半露,猜想着两人昨日的战况,不禁捂着嘴偷笑了几下,简单交代了几句便下去了。
楚银夜关上房门,看着小二送来的衣服却是犯了愁。
这店小二送来的是一套白色的女装。
虽然眼下重要的是要瞒过客栈老板他们才能继续住在这里。但是以她对叶君暮的了解,这家伙是宁愿被赶出去都绝对不会穿女装的。
这就难搞了。
难道要她替他换啊?
……
别了吧?
虽然她从小是被当做男人教养的,性格上也算得上是不拘小节,但帮男人换衣服这种事儿,她还真没干过。
更何况,这个人还是以修真界第一高岭之花著称的蓝羽宗宗主叶君暮啊。
自己要是乘着他穴道被点强行给他穿女装,等他身体恢复之后不得气得杀了自己?
“那,那个,小二把衣服送过来了,反正你现在也不能动,索性我帮你换了吧?”楚银夜将衣服拿到他眼前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叶君暮虽然没有说话,但通过他略微有些颤抖的后背,楚银夜可以想像到他那张气得铁青的脸。
索性闭上眼睛把心一横,系上黑布,慢慢将手搭在他肩膀上,一咬牙爬上床去。
伸出手,把他的衣服一点一点地扒了下来。
透过那颤抖的呼吸声,楚银夜能感觉到他在拼命地忍耐着。她想如果他此时能动,必定会愤起一脚将自己狠狠踹下床去。
为了尽量不碰到他的身体,楚银夜弄得很慢,换衣服的时间长达一个时辰。但即便是这样,还是好几次碰到不该碰的地方,每次听见叶君暮隐忍着的吸气声,楚银夜就感觉到一阵无法适从的口干舌燥。
她不知道那一个时辰自己是怎么忍过来的,只知道把黑布解下来的时候,额头上渗出了密密的一层汗珠。
当她抬手把他穴道解开,他立即拔出了挂在旁边的青霖剑,“铮”的一声架到了楚银夜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