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算,不如天算,有些东西都是含着运数的,湄之深以为然,并且从不与天斗。
那么杨广难道会死在这吗?
一想到这个问题,湄之的心就纠结在一起,纠的紧,纠的深,紧的痛,深的伤。
她当然不会知道历史,因为她现在是湄之,只拥有湄之的记忆,所以她不会知道杨广死不了。正因为她不知道,所以她显得很烦恼,她在思索着,一个高烧的人,一个受伤的人,如果不喝水是什么结果。
显然不会是什么好结果,当最后一丝叹落在风里,湄之缓缓走近杨广。
“我真的有那么爱你吗?”低喃喃的,湄之问着自己,其实这个问题在以前她肯定不会问,但自从上次喝完药醒来后,她就总觉得自己好像只是拥有湄之的记忆而已,至于那感情真的就好像局外人一样。
“唉!”湄之再次叹了口气,恍然的笑了笑,她开始有点不明白自己了,但是尽管如此,她却没有办法改善这样的情况。
当一切都理不出头绪的时候,湄之没有选择,只有先想办法救人,可是怎么救,这就是个问题。
湄之抬眸,望着杨广出了会神,突然的似想到什么,她拿出了一开始就捡回的弯刀。
刀,是名刀,名为碎情,一出鞘,寒意直冲骨髓,淡青色的光辉,褶褶生光。
之所以说它是名刀,并不是说这把刀有多好,而是这把刀背后的故事好,试问一把沾染了无数有情人鲜血的刀,怎能无名。
用一把名声并不好的弯刀来救人,其实有些矛盾,但是湄之却显然顾及不了那么多。
她持着刀柄认真的看着自己的手掌,好一会没有下手,不是不忍心,而是怕痛,说起来她越来越怕痛,但是自己痛好像没有杨广来的重要。
湄之认命的闭上眼睛,手也一点一点的动了起来,那刀锋慢慢的划过手心。
她的手在颤抖,痛的青筋都暴了起来,格外恐怖。
她的肌肤犹如地震后裂开的地面,随着刀锋的走动,拉开一条殷红的鸿沟。
她的血在叫嚣,一滴一滴的渗出,滴落,然后流入水囊里。
她的脸色惨白惨白的,透过阳光,几乎透明。
她的神经绷得紧紧的,仿佛这样就可以稍减痛意。
当刀锋划到底部,湄之的手用力握成了拳,那血就如最珍贵的水一样,滴滴分明的落下。
湄之痛的汗水湿了青丝,湿了衣衫,但她一点都不感到热,她只觉得更冷。那白色的肌肤,红色的鲜血,青色的青筋,三位一体的呈现时,用惨烈来形容那只伤痕累累的手,再合适不过。
当水囊几乎装了一半时,湄之终于吐出了一口气,她大口大口的开始呼吸,想要补回刚才错失的空气。
尽管如今湄之只觉得眼睛发涩,头脑发晕,甚至连手都有些颤抖,尽管她怕痛,但是她却还是很开心,至于为什么开心,她其实不是很明确。
正当她准备休息下再处理杨广的事时,突然的杨广动了动,然后低声的说了个字。
湄之下意识的就把手往身后一藏,待看见杨广没在动,才松了口气,但她却开始琢磨杨广刚刚说的那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