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师兄媚眼如丝,眼光投向紫凝小丫头,了悟道:“原来是个你这个小丫头,恩。”
恐怕任何女人都抵挡不了二师兄的如此惑人心神的眼眸,紫凝的俏皮的小脸上惊现出红晕来,娇羞柔声细语道:“大家一起坐好了。”显得颇为知书达理,与之前的霸道判若两人。
二师兄的美男计逢女必赢,屡试不爽。
“我们这些乡野粗人,怎敢与户部尚书的千金同坐呢,是吧,阿锦?”我就是这样,对别人让的没有一丝兴趣。
“是啊。”风锦当然跟我是一伙的。
“喂,你不要得寸进尺啊。”紫凝这小丫头一点都沉不住气,立马变的与刚才泼辣无异,牙尖嘴利。意识到自己原形毕露,用手掩了掩嘴朝二师兄盈盈笑语道:“美人哥哥,是她们自己不愿坐的。”
“怎么能不领别人好意呢,师妹,阿锦坐下吧。”大师兄胳膊肘向外拐,我就知道大师兄也是没见过女人,见色忘义的家伙一枚。
“如此,就坐下吧。”二师兄的立场立马转换了。
大师兄拿出师长的派头说道:“我看三位公子和这位姑娘长相清朗俊逸,谈吐不俗,必是读过圣贤书之人,结交文人雅士乃我方思生平之乐。可否同游?”
紫凝小丫头被二师兄的美色所惑,兴奋的笑脸一仰道:“我是曾紫凝,你们可以叫我紫凝。”
二师兄自然不好驳了大师兄的面子,有礼回道:“在下季珩,认识各位荣幸之至。”
那厢林行之、曾耀祖也逐一自我介绍,美男则是叫夏怀慕。
人家都这么友好了,若还是摆出一张苦瓜脸就不大好了。
我顺势学大师兄向他们有礼颇有气势的回道:“在下月吟萧。”
听说行走江湖要用假名字,我就把名字倒了过来。
做完这一切才觉得其实还是没有气势,光大师兄沙包一样大的拳头都把我比下去了。
风锦则羞涩优雅温吞作揖道:“小女子月锦。”
看来风锦也深谙江湖之道啊。
言罢,大家同行往山下走去,一行八人生生霸占了整条小道,引来路过的游人一阵侧目。
步过青青行径,苍翠的小竹林,林行之便提议先游览青山寺,皆因刚大师兄提到曾经大名鼎鼎的左相-李政曾在这里留下墨迹。
盛世元和年间的宰相李政,年轻时六次科考都未曾及第,回乡路过青川山脚下的青山寺,一时郁结难抒,便在山寺题下《元和五十三年青山寺杂叙》,其中‘阖扇未开逢?犬,那知竖都相草草’道尽内心愤恨失意。当时礼部侍郎随老夫人来此拜谒菩提,便寻了李政作为幕僚,过得几年,引荐为官。不过李政才识过人,辅佐了西吟两任国主,深得沈修的器重,竟官拜左相,成就了一位颂扬千古的名相。
曾耀祖、夏怀慕、二师兄、曾紫凝、风锦和我都点头表示同意,被青川的奇峰灵崖围住茕茕孑立于山脚下的小寺,可能未到晌午,香客大多数还未到达,人烟有些稀少,只有稀稀疏疏的零星的几名游客对着山寺的墙壁指指点点。
“这便是左相所题之诗了。”林行之指着那面墙壁,普通的山寺独独这面墙被砌了长檐,左相的笔墨被凸出的花纹围住,墨迹也被深深的印刻入墙,显得庄重又华丽,与山寺的质朴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左相一生兢兢业业,心怀西吟国事,不想积劳成疾,病倒于朝堂之上,不日病故,当时国主沈修痛失良臣,举国哀三日,并为左相广建祠堂,这面寺壁也因当时曲从拍马的人故意修整的,自此山寺的墙壁上便不让游客随意吟诗作对了。”大师兄向我们讲解道,我和风锦、曾耀祖、曾紫凝都了有所悟的“哦……”了一声。
“肯定是当时有人诗兴大发,结果竟不许往山寺上题,一时狗急跳墙,便拿了把刀去山上刻诗去了。就有了现在的题诗壁了。”我得意的答道。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其中紫凝那丫头更是笑得夸张,前俯后仰,捧腹撑腰,嘲笑我应当念几年书再说话,免得说错话把脸都丢光了。
我凑在紫凝的耳朵旁用仅我两个能听到的声音道:“我二师兄,只喜欢笑不露齿、举止优雅的淑女,你还想做我的小嫂嫂,就注意形象,恩。”
小丫头想发作又发作不得的表情让我笑的腰疼。
夏怀慕虽然没有哄笑,但轻扯的唇角泄露了他的心情。我暗自诅咒着,想笑就笑吧,小心憋出内伤。
后来二师兄笑说他最喜欢我用狗急跳墙来形容书生的思如泉涌,我才后知后觉的明白他们笑什么。
“第一个往山壁上题诗的身份纷繁复杂,此人生活在两任国主期间,其中前一任国主喜武,可惜此时他偏偏修文,下任国主主张以文治国时他又练的一身好武艺,当时任职武将,未再受过重用。
他生前被贬过清源,过青川之时在山壁提过一首诗。
后有书生模仿作秀却终究不如一名武将的臂力,就纷纷请了家丁和护卫,青川石壁才成了现下这般情景。
其人留下墨迹气势恢宏,磅礴大气,倒像是铁铮铮的汉子,不知后来为何私通敌国满门抄斩。不过庙堂之事谁又说得清呢?可惜了,可惜了。”林行之声情并茂的向我们介绍着第一个再题诗壁上题诗的人的生平事迹。
众人又是齐声“哦……”的一声,窃窃私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