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梁正煌二十八年,正煌皇帝驭龙宾天,结束了他这荒唐,昏庸的一生。虽然正煌帝在位时对大梁国祚基本上没有丝毫益处,但其九五至尊的地位却是无法被撼动。
皇帝宾天,举朝震动,各宫披白绫,文武大臣皆恸哭哀毁不能自已,礼部上下着手操办皇帝葬礼,东宫太子周羲和尽其最后一份人臣之礼,一边着手配合礼部完成先皇葬礼,一边与大臣着手稳定朝局为继承大统而作准备,就在这满朝上下忙得焦头烂额的日子,后宫南翡殿里却异常安静,直到一声婴儿的啼哭划破了这一份难得的静谧。
十五年后下过早朝,新鉴帝周羲和和往常一样来到文苑殿处理政务,承继大统的十五年来周羲和励精图治治理正煌帝留下来的烂摊子。对外,轻徭役,薄赋税,与万民休养生息;对内,设御卫,收皇权,限制朝堂争斗。
算是革除了正煌时期的一些弊政,大梁境内也呈现出了一番中兴之象。新鉴坐在龙椅上,揉了揉头,长时间的面对军国大事的决策,让立志中兴的新鉴心理也不免有一丝哀怨。“有的时候,觉得父皇那样也不错……”
新鉴摇摇头,把这不可思议的想法抛到脑后,在桌台上随手拿起一份奏折一边揉着略微发晕的脑袋,一边翻看,越看新鉴的表情越凝重,看到最后眉毛都拧到了一起,把奏折狠狠地往地上一摔,拍案而起叫道:“把兵部尚书崔盖给朕叫过来!”
一旁侍奉的太监们很少看到新鉴帝发火,急忙伏地跪下,一直听到新鉴帝叫兵部尚书崔盖这才有一个小太监起身急忙跑出去。
崔尚书今日正在兵部处理一起边防军闹饷的事情,这种事情本来是劳烦不到在他这兵部尚书大人的,但这一次的闹饷事件却不太一样,大梁的制度中军饷的发放是有严格规定的,户部发饷,工部发军需,而兵部则负责清查军额,也就是需要军饷军需的人数,这一次的闹饷归根到底其实是他兵部没有核查清楚人员,最后饷发的不够,才导致了这一次的闹饷事件,底下人报上来之后,崔尚书可真是一个头两个大,实在不知道如何处理,这时忽然听到门前来报,说宫里的小太监传旨说要崔尚书进宫面圣,崔尚书只好先搁置下这闹饷事件,急忙入宫。
梁都,沁寒宫,文苑殿内“皇上,兵部尚书崔盖求见。”一名传旨太监跪在新鉴面前毕恭毕敬的说道。新鉴坐在龙椅上,面无表情地翻阅着奏折,听到太监说话,才抬头看了一眼殿门,缓缓说道:“宣。”崔尚书低着头小碎步走到殿下,作揖俯身拜道:“臣,兵部尚书崔盖拜见皇上。”
新鉴看着崔盖,没说什么,崔盖没听到皇上说免礼也不敢抬头,以为皇上没有听到,就又说了一遍。新鉴笑了笑,说道:“来,抬起头来,看着朕。”俗话说伴君如伴虎,在朝堂中摸爬滚打了半辈子的崔尚书一听皇上的话锋就觉得不对,马上跪了下去,说道:“皇上,臣……臣知罪。”
“崔爱卿,何罪之有啊?”新鉴放下手中的奏折,在桌台的左边堆积如山的奏折中边翻边问。崔盖跪在地上,俯首说道:“臣……臣不该……不……臣有监督不严之过错,臣让下面的人去清算军额,谁知道他们竟算少了,报给户部的时候臣没有审查一遍,致使军饷发放不够,臣有罪!”
“哦?还有这等事情?没有军饷,若朕的大军哗变,崔盖,你有几个脑袋够朕砍的?”新鉴颇为生气的说道。崔尚书跪在下面,听着新鉴的这番话,忽然意识到:好像,皇上不知道边军闹饷的事情,那就好。
崔尚书干咳了一声说道:“皇上,臣不敢,臣已经在处理了,后续的粮饷马上去知会户部补全,必然不会影响大军的,请皇上恕罪!”
新鉴知道粮饷问题是大问题,户部、兵部、工部都不敢怠慢,这种军额有误差的事情是常有的事情,后来补上便是,没有多大的问题,今天叫崔盖过来却是另外一件事情,一件很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