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从床上醒来,望着窗外还未褪尽的夜色,我低头拉好微敞开的衣襟。
被关在这屋子里已然过了半月,重新将目光落在洁净的指尖,心里暗使了个诀。
什么也没出现,什么也没有的指尖再次让我失望地瘫倒在床榻之上。
脑子里不由浮现出嫁那一日……
永安侯府世子娶当朝国师自然是名动京城的,甚至皇帝都亲临了永安侯府。
她记得她那身嫁衣红得很好看,头上戴着的花冠更是她晃了神。
一路上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听声音就觉得很热闹,她也觉得开心。
阿源扶着她从轿子里出来,一路盯着地面按照喜礼行至厅堂。
跪拜的时候她还偷偷瞧了一眼知渊世子的神色,那么着急把她娶进门这会儿子应该喜不自禁的笑了吧她想。
如她所料的,知渊世子确实是脸上挂着笑的。
礼成被送入了洞房后,她开始百无聊赖地等着人来掀盖头。
手指敲着桌面算着时辰,一下一下的轻叩。
世子没让她等太久。
算他识趣,她想。
盖头被挑开,他转身从桌上拎着两杯酒到床前,与她交杯共饮。
完事以后他敌不动,我不动的坐着,不一会儿他挥退了下人。
她静坐了片刻觉得困乏,抬步起身要往梳妆台去取下沉重的发冠。
刚一动身子她便发觉不对劲了,浑身使不上力。
这个认知惊得她皱眉开口唤阿源,嘴是张开了,却没有声。她现在竟是脱力脱得连音都发不出了吗?
慌,自然是慌的,尤其是对上知渊世子沉着的眉眼。
伴随着她的异样,身边的四大高手都没有出现,意味着今天可能要栽了。
她软软地顺着床的边缘滑坐在地,目光恢复了以往的清冷。
发现不止是酒有问题,还有房中暖香。
若是曾经的自己,只需一根手指便能眼前人与这间屋子灰飞烟灭。
但是现在妖力无处可寻,也不只中的是软筋散还是其他什么更厉害的药物。
知渊世子观察了片刻确认她确确实实中了药以后才提拎着她的手臂起身。
房间内有一处暗格,她被拎着进去,看着喜床底下滚出来的两人身着红衣,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密室缓缓在她眼前关上。
她被拽着一只手在地上拖行,中了药她只觉得身体麻木也不觉得疼痛。
似乎是到了,身后的人停了步子将她的手狠狠地甩开。
没了倚靠,她浑身瘫软地躺在冰冷的地面上。
知渊拖拽着一张靠椅过来,又是提拎的动作,没一会儿她便像个瘫子一样瘫坐在靠椅上了。
知渊盯着盯着便狂笑出声,她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眼四周,这是一间再寻常不过的密室了。
知渊拍拍手,紧接着便走出来一人。
她勉强抬了眸子,片刻的微怔后并无表示。
知渊得意的眉眼飞扬,道:“国师瞧瞧她像不像你。”
说着让来人更近了一步,以便她看得更清楚。
她也如他所愿的将目光落在她面前的人身上,看来这就是要代替她的人,确实是有九分相似的,这让她突然想起阿岚口中的常月国殿下。
这莫非就是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