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暼了眼房间内的躺椅,二狗子从怀里掏出手帕上前擦拭。
身子乏得很,站着不舒爽,坐着也是,躺着才觉得顺气些。
躺了没一会儿房间里进来两个侍女,与二狗子交涉了番吃食后退出去一人。
“奴婢杏儿给公子斟茶。”
听到声音我斜斜地看了一眼,轻应出声:“没什么事你先出去吧。”
“是公子。”
等人退出去我兴致不高的从怀里掏出帕子覆在脸上,手拍了拍躺椅旁的坐凳吩咐:“过来。”
“我眯一会儿,菜来了我没醒你先吃着不必唤我。”打了招呼后我翻过身闭上眼睛。
自从失去妖力和内力以后,总要有个人在身旁才觉得安心。
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还能透过窗外看到烧红了半边天的晚霞。
盖在脸上的帕子不知什么时候掉落的,本该坐在身边陪睡的二狗子早已不知去向,凳子上摸去是凉透的。
一想到一个仆从竟然将主子丢下,我内心不由恼怒一脚踹翻了眼前的凳子。
桌上摆着的茶盏,也殃及池鱼被我拂袖扫落到地上。
他竟然敢将我扔下!
将房间里能砸的都砸了,能推倒的也都推倒了,明明弄得乒里当啷地作响,愣是没有一个人推门进来。
发泄一通内心的躁意渐渐散去,我随手拽了把床帐脱力地靠着床沿滑坐在地。
“他竟然敢丢下我。”
“一个奴仆丢下我……”
我抱膝缩成一团,不知是气愤还是恐慌咬紧了手指,身体竟是冷得有些发颤。
我一定要杀了他。
“杀了他……”
“杀了他……”
泪水滴落在手骨我方才意识到居然哭了,我好恨现在的自己连个奴仆都开始不听话。
这一切都怪我的心慈手软,怪我当初没有斩草除根,怪我妇人之仁。
可是我现在没有一点办法,没有一点办法找回我的妖力,我不知道怎么解开封印,我不知道封印……
越想越难过,我不禁埋首躲在膝盖里痛哭出声。
“你要杀谁?”
头顶忽然传来一道温润的声音,我不由顿住,将脑袋从膝盖里抬起,透过眼里氤氲的泪花里看他。
就像是一道帘子遮住了他的身影,半遮半掩。
我眨了眨眼睫,想抖掉睫毛上粘着的泪珠还有眼里的氤氲使自己视线更清晰点,手则不动声色往腿下去。
握住了藏在鞋靴里的匕首,脚下生出的麻痛感使我分了神。
再回过神时,来人的手已经抚上了我的眉眼。
他什么过来的?
我暗暗震惊,偏过头躲开他的触碰,等脚上的麻痛感散去正要伺机而动,来人手速极快的在我身上一阵点。
动不了了,他点了我的穴道。
“你不认识我吗?”那道温润悦耳的声音再度响起,透着八分确定两分疑惑。
“高……”
被人点了穴道这比什么都危险,我张口就想快速地喊出高二,没想到身前的男人快我一步不仅一手捂住了我的眼睛还封住了我的嘴。
还不待我反应,感觉到覆在眼睛上的手离开,恐慌地刚要睁眼,不知在哪找的布帛迅速蒙上我的眼睛,在我后脑系好结。
“滚开!”被点了穴道我无法挣扎,他刚放松一会儿我脱口嫌恶道。
“高!”意识到他愣了一下我赶紧争分夺秒的惊呼。
该死!他的反应为什么那么快!
我要是知道他是谁一定要让他尝尝五马分尸的滋味!
眼睛看不见,耳里清晰地传来房间里第三个人走动的声音。
忽然换了冰凉的瓷碗边沿抵在我的唇上,他是要干嘛?
我咬紧牙关,不管给喝的是不是毒药,反正如今的处境一定不是什么好药。
“乖,喝下去。”那人无耻的在我耳边吹气,温声软语地哄道。
挣扎无果,被迫灌药。
或许在等药发作,那人捂着我的唇枯坐了半个时辰之久,才抬手在我身上轻点解了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