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司马羡鱼那种小鱼儿和白临渊这种老鱿鱼对抗,结果可想而知。司马羡鱼趁着白临渊和谢之一交谈之际,悄悄施了个法决逃跑了。
白临渊自是看见了,不过,想着自己耍了她,便就放她一马。
“这是谁家的孩子,竟叫你叔叔。”白临渊大手一挥,整个院子中便亮了起来。不再是刚刚那死气沉沉的样子,有了光亮,院子里似乎都更活跃了起来。
“太子尘亦的。六界之内谁都知道那百鸟朝凤的那日。这六万年你都去哪了,竟会不知?”谢之一坐在了白临渊的对面打趣白临渊。
“尘亦的?”白临渊思索着什么:“他们都有孩子了,还这么大了?”
“对,就是和你交好的太子和太子妃的。”谢之一打开折扇,漫不经心的点头。
“难怪叫你叔叔。”
当年,白临渊上天之后,太子尘亦和姝与是还没有成亲的。那时,他们两个还是在白临渊这里认识的。白临渊虽然不愿和人交好,但对他们两个,却也是极其真心的。
“话说这孩子出生当日,可是极其轰动的。你居然没有关注神界的消息,枉为上神了。”谢之一笑了笑说。
“这也不能怪我。这六万年来,到处游历,去到了很多地方,哪还有精力关注天界的事。”白临渊笑着摇了摇头,无奈的说。
“她是一个和你极有渊源之人。说起来,她的每一世,都和你有关。”谢之一突然收起了他嬉笑的面容,郑重的说。“此事本是天机,我本不该和你说。但现在看来,她这一世,和你依旧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所以,我还是选择告诉你。”
“她的第一世,是在人界之时与你相见不过白天的你的妻子想必不用我说你也知道,那时,她到死也没能见你一面。第二世,是在你承受天雷之时。那时,刚刚出生的她就被你的一道天雷弄得家破人亡。第三世,同样因为你的那次升神。足足让大火人间草原上烧了三日,方圆几百里没有任何活物。第五世,也就是六万年前。你因为好心救了一条小蛇,可没想到你却害了她,你一走,人家就一命呜呼了。要不是当时尘亦和姝与路过,且刚怀上孩子,她可能就再也没有转世的机会了。”谢如一一口气将司马羡鱼的前世全都说出来,眼看白临渊的脸上青一阵,红一阵。
白临渊沉默了好一阵,却没有说话。
“阿渊。”谢之一极其认真的说:“你虽是战神,这天帝之间你欠的人也不止她一个。但,我只愿你能给她多些欢愉,因为,她只是司马羡鱼。”
“好!”
白临渊从未想过那与自己有那么一纸婚书的女子如今已经是在神界小有名气的人物。仔细想来,司马羡鱼和自己的那位妻子也十分相像。
自己,好像已经想不起她的名字。可自己在人界的事,仿佛还在眼前。
六万年前
“好男儿应以家国天下为重,如今战乱四起。我怎能不顾那些在战乱中受苦的百姓,而就此成亲呢!”二十岁的白临渊风度翩翩,脸上没有一丝稚嫩,一身青衣显得他更为成熟稳重。一双手肥瘦相当,洁白无比,像是一个姑娘的一样。实在无法想象,这双手他自己即将用来上阵杀敌。
白父和白母看着自己的儿子说着自己的宏图大志,两人相视一笑。
“你是不是忘了你小时候还说过要娶人家的事了,如今,你和你爹也即将奔赴战场。你还不赶紧娶个媳妇让为娘的我有个伴。”白母宠溺的看着自己的儿子。这些年来,为了他,白父夫妇二人就没有要孩子。将全身的精力都放在了他的身上,所以,他们自然对他也是宠爱有加。
“娘!’’白临渊不满的喊道。
“你娘说得没错!渊儿,爹从小就教你,做人要言而有信,许诺给别人的事怎么能不算数呢!待你成婚之后,我们就可上战场。无论我们是否有不测,你娘都不会无依无靠。并且,古人曾说,先成家后立业。若没有小家,又怎会有大家呢!’’
“将军,不可胡说!无论如何,你们都会活着回来。”白母怒嗔道。见自家夫人生气了,白父急忙拉住了白母的手,低声哄着。
“爹!’’白临渊认真的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会听从你和娘的吩咐的。’’
夕阳西下,染红了西边的山峦。白临渊站在自家房顶上,眺望着远方。
一身军戎,他终是踏上了上战场之路。他看着意气风发的父亲作为镇国大将军带领自己和手下的人一起奔赴战场,心中满是慷慨激昂的爱国之情。
“娘,我们回去吧!’’说话的正是白临渊刚刚迎娶的娘子,容貌清秀,可谓是上等佳人。
“难为你了,刚刚嫁过来他就要奔赴战场。”白母拍了拍自家儿媳妇的手,说道。
白母的这番话刚好戳中了这个女子的心事,白临渊出征前和她说过:你我本就是你不情我不愿的婚事,此次出征,若我死了,和离书就在我书房的书橱里,你去把它签了吧。我们,注定有缘无份。她没有回答白母的话,扶着白母转身离开了墙头。
转眼一年已经过去,白父父子二人屡次传来捷报,当今天子大喜加封父子二人官爵,可白临渊却自请留守边疆,镇住边疆狼子野心之人。
本来白母二人极为高兴的去迎接各自的丈夫,可没想到,迎来的却是如此令人心碎的消息。
“淼儿,我们白家对不起你。”白父愧疚的说道。
“爹,没事的!他守多少年,我就等多少年,我不怕。”看着她的眼里蓄满了眼泪,白父夫妇二人也满是心疼。她是一位好妻子,可,他们的儿子,却是一个未将儿女之情放在心上的人。
白临渊已在边疆守了九年,这些年来,他兢兢业业,对百姓从未有过一丝懈怠。而在一切平静的风波下,却暗藏着危机。
“将军,白大将军传来消息。说您夫人,不行了!”下人急急忙忙的来报,让他端水杯的手抖了抖。
当初,不是已经给她留了和离书了吗?这个傻子,居然苦等了自己十年!他心想到。还没等下人来得及反应,他已经翻身上马,离开了自己的府邸,直奔京城而去。
等他到达家中,面对的已经是她冰冷的尸体。他看着躺在棺中的她,面色苍白,已不再是当初小时候第一次见的样子。父母已有白发,经过她的死一夜之间已是老了许多。
“这些年来,她一直再给你偷偷写信。我每次看见她提起笔,犹豫了一会儿却还是没有勇气向你写信。为娘我看见都心疼,每次我们写信都不让我们提及她。病了之后更是不让,儿啊!你辜负了一个爱你敬你的女子啊!”白母看见儿子好不容易回来一回,可是,淼儿和他已经是天人永隔。更是痛心疾首。
白临渊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却又被一封急昭回边疆,说是边境贼人趁他不在已经发起了进攻。他回来不过片刻,匆匆看了她一眼,便又立即离开。
这一次,他像十年前一样,义无反顾地踏上了杀敌的路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