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痛痛痛……
苏锦然恢复意识后的第一个感觉就是:痛!
她这是怎么了?怎么会这么痛?苏锦然迷惑了一会,这才想起来,自己在去看楠楠的路上出了车祸的事。想起车祸的那一瞬间,苏锦然仍然害怕的浑身颤抖。但是她来不及多为自己感到悲伤,突然又想到:楠楠那丫头最爱哭了,如果知道她是在去医院的路上出的车祸,肯定要伤心自责到眼睛都哭肿了。
可是,眼前仍然一片黑暗,她奋力想要睁开眼睛却做不到,不行,她要赶紧醒过来,不能让她们为自己担心、自责。
床上的人面色苍白,头上包着厚厚的纱布,唇角还有脸侧也有着几处淤青,一身病号服更衬得那娇小脆弱的人儿不堪一击,轻薄的毯子盖到那人的腹前,她的眉头紧紧的皱着,贝齿细细的咬着唇,置于身侧的手微微蜷动,眼睫也不住的颤抖,仿佛在抗争着什么。
终于,她挣开了黑暗的束缚,完全清醒过来。
睁开仍有些沉重的眼皮,苏锦然转动眼珠打量着眼前的场景。
这是一间单人病房,首先引入眼帘的,就是左手边大大的窗,上方还挂着两扇厚厚的遮光窗帘。此时窗帘大开,大量的光线肆意铺洒在木质的地面上。窗外一棵绿意盎然的法国梧桐挺拔蓬勃,像个在窗台上探出个头来偷看的孩子。病床两侧各有一个床头柜,右侧靠近门口的那个柜子上面,除了一杯水跟一只水壶以外,空无一物。右边进门的墙上,中央空调尽职的工作着;墙边安放着几只凳子,想来是为了方便探病的人坐的。床对面的墙上挂着一台液晶电视,遥控器就在左边的床头柜上,但她并没有心思去看。
苏锦然的心里是感到讶异的。
她难道昏迷了这么久吗?车祸发生的时候不是冬天吗?看窗外那枝繁叶茂的法国梧桐,怎么也不可能是冬天会有的景象啊。就在苏锦然的脑袋懵成一团的时候,一个身穿粉色护士服,看起来大概三十多岁的护士拉开门进来了。
“哎?你醒啦?你已经在这躺了三天了知道吗?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跟我说说,给你换上药以后,我就去帮你叫医生来。”护士叫张羽,今年三十五岁,虽然嘴碎但是心善,所以医院里不管病人还是其他的小护士都喊她一声“羽姐”。
张羽一边拿出药一边问苏锦然。心中却不住的感慨着,这小姑娘白白净净的,看着年纪也不大,都躺在这里三天了,怎么除了刚送进来那天,有个看着年纪不大的少年送她进来,缴了急诊费之后,就没见过其他人来看她?
这当父母的也是心大的很,自家姑娘都被人打成这样了,愣是连个影子都没见着。唉,可怜呐。
“好,谢谢你。我感觉其他地方都没事,只是头上的伤口还有些疼。”
“我叫张羽,因为年纪虚长了那么几岁,所以大家都叫我羽姐,你也这么叫吧。你不用强撑着,这一身的伤肯定会疼的,你先忍忍,等会医生会过来帮你看一看。”
“唉,你说你做什么要去跟人打架,这么漂亮的小姑娘,也不知道那些打你的人,是怎么下得去手的。”
张羽说话间,就手脚麻利的给苏锦然换完了药,不待她说话,就对她说道:“好了,别乱动啊,我去喊医生来。”说完就推着放着药品的小推车走了。
苏锦然:“???”
苏锦然更懵了,她的眉头皱了起来,打架?什么打架?她不是出了车祸才进医院的吗?
再细细感受了一下身上的伤,虽然腹部跟后脑勺还有些疼,但她的身体四肢却是完好无损,更别提什么骨折了。
不对啊,车祸的时候她明明听到自己骨头断裂的声音了,现在回想起来都还觉得心有余悸,现在怎么可能一点感觉也没有?难道她真的躺过了一个冬夏?
emmm....总觉得哪里有点古古怪怪的。
苏锦然想了半天,怎么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干脆两眼一闭,不想了,睡觉!
窗外阳光正好,沐浴其中,令人不觉昏昏欲睡。
苏锦然迷迷糊糊的刚要睡熟,病房门“啪”的一声被重重推开,一个气势汹汹的男生闯了进来。张口就骂道:“苏锦然,你特么又在耍什么花样,装什么装啊!”
苏锦然被这突如其来的质问,吓得一个激灵,还有些迷糊的脑袋被吼的有些懵:这年头,撞了人的,难道都这么理直气壮的了吗?我装什么了?
她莫名其妙地看着眼前这个男生,那人个头目测至少一米八八,麦色的皮肤,浓眉大眼,挺拔的鼻梁,丰厚的唇。
他宽厚的大手中还托着一颗篮球,宽大的宝蓝色球衣上还留着篮球的灰尘印和汗渍,松松的套在身上,露出的手臂结实有力,健硕的身躯轻而易举的就给人造成压迫感,配合着他此时虎目圆瞪的样子,还颇有几分唬人的架势。
苏锦然要说不怕那是假的,可更多的,还是对这人突如其来的指责,感到莫名其妙,整个人都陷在懵圈的情绪中无法自拔。
“你……”你是谁?
“你你你,你什么你?你平日里欺负浅浅还不够吗?这次居然花钱去收买后街那群混混,让他们去堵她?你难道不知道那群混混有多坏吗?活该你反遭殃!哼!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滋味不错吧?也不知是谁做的好事,真是大快人心!哈!哈!哈!”那人双手插于胸前,一脸痛快的说出狠毒的话语。
这,这什么情况?这位大哥,你确定你没认错人吗?我怎么除了“苏锦然”三个字以外,其他的,一个字都没听懂?
“额……不……”不好意思,你认错人了。
“不不不,不什么不?怎么?还想赖账不成?苏锦然,你说说你,明明和浅浅都是一个爹妈生的,还是双胞胎,怎么差距就这么大呢?浅浅有你这样恶毒的姐姐,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什么玩意?我是孤儿好不好?哪来的妹妹?还有,我怎么就恶毒了?
“我……”我没有妹妹,谢谢。
“我我我,我什么我?我看你就是苏家的败类,耻辱!就该被苏伯伯赶出家门,被钉在耻辱柱上遭受万人唾弃!哼,我要是你,我早就撞墙自杀,投河自尽了,哪有脸面见浅浅!”
苏锦然一头黑线,你够了啊,这哪来的中二少年?还让不让人说完一句话了。还什么被钉在耻辱柱上,上网上多了吧你。
什么收买混混?她要是有那个钱,还至于蜗居在自己那四十平的小出租屋吗?还有那什么,苏家的败类?她连自己的父母是谁都不知道好不好?就连这个苏姓,都是随了福利院院长妈妈的姓。更别提什么叫浅浅的妹妹……
白眼翻到一半,苏锦然犹如雷击一般定在原地,张口结舌吐不出一个字来,条条线索却在她脑中飞快地穿起。
苏家?妹妹?浅浅?混混?中二少年?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苏锦然不顾身上的疼痛,颤巍巍的强撑起身子,坐起在病床上。开始细细的打量起眼前的中二少年来。这才发现,那人手中的篮球上用马克笔写满了同一个字——“谦”。
苏锦然闭了闭眼睛,试探的开口叫道:“周强?”
“别喊我,苏锦然,我警告你,这次看在你自食恶果的份上,我就饶了你,你给我小心点!”
“以后要是再让我发现,你对浅浅图谋不轨的话,不管你伤的多重,都给我记住了,我这里还有苦头还等着你呢!就算浅浅放过你,我也不会给你机会的!哼!”
说完,周强就像来时一样,又风风火火的出去了。
苏锦然呆愣愣的靠坐在病床上,终于确认了自己脑中的想法:她这是穿越了!?
穿进了要带给楠楠的打脸爽文《霸道总裁家的心尖娇宠》里,并且还成为了那个,引起楠楠注意,跟自己同名同姓的女配?!
苏锦然:“……”
这是什么狗血言情桥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