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十几天的长途跋涉,陈云初和张左终于来到了位于南部海岸边的人类城市----望海城。这座城市是五十多年前由人类难民们建立起来的,也是人类目前规模最大的城市,据说有三十多万人住在其中,但远远望去,也不过就是个稍微大一点的县城,只不过围墙修筑地相当结实牢固。据说当初人类的难民历经千辛万苦来到了海边,终于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就取了“望海城”这个名字。
两人来到城门口,看着来往的人群,张左感慨道,
“终于又看到这么多人了,感觉在山野之间生活了很久一样,其实来到这个世界也才两个礼拜而已。”
他举步就要往城门口走去,陈云初一把拉住他,指指城门口,
“你看。”
张左顺着他的手指看去,一个小贩正放下担子,和守城们的士兵说着什么。那些士兵穿着黑色的全身甲,或者腰间挎着钢刀,或者手持长矛。
张左疑惑地道,
“他们在干什么?”
“他们在审查他的身份证。”
“要身份证?”张左微微一惊,他和陈云初虽然有自带的外貌修改,和本地人看起来没什么区别,但是身份可就有点说不清了。
陈云初道,
“我刚留意听了一下,本地居民都有身份证之类的东西。如果是外来的难民,就要先被安排到难民区住上几个月,鉴别身份后才能成为居民。看来,当今兽人势大,愿意当**的不是没有,人类防着点也是可以理解的。我问你,你是想堂堂正正地进去呢?还是成为难民进去?”
张左道,
“当然是堂堂正正地进去,谁有耐心去难民营待上几个月,有什么鬼点子你就快说。”他和陈云初相处久了,知道这家伙心思比自己活络。
陈云初朝城墙上一努嘴,
“诺,那就去拿投名状喽。”
城墙上贴着几张告示,无非是一些“告难民书”,“望海城最新管理条例”之类的通告,还有就是一些通缉令。
张左走了过去,盯着看了一会,
“你说选哪个好?
陈云初摸摸下巴,
“既然是要和军队打交道,还是选个难度较高的才能引起高层的注意,你看这个红头巾大盗团的怎么样?喂,你是8级冒险者,应付地来不啊?我可是要抱你大腿的。”
张左哈哈一笑,走上前一口气连扯几张榜单,
“既然要干,就干大点的,这几个反正都在那边一带,就都一起解决了吧。”
旁边一个士兵看着张左这么做,大吃一惊,
“这位好汉,你这是干什么,怎么能一口气揭好几张?”
张左眼睛一瞪,
“怎么,还有限制么?”他人高马大,那士兵被他这么一瞪,顿时有点胆怯,道,
“没,没有,但是……”
张左哼了一声,道,
“没有就好,那还啰嗦什么,你等着看好了。”
那士兵不敢再言语,和周围士兵一起窃窃私语起来,对着两人指指点点。
张左无所谓地走回来,把榜单往陈云初手里一塞,
“你看怎么样?”
陈云初苦笑道,
“我也没有想到你会一口气揭几张。”
张左把拳头捏的咯咯作响,狞笑道,
“放心,就算你不出手,我一个人也能搞定这些家伙,无非是些小毛贼罢了。”
陈云初看了一会榜文,皱眉道,
“我不怀疑你能干掉这个红头巾大盗团,还有这个拦河的强盗兄弟,但是你确定你能抓到这个汉克斯吗?这家伙可是个单身惯匪,关键不是打不过他,而是找不到他啊。”
张左一愣,泄气道,
“这怎么办?难不成,再把这张贴回去?”想到自己刚才豪气万丈的样子,要再贴回去可是何等难堪?难道说自己没看清弄错了,所以还回来你们还是重新贴上吧?想到这他连连摇头。
陈云初摸摸下巴,
“那倒也不必,既然接了就干吧。是人总有弱点,就是多费点时日罢了。而且运作的好,说不定还能顺带做一次广告。”
中午的太阳把金辉洒在河面上,一阵风儿吹过,溅起千金浪,泛起片片小圆晕,偶尔有几只燕子掠过水面,河面上便荡漾出一层层涟漪。这条河是安河的一条分流,虽然不很宽却也有近百米的宽度,人们无力在此构建桥梁,来往便多依赖于舟楫。
此时,一条小舟正懒洋洋地横在河面上,船上的舟子正盖着斗笠躺着睡午觉,颇有几分野渡无人舟自横的野趣。
“船家,渡河!”
“船家,渡河!”
喊了几声后,那船家才懒洋洋地取下斗笠,
“我这船不渡人。”
岸上那人仿佛有什么急事要赶着渡河,他从包中取出一把铁钱掂了掂,
“这么多做船资总可以了吧。”
那船家看着那人鼓囊囊的背包,眼中露出一丝贪婪之色,
“那好,不过我这船小,一次只能渡一个人,让你那伙伴先等着,等先渡了你再来渡他。”
那人犹豫了一下,道,
“可以。”
船刚动河中,那船家把船桨往甲板上一抛,小船顿时在河中心缓缓地打起转来。
那人奇道,
“船家,怎么停下了?”
船家嘿嘿一笑,把小船船舱上的遮布一掀,里面又窜出一个彪形大汉,那人面目狰狞,显非善类。
那彪形大汉打量着这个背着鼓囊囊背包的年轻人,狞笑道,
“小子,你是想吃馄饨呢,还是板刀面呢?”
那人不解道,
“我现在还不饿,中饭还是待会再吃吧。”
船家和那大汉相视一眼,哈哈大笑,
“混饨呢,就是你自己跳下去,留个全尸。板刀面呢,就是先尝尝我兄弟的家伙了。”说着那大汉拍了拍手中的雪亮钢刀。
那人却是没有想象中的惊慌,只是笑了笑,
“原来二位是劫道的,看二位的台词如此熟练,显然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了吧?”
那船家见他如此镇静,倒是心中微微一怔,只是那大汉显然没这细密心思,接口道,
“不错,实话告诉你,死在我这刀下的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你今天就不要想活命了。识相的把包裹交出来,就给你留个全尸好了。”
那人点头道,
“很好很好。”
大汉奇道,
“什么很好?”
那人笑道,
“这样至少就不会杀错人了。本来想到借两位人头一用还有点不好意思,但两位如此爽快,我也就却之不恭了。”
那大汉一愣,然后回味过来,大怒道,
“你找死!”
那船家已经觉察到有点不对,不过已经来不及阻止那大汉出手。
只听到“砰”“砰”两声,惊起水面正在栖息的一群野鸭子。
那船家捂着喉咙上的血洞,不甘心指着那人道,
“你,居然用火铳,太,太不讲究了…….”然后砰然倒地。
陈云初放下手中的青铜狮子,无奈地摇摇头,
“你两个打一个,还要说我不讲究。”
一座山寨中。
“砰”的一声巨响,一个扎着红头巾的大汉被张左一记合身急撞,整个人像炮弹一样飞了出去,将周围柱子做的墙壁撞出了一个大洞,然后倒在地上口吐鲜血而亡。
张左揉了揉肩膀,笑道,
“都和你说了,左右不过是些小毛贼罢了,这样一来,河上鬼面兄弟和红巾大团盗都算收拾完了。”
陈云初一边清点着周围一地的喽啰尸体,一边道,
“剩下的这个独行大盗汉克斯可就有点麻烦了,我们都找了半个月了也没什么线索,这家伙不像这些人有相对固定的作案地点和时间,一个人来去如风,找到他可比杀死他难上十倍。”
张左苦着脸道,
“我也没想到这家伙这么狡猾。”
其实两人曾经找到一点蛛丝马迹,但是这个大盗汉克斯实在狡猾,从来不在任何地方待两天以上,而且也没有什么帮手,最近的一次两人也只是匆匆赶到后,看到他一丝远去的背影。
陈云初沉吟道,
“既然找不到,不如试试来钓鱼,也不知能成不。老左,把你的耳机摘下来给我吧。”
“干吗?你自己不也有吗?”
陈云初笑道,
“用你的,就算真掉了我也不心痛啊。”
“我靠!”
一个小村庄中。
幽暗的油灯下,大盗汉克斯盯着手里这个半月形,晶莹如玉的东西看个不停。
“怎么样,这个东西还行吗?”屋子里一个黑瘦的女人道。
“好东西的确是好东西,”汉克斯道,虽然连这玩意到底是什么材质制成的都看不出来让他这个大盗颇有点郁闷,但从这精美的做工上也能看出这东西不是凡品,“但是这玩意我也不知道来历,想出手有点难。”
女人斩钉截铁地道,
“那我可不管,你说你愿意出多少钱就好了。”
汉克斯手一翻,一个黄橙橙的东西被丢到女人手中。
女人贪婪地摩挲了一下这块金钱,旋即不满地道,
“才一块?太少了,加点吧。”
汉克斯嗤笑道,
“你要是知道这玩意的来历和用途,我给你两倍又如何,丽娜,做人别太贪心了。”
女人不甘地收下这块金钱,这枚金钱可以换大概2000枚铁钱,也算价值不菲了,
“我怎么知道这玩意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