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来到一间空无一人的训练屋,苏半夏问道,
“你知道要学会打倒敌人,首先要做到什么吗?”
陈云初想起先前听过的一句话,脱口答道,
“要先学会挨打吗?”
苏半夏大怒,指着陈云初骂道,
“你是不是黄鱼变得,脑子里全是shi?学挨打?要这样你他妈不如绑块钢板去跟别人对锤算了,还来练什么……..”以下省略一万两千字。
陈云初看着这满口脏话的女人,也是无语,好在他也慢慢习惯了。只能默默安慰自己,总有一天,等老子不要你教的时候,再连本带利骂回去好了,现在还是忍忍吧。
苏半夏骂了半天估计也是发泄完了,接着道,
“要学会打倒敌人,首先就是不要被敌人打到。现在我们就来第三阶段的训练。”
苏半夏走到一边,在墙上按了一下按钮,天花板上缓缓降下一块液晶屏,上面写着0/100.
陈云初刚想问这是什么?忽然呼的一声,一个篮球大小的球忽然从一个角落飞了出来,朝他砸来。还好陈云初现在比以前反应快了不少,身子微斜,躲闪了过去。
但他还来不及得意一下,眼前忽然一黑,原来一个球从身后袭来,正砸中他的后脑勺。这力度虽然不大,但也砸地他一时有点晕头转向。
接着,无数个球如暴雨般从各个角度,以各种速度向他砸来,虽然每个力度都不算很大,可能也就是个篮球砸人的一两倍力度,但是砸地多了还是让人有点受不了。
不一会球雨结束,苏半夏指指面板上显示的“11/100”道,
“你瞧瞧,你瞧瞧,100个才躲开11个。”
陈云初揉着酸痛的肩膀道,
“要躲开多少个才算合格?”
“躲开90个算你合格,给你一周时间,能过关就免费教你一个技能,不能过关就说明你不是那块料,还是早点滚吧。”
接下来的几天,陈云初就开始了一个人的训练。
一开始他的躲避率很低,接连三天他只能躲开20个球,这些球神出鬼没,而且角度刁钻,总是从你最想不到的角度射出来,速度还有快有慢。
随着陈云初慢慢适应了身体的力量,敏捷的增长,他渐渐能躲避到40~50个球了,但是到了这一步就卡住了,再提升一个球也难,似乎到了他的极限。
“不对,不能这么蛮干了,这样下去肯定一周内达不到要求。既然她说了可以做到,说明我现在的方法不对。”
陈云初索性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开始观察着这些球,开始记忆这些球的发射点,试图找出其中的规律,但是很快他发现这是徒劳的,这些球每次角度和发射点似乎都是随机的。
他这一坐就是两天,看着这些球像暴雨般射出,任它们敲打在身上也一动不动。无论醒着还是坐着,他的脑海里总是被这些噼里啪啦的球的轨迹所充斥着。
这天上午,陈云初觉得有点体悟,他不再尝试一口气突破50球的极限。而是任意选三个球躲避,他还没有一口气连续躲避过三个球呢。
他先身体一闪,躲开一个球,然后顺着身体的倾向向前一扑,躲过第二个球,但是他这时身体力度已尽,只能任凭第三个球打在他屁股上。
不对不对,不是这样的。
陈云初颓废地叹了一口气,干脆躺在地上不起来了。
忽然他无意中,听到球落在地面上发出的叮的一声,这声音如此轻微,以前他完全没注意到,然后又是一声。陈云初忽然灵机一动,索性闭上眼睛,开始默默倾听起这些叮叮当当的声音。
渐渐地,他从这声音中似乎听出了什么,虽然有快有慢,但是这些这些球落下的声音似乎在遵循着某种规律。
对了,就是节奏感!
这些球不是躲得越快越好,而是要合着一定的节奏来,这么简单的道理,怎么自己连着几天都没想到呢!
陈云初懊恼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头,然后兴奋地观察起来,不过这次他已经不再用眼睛去捕捉看这些球,而是只用耳朵去听。
叮叮,叮,这像是一首轻快的小夜曲;
叮叮叮叮,这像是一首浑厚的进行曲;
叮,叮叮,叮叮叮,这像是一首平缓的抒情曲;
但不管是什么曲调,仿佛都暗合着一种节奏。
他似乎渐渐感悟到什么,但是这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可真不简单。他每天除了吃饭,睡觉,每天脑子里就是这些叮叮当当的声音,但是却总好像隔了一层毛玻璃看东西一样,能看到一点却怎么也看不清楚,这让他心痒难搔,却又无可奈何。
第五天下午,精疲力竭的陈云初走出训练室,来到了走廊的尽头。这儿有一台饮料贩卖机,陈云初用戒指扫码后,就拿起一罐冰饮料咕嘟咕嘟喝了起来,一股透彻心肺的清凉感直抵心扉,让他浑身精神一震。
这时,走廊上传来脚步声,两个人一边说话一边走了过来。
“你说气不气人?后勤部的家伙居然说蛇胆一年只有两对,要我再等半年才有。我都交了钱的。”
“刘少,稍安勿躁,这也是没办法的事,那东西很珍贵的,听说外门弟子也没几个人尝过的。”
“可是你知道吗?就那个新人啊,他一下就拿到了,而且那白玉蛇胆卖给我们可是1500点一个,青玉蛇胆是3000点一个,听说居然是以成本价给他的。”
陈云初微微一愣,才知道原来那蛇胆比自己想象地还贵。这几天他满脑子训练有点迟钝,愣了一会,才意识到他们好像说的是自己。
那人又接着道,
“可能是苏师的关系吧,听说他是苏师的人。”
那声音变得更大,
“苏师的人又怎么样,就可以坏了规矩?”
“刘少,小点声。”
“我怕什么,我怕什么?”先前那人的声音忽然一变,“左右不过是一个瘸子,也从没见过她教过什么学生,都不知道有什么本事,却居然是门主的亲传弟子…….”
那人走了过来,一抬头,正好看见陈云初靠着饮料机喝着饮料,不禁一愣,没想到说人坏话却正好撞上正主。一般人这种情况多多少少会有点尴尬,但这位刘少显然不是一般人,他瞪了陈云初一眼,
“看什么看,走开,好狗不挡路。”
陈云初默默地闪开,这二人穿着白色的练功服,腰间系的却是蓝色的腰带,显然是青叶门的外门弟子。
刘少看陈云初应声退开,颇为得意,从饮料机中拿了两瓶饮料。
他正要离去,却发现陈云初忽然往前一站,挡在自己面前,自己一个刹不住车,差点撞了上去。
刘少不禁又惊又怒,喝到,
“瞎了,你!”
陈云初把喝过的瓶子一抛,瓶子划着弧线稳稳地落到了垃圾桶里,然后淡淡地道,
“道歉。”
“什么?”
“乱嚼舌根,难道不要道歉?”说实话,这一段时间下来,陈云初已经不再讨厌苏半夏,虽然吃了不少苦,但是他也觉得苏半夏这个人虽然嘴巴比较毒,但绝不是那种人前一套背后一套的人,甚至心里已经渐渐承认了她是自己的老师。所以当这个刘少说起“瘸子”,以及那种嘲讽的语气时,他就一股怒火从心中升起,站了出来。
刘少伸手用力一推,
“我道你老母个歉。”
陈云初身体微微一侧,他这几天一直在练习,身体还处于一种微妙的感觉中,这一下避得颇为自然而然。
刘少一个踉跄,差点没摔个跟头,他稳住身形回头怒喝,
“好啊,你还敢暗箭伤人,卑鄙!”
陈云初看看自己丝毫未动的双手,无奈道,
“好吧,你可真是个机灵鬼。”
这刘少名为刘长安,家中颇为有钱,便把他送入武馆来深造一番。他已经入门一年多,一直以来都觉得自己天资过人,修行一日千里,远超同辈,这下出了丑哪里还肯罢休。
刘长安飞起一脚,对着陈云初小腹踢来,陈云初又是一个侧身躲开。陈云初倒是有点兴奋起来,毕竟练了这么多天,还真想找个人练练手。
刘少一脚不中,顺势一个回旋踢,见陈云初又是闪过,顿时双脚连环踢来。说起来他这一年倒还也不是白过,这一套狂风连踢正是他练的最熟的脚法,平时旁人都是赞口不绝,只是多少人是出于讨好的目的,多少人是真心赞扬,就不得而知了。
陈云初左一躲,右一闪,把这七八脚悉数避开,心下却是颇有点失望。
他这段时间,先是卧薪尝胆又是悬梁刺股,而且适应了那些球的速度,自身潜力早已提升了不是一星半点,这时看这刘长安的动作,简直和慢动作一样,顿时觉得没什么激情,反而有点索然无味。
刘长安不依不饶,又是一个高踢脚劈头而来。陈云初右手抓住刘长安的脚踝,往旁边轻轻一带,刘长安哎呦一声,一个劈叉劈到了地上,幸好他还是有底子,要不这下就恐怕都要发生肛裂惨剧了。
旁边那人慌忙上前把刘长安扶起来,刘长安气喘吁吁地站起来,但他也不是傻瓜,打了这半天都没打到人,已经知道自己不是陈云初对手。
他刚想低着头夺路而走,陈云初往他前一站,拳头捏的咔咔作响,
“先道歉再走。”
刘长安咽了口口水,感受到屁股上的一阵火辣辣,心虚地道,
“我道歉……”
陈云初让开道路,刘少嗖的一声窜了出去,一边喊着,
“你小子有本事别走,就在这等着!”
说完,就一瘸一拐地走了。
陈云初没有在意,倒是从刚才那几下中似乎又悟到一丝灵感,急忙又赶回练功房里去练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