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迎面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萧天河拉了一把陈云初,两人闪身躲在一根柱子后。
一个侍女正端着一盘东西走过来,完全没注意到两人。
萧天河闪身出去,直接将长剑架到了侍女的脖子上,喝到,
“不要动,也不要喊,否则死!”
陈云初走上前接住盘子,生怕侍女受惊把盘子跌落,会惊到别人。
没想到那个侍女倒是相当镇定,她只是用微带颤抖的声音问道,
“你们是谁,想,想干什么?”
陈云初打量了一下这个侍女,她大概十七八岁的年龄,长得相当俏丽,一头褐色的波浪头发,白皙的脸庞上还长着几颗调皮的雀斑。
陈云初道,
“你这是去哪?”
侍女颤声道,
“我正要给伯爵大人送晚餐。”
两人对视一眼,又惊又喜,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萧天河道,
“你见过女伯爵的红宝石吊坠没?大概有这么大,带着长长的黄金链子。”
侍女道,
“你说的可能是女伯爵的那个传家宝吧?我见她一直挂在身边,形影不离的。”
萧天河皱了皱眉头,这么一来,还是只能强抢了。
他又问道,
“你带我们去伯爵的住处,我们就不杀你。”
侍女看了他们一眼,忽然道,
“你们是来杀这个恶魔的吧?我带你们去,但是你们得带我走。”
萧天河一愣,
“带你走?”
侍女急忙解释道,
“是的,我原本是南方费尔南侯爵的女儿克里丝塔,在一次郊游中和同伴被人抓到这里,我亲眼目睹了那个恶魔伯爵将我的侍女一个个杀死,抽干了她们的鲜血。虽然我暂时被留下来了,但是我怕迟早有一天,这个命运也会降临到我的身上。求求你们,带我离开这个城堡吧,我父亲一定会好好感谢你们的。”
两人对视一眼,不禁为女伯爵的疯狂感到惊讶,居然连一个侯爵的女儿也敢毫无顾忌地抓来。不过两人转念一想,这个时代的交通非常不发达,就算是侯爵的女儿失踪,侯爵本人的确也很难查到她的下落。
“女伯爵做这些事,到底是要做什么?”陈云初忽然问,一个堂堂女伯爵为何做出如此疯狂的举动?
克里丝塔看了陈云初一眼,无奈地回答道,
“这个我实在不清楚,不过我听说她需要是十二岁到十六岁左右的处女的血。地下仓库里堆着很多具尸体,就是被她害死的女孩子。我去年已经过了十七了,而且又对她百般奉承,她才没杀我,但也没放我,让我在这当侍女。但是,这种日子我实在待不下去了,真的不知道我哪天也会落到那个下场。求求你们,带我走吧!”
萧天河道,
“我们不能保证救你,但是如果我们杀死伯爵还有余力,会带你出城堡,剩下的就看你自己了。”
克里丝塔还想说什么,萧天河厉声道,
“不要讨价还价,我们的时间很紧。”
克里丝塔咬着牙,点点头,带着两人顺着阶梯向城堡顶端走去。
萧天河走在第二个,手按剑柄,克里丝塔稍有不对他就准备随时拔剑杀人。
陈云初问道,
“这里似乎有个藏在黑暗中的守卫,你知道他是什么人?”
克里丝塔停下脚步,
“我知道,那是女伯爵用抽干血的尸体制成的傀儡刺客,她们来去如风,没有痛觉,是城堡中暗藏的守卫,你只有打碎她们面具上的符咒,才可能真正杀死她们。”
萧天河道,
“那你知道她们有什么弱点吗?”
克里丝塔对着陈云初伸出手,
“请把你的剑给我。”
陈云初犹豫了一下,把剑递给了她。
克里丝塔用刀割破手指,一边任鲜血一滴滴地流到地上,一边道,
“她们都是尸体炼制的傀儡,致命弱点就是虽然死后但还是对鲜血充满着渴望,就像这样以活人的鲜血为饵,她很快就会出现的。”
鲜血一滴滴落在地面上,轻微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城堡中却显得分外的清晰。
果然没多久,那个身影就闪电般地出现,只是她这次完全没顾及萧天河等人,只是冲到鲜血低落的地方,像狗一样四肢着地,俯下身子,开始狂热地舔舐地上的血迹。
在一旁的萧天河手起剑落,直接将她头颅斩下,顺手又将她面上的白色面具打了个粉碎。
克里丝塔蹲下身子,哽咽着抱起那颗头颅,眼泪一颗颗地滴在那面具后露出的少女苍白的脸上。
陈云初低声道,
“你认识?”
克里丝塔哽咽地道,
“她是我的侍女维丝,和我一起被抓来的,死后却被那个恶魔炼制成这样的怪物…….”
陈云初摇摇头,黯然无语。
萧天河也叹了一口气,问道,
“这样的怪物,这城堡里还有几个?城堡内除了女伯爵,还有没有别的守备力量?”克里丝塔的“投名状”很有力,他对这个侍女的戒心倒是消去了不少。
克里丝塔抹去眼泪,回答道,
“这种巫面刺客我只见过两个,还有没有更多我也不知道了。她们平时像猫一样隐藏在黑暗中,所有来到城堡两层以上的人,都会遭到她们的袭击,除非那人身上有女伯爵赐予的符文令牌。”说着,她从腰间取出一块刻着印记的木牌给二人看。
“现在你们跟着我,她们应该不会再对你们出手了。除此之外,城堡里的骑士今天都倾巢而出了,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是现在陈堡里除了十几个侍女,已经没有其他守卫了。”
陈云初又问,
“女伯爵自己实力如何?是个什么样的人?”
克里丝塔想了想,回答道,
“伊丽莎白.巴托里伯爵是个非常漂亮的女人,她今年三十一岁,正是年轻有力,听说她从小学习剑术,可以和城堡里剑术最好的骑士打得不分上下,但是我也没见过她出手,只是听说而已。
至于她的为人,侍女们都暗地里说她是个喜怒无常的女人,她心情好的时候可以在灾年免去领地平民的租税,但也曾经就因为一个侍女给她打洗脸水时不小心烫伤了她,直接被她一剑杀了。
另外,城堡的最高层是她的居所,没她的命令我们都不敢进去。只有一个贴身侍女玛丽和一个哑巴老仆人常住在那层。她房间也从不允许别人久留,我每次送了返也是匆匆离开。我只知道这么多了。”
萧天河点点头,
“够了。”
有了克里丝塔的带路,的确少了很多麻烦,城堡里的骑士们虽然倾巢而出,但还是有不少侍女,但她们虽然看到克里丝塔带着两人行走,但克里丝塔只是一句“伯爵大人让我带他们过去”,就无人敢再多问上一句,可见女伯爵在城堡内的积威之深。
走着走着,克里丝塔忽然在一处停下,她指着墙壁上的绳索说,
“这是个机关,如果伯爵拉下房间里的拉杆,就会牵动所有城堡内所有的报警铃铛。”
萧天河点点头,挥剑斩断墙壁上的绳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