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你应该原来很帅的,对吗?”叶逸看着这张磕碜的脸,想笑又没笑地问。
“也许我原来就那么丑呢?”君千衍自嘲地说,“过一会会有一支军队出城,为首的军官是我的人,到时候你跟他走。出了城后,你想去哪就去哪,不要再回回赵国。”
叶逸虽然在电视剧里看多了这这种剧情,但还是头一回发生在自己身上,竟有些感动。
“我们一起走吧,你留下来也没有意义。”叶逸说。
“我要去完成我的抱负,你一定想不到我的抱负是毁掉赵国!怎么样,这个抱负够大吧!”君千衍笑着对叶逸说,一边说又带上了那个半脸面具,露出了那个阳光的笑容。
大,够大,大的像个神经病,动不动就灭国的,他以为他是谁啊,叶逸心中问候了他千百遍,还好所有人都走了,否则叶逸一定会说不认识君千衍的。
但叶逸能这么说吗,不能,否则一定马上见如来佛,于是叶逸摸着自己的良心,大声地说着:“大,够大,打大的像我胸口的痣,努力,我相信你,不过你完成的时候告诉我一声。我好给你祝贺一下。”话锋一转,“哎,你说这军队什么时候到,早些出城心里也踏实。”
“他该来的时间自然就来,不该来的时候,他就不会来,你离开赵国后有什么打算吗,接下来去哪个国家,赵国和楚国,你喜欢哪个,一个是赵国的死对头,一个是遍地是美女?”
“不对吧,除了这两国和赵国,不是还有吕国和齐国吗?”叶逸疑惑地问。
叶逸说吕国的时候,君千衍眼神突然发了一下光,摸了摸面具,说:嗯,不错,你知道的挺多,不过就是信息有些落后,现如今吕国已经不复存在,还有齐国你也是道听途说的吧,没有去过,对吗?”
叶逸点了点头,总觉得君千衍跟吕国好像有些关系,因为他在说吕国的时候咬了重音,似乎很重要。
“齐国,是理想中的自由国,每个人在哪里都会感到自由,活得下去的人会去,像你一样活不下去的人也会去,齐国就那么大,每个人都去,自然就会产生争夺,争夺留在齐国,争夺就会有死亡,每个人只看到了齐国的美好,却看不到多少人死在齐国。所以我不建议你去齐国,因为像你这样的,去了连个渣渣都不剩。”君千衍嘲笑了一声,“当然,像我这种的,齐国遍地都是。所以我也不会去,我是不会成为那样的普通人。”
君千衍说完摇了摇手,门口走进一位身穿金丝黑铁软胄甲,手持白银翎须鹖冠的将军,向君千衍行了个相见礼后问:
“君大人,不知是哪位大人要出城”
君千衍指了指叶逸,说:“就是他,你送他到小黑在城外的房子那去。到时候你就可以原路出发了。”说完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做,你放心,我不会亏待你的。”
站在君千衍对面的叶逸明显地感觉到那个将军有些紧张,身体有些颤抖,那个将军被拍后立刻单膝跪下,拱手举过头顶,大声说道:“为大人效劳是我的荣幸,我一定竭尽所能办好大人交给我的任务。”
君千衍笑着又拍了拍他的肩膀,看着叶逸说:“你看,被你这么一闹,还以为我是一个恶人,多不好啊,对吧。”
将军苦笑着说:“是是是,是属下的错,时间不早了,我先送这位大人出城的要紧。”将军交代完后就请叶逸上车了。
上了车,叶逸问了一句:“这位将军,官居几品,在哪做官,还有为什么你叫君千衍大人。我知道他可没有做官。”
上了车后将军端坐在一边,留下大部分位子给叶逸,听到叶逸的问题,立刻回答,生怕得罪了叶逸,“小人名叫张越,是南派中负责邺城守军的一名军官,只是个三品小官,大人就是大人,君大人没有告诉您,小人也不能越位。请大人不要为难我。”
三品官,已经有些权利了,只要不是什么中心城市,那已经是可以呼风唤雨得人物了,却还要向君千衍卑躬屈膝,那么这君千衍到底是什么人,还有他口中的南派又是什么,这一些都是叶逸心中的疑惑,要是问他,以他对君千衍的畏惧,他未必会说。
于是只好作罢。
“好了,快出城吧”
叶逸说完就闭上眼休息了起来。张越出示令牌后畅通无阻,不一会就来到了一间木屋。
“大人,到了,”
“麻烦你了”
叶逸下车后走进了那间木屋,发现一个瞎子坐在进门的桌子旁的椅子上,灰白的头发随意耷拉着,泛白的眼球显得有些吓人,粗布麻衣里面透露着精瘦的肌肤,举手投足之前彰显着上位者的气息,但与上宫荣泰高高在上,指挥征战的王者霸气,多了一些阴冷,让叶逸不得不防。
瞎子倒了杯水放下一边,“来,喝茶,喝完茶我们再出发。”
叶逸用手在他眼前挥了挥,想试一试,问:“出发去哪,君千衍叫人送我来这干嘛。”
瞎子笑着将水递给叶逸,说:“大人,别试了,我是真的看不见,大人说去哪,我的人就会送你去哪。”
叶逸越看越奇怪,君千衍竟然叫一个瞎子送他,不过这瞎子好像一个人。
“你是黑七爷吧,邺城的地下皇。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的眼睛…”叶逸忍不住脱口而出。
“呵,什么黑七爷,我的名字叫小黑,只是君大人的一名手下,这双眼睛是我任务失败后,自惭形秽,裁了双眼献给君大人。”瞎子说的时候眼球似动非动,仿佛可以看见眼前的叶逸。
“快问他去哪里,我的人要出发了。”
屋外传来女声,似有妩媚至极,却也居高临下,无法拒绝。
瞎子声音变得急促,问:“大人,快说,你要去哪,否则她一定会把你撕碎的。”
“晋国”
“嘭”,短短的鞭绳从屋外冲破屋门,勾住叶逸的脖子,然后快速地拉扯着叶逸的身体,一拉一甩,叶逸就被甩进马车,丝毫没有给叶逸反抗的机会,这是一个粗鲁却简单的方法。
“驾,驾,驾”
马车在极速地飞奔,马车颠簸的程度好比巨石冲浪,叶逸差点吐出来,尽管叶逸不晕车。
叶逸偷偷掀开马车内的窗帘,看看外面的风景,虽是一闪而过,但叶逸还是看到了很多受伤的人,嗅到了那股血腥刺鼻的风。
问:“姑娘,我们是到哪了,怎么那么多受伤的人啊。”
赶车的姑娘又挥了一次马鞭,大声道:“少废话,乖乖待好,等到了地方你就自由了,我也解放了,我告诉你,你要去晋国,这条路是必由之路,是经过吕国的一段路,这里刚被赵国侵占,修复工作没那么快,所以到处都是横尸遍野。”
说话之间,已经穿过吕国,来到晋国边界,一眼望不到边的荒野,眼中只有那孤零零的边界城。
“到了,下车”
姑娘单手把叶逸拉出来,扔在了地上,然后挥着马鞭,悠悠地离去,留下的是马车的背影和唯一可见的是腿上的红色恶魔印记,略显妖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