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怀远的爹是天下兵马大元帅徐知行。虎父无犬子,徐怀远从小起就很优秀,样貌人品出众,能文能武。先皇帝为了拉拢徐家,就给他指婚,把公主赵一萍嫁给他。其实赵一萍仰慕他已久,就向皇后吐露心声,皇后开始给先皇帝吹枕边风,先皇帝一想和徐家结亲是最好的拉拢。
可是,徐怀远早和服侍他的丫鬟陈小蝶日久生情。他告知父母要娶陈小蝶为妻,自然而然遭到强烈地反对,徐母还威胁将陈小蝶卖掉。不久圣旨下,公主下嫁,徐家欢天喜地。徐怀远不同意也得同意了。他把小蝶藏到了吴家村去,常去和她会面,后来陈小蝶怀孕了。
赵一萍面上不动声色,其实早就知道他和陈小蝶的事情了。她想生个儿子,也好继承徐家在军中的权力。事与愿违,她连生了三个女儿,于是到寺庙里求子,求了好几年也没有求来儿子。她觉得徐怀远早晚会把陈适接回来的,陈适就成了她的眼中钉肉中刺。她亲自去了一趟吴家村。
赵一萍一行人气势汹汹来到院外,随从一脚把院门给踹开,门向两边弹开。陈小蝶母子急忙走出来。
“你们是谁啊?干嘛踹我们的门?!”陈适责问道。
看来人的气势和架势不用想就是安佳公主了。陈小蝶不由自主地害怕,把陈适拉到身边搂住,眼皮都不敢抬起。
陈适的脸像极了徐怀远,赵一萍妒火中烧。
赵一萍绕着母子俩走了一圈,目光轻蔑冰冷,“啧啧,尖嘴猴腮的,徐怀远怎么会看上你,他眼睛有问题。”
“您---您来---有事嘛?”陈小蝶怯生生地问。
“我不希望他再往这里跑了。”赵一萍嫌恶地看着他们。
“我们住这里不---不妨碍您的。”
“妨碍,很妨碍。”赵一萍狠狠地瞪着母子俩,“他在我面前发誓这辈子再也不会来见你们了。”
“不可能,他不会抛弃我们母子的。”陈小蝶搂紧了陈适。
“不要脸的娼妇!”赵一萍手指门外,吼道,“你们赶紧滚,离开这儿,现在,马上!”
“这是我们家,凭什么让我们离开!”陈适嚷道。
“好大的胆子,跟跟公主大喊大叫!”随从上前扇了陈适一巴掌,陈趔趄两步摔在地上,疼得大哭。
“想活命,就赶紧滚!”随从一副狗仗人势的样子。
陈小蝶拉起陈适,“容我们收拾收拾。”
正巧,有几个村民要出村去,他们从树林出来,远远地听到陈适凄惨的哭声。他们跑过来,有个女的喊:“小蝶发生什么事情了?”
“明天我会派人来,你最好已经离开了。”赵一萍扔下话,赶紧离开木屋,坐上轿撵走了。
徐怀远一般个把月去见一次他们。陈小蝶母子穿着讲究,和木屋格格不入,他没少给他们好东西。一条毒计上心头,如果明天他们没走,就让人把他们杀了,伪造成入室抢劫,神不知鬼不觉。赵一萍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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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适指着三只香吼道:“你当着我娘发誓,杀手真不是你派来的!”
徐怀远跪在地上,举起手说道:“我发誓,如果杀手是我派去的,我就不得好死。在沙场上被敌人万箭穿心而死。你们出事的时候我正在边疆杀敌。”
“那杀手就是那个女人派来的。”陈适口气平静了下来,“那就请你给我娘一个公道。”
“我---我现在不能和她闹翻。”徐怀远站起来。
“是啊,你和她撕破脸,你的大将军之位就不保了。”陈适眼含鄙视,“我们的命轻如草芥,根本不值得你付出这么重的代价。”
徐怀远脸红红,无地自容,无言以对。
“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徐将军,你要给死者一个交代。”邱礼墨说。
“我---我----”
“师傅别说了,他做不到的。”陈适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扭头走了。
邱礼墨跟着走了。
“适儿,适儿。”徐怀远在后面喊。
徐怀远越是喊,陈适走得越快。
邱礼墨追上来,说:“适儿,此事关系重大,跟公主闹翻,他也会身败名裂的。”
“我要去告那个女人!”陈适拔出剑对着杂草一通乱砍。
“状告公主,那个衙门敢接啊。”邱礼墨叹了口气。
“难道就没有办法了嘛!”陈适挥剑,怒吼,杂草一片片倒下。
邱礼墨默默地看着他发泄。
流星决定继续跟着他们,她预感陈适会做点出格的事情来。
师徒俩回到客栈,陈适冷不丁地说要出去买点酒。邱礼墨同意了,借酒消愁也好。
酒很快就买回来了,俩人对坐着,陈适给邱礼墨倒了小一杯,邱礼墨端起来,一饮而进,故意找别的话题,扯起闲篇来,“我们不虚此行,跟俩神仙打了一架,还见到了观音菩萨,这俩妖精真是不简单,如果说流水是天定姻缘,月老来帮忙还说得过去,那菩萨为什么来帮她,难道她和菩萨之间也有什么渊源吗?”
陈适没有心情跟他讨论与他报仇无关的事情,随便嗯了一声。邱礼墨一杯喝完,自己倒了一杯喝下,“这是什么酒啊,味道不错。”说完,他眼皮耷拉下去,脑袋嘭栽倒桌上。
流星激动了,抖了抖翅膀,转了几圈。
“师傅对不起了。”陈适站起来,把邱礼墨抱到床上,盖上被子。
酒杯是陈适从楼下拿上来的,他给邱礼墨的那只杯子是下过昏睡咒的,只要不念解除咒语,他就永远昏睡着。
从这天开始他脱下道袍,换上寻常人的衣服,清早出去,天黑回来,蹲守在将军府门口,等着赵一萍出门。连守三天她都没有出门。流星也监视了他三天。机会来了,第四天赵一萍被前呼后拥地出了们。她要去亲禅寺烧香。
陈适穿行在人流中,紧跟着将军府的马车。流星飞在天上,马车和陈适尽收眼底。
去亲禅寺的路途上会经过一长段的山路,陈适打算在马车行走到山路上的时候动手。
马车离开闹世,上了山路。陈适赶到马车前头,埋伏在山路边的树丛里,静静等待。
马蹄啪嗒啪嗒---马车来了。陈适用黑布蒙上脸,拔出剑,蓄势待发,等着马车走近走近。
马车正好走到适的眼前,陈适纵身飞出,跳到马车上,把车夫踢开。就在他撩起车帘时,流星冲过来,啄他,抓他。士兵们冲上来。赵一萍大声尖叫。陈适跳到马车顶上,再腾空跃起,飞入山林中,士兵紧追不舍。
赵一萍像坨烂泥一样从座位上滑了下来。马车打道回府。她下马车时,还惊恐未消,腿发软,要两个侍女搀扶下车。
陈适逃回到客栈中猛灌进两杯水,大口喘气,定了定心神,自说自话道:“这只乌鸦是姐姐还是妹妹?臭乌鸦,居然报复我!我不会和你们善罢甘休!”他一拳把茶杯砸碎了。
他脱下身上的衣服和蒙面黑布一起,胡乱地捐了卷,扔进床底下,再换上道袍,清理了桌上的碎瓷片,解了邱礼墨的昏睡咒。
邱礼墨坐起来,一副昏昏沉沉的样子,拍拍脑袋,“我真是不胜酒力。”
陈适倒了杯茶给邱礼墨,“师傅,徐怀远拿赵一萍没有办法,告状也告不了,你说我该怎么办?”
邱礼墨接过茶杯,喝了一口,“苍天有眼,善恶终有报。”
“靠苍天去惩罚恶人,要等到什么时候。”
邱礼墨下床,穿上鞋子,“柳暗花明,不要急于一时。”他肚子咕咕叫,“为师怎么觉得肚子好饿啊。”
流星推门进房说:“应为你在床上躺了四天了。”
陈适连忙抽出剑,说:“妖精!你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