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相,请吧!”汪凌峰不禁有些叫好,自己正愁不知道该怎么和南仅一解释今天的事,没想到圣旨却到了,还真是及时啊!
“哼哼,西凉国主想的还真是周到!哪个公主小姐都没事,偏偏是这个白姑娘被劫,还真是巧合啊!”南仅一一声冷哼,一甩长袖,转身离去。
汪凌峰苦着脸摇了摇头,看来这南仅一是误会今夜之事,只是一个不想将白良辰嫁到东崖的托辞了。
没有办法,一切真的是太巧了。这贼人哪天不好出手,非要等到今天南仅一进宫的时候出手,后宫那么多的女子可以劫持,偏偏被劫的就是那个白良辰。再加上那白良辰又是南仅一点名要的联姻对象,这一切加在一起,还真是巧合的太过分了,也不怪人家南仅一会有这样的误会。
“唉……”又是一口深深的叹息,汪凌峰突然觉得这一夜自己就老了好多岁,简直可以和在幽州时,卧薪尝胆的时候有得拼了。
御花园重新恢复到往日的寂静,但是白良辰失踪,关鸠宫守卫被杀,却足已经让整个皇宫上下都人心惶惶。
唯有一个地方是例外,那便是储秀宫。
原本宫里人都盛传关鸠宫那位主儿是皇上的心头肉,如今没想到境况急转直下,任谁都能想到,白良辰被掳走失踪,这后宫只怕日后便是陆璇玑的天下了。
陆璇玑领着陆远兮踏入宫门的时候,储秀宫一干伺候的内监宫婢都被消息惊喜的无以复加,正团在一起叽叽喳喳的七嘴八舌的讨论着。
因得力的贴身侍婢童玉被打发去与相府安插在宫内的暗桩通信,眼见中庭一干宫人不成体统,跟随在陆璇玑身边的一个二等宫婢出了声,“咳咳……”
宫婢内监一看自家主子回来,原本以为她会因白良辰的生死不明而欢悦,哪料到依旧是一副不咸不淡的样子,倒是几个在宫里浸淫已久的宫婢看出了璇玑郡主的注意力好似是在身后的男子身上,眼波一转,便回禀道,“奴婢不知郡主您的胞弟过来,不成规矩的地方,还请郡主责罚。”
前些日子宫里一度盛传皇上会立白良辰为后,即便她不过问,心里却是清楚储秀宫伺候的宫婢大概都在寻其他出人头地的门路,在这宫里谁愿意跟个不受宠的主子,陆璇玑本不是计较这些鸡毛蒜皮小事的主,可转念一想装傻充愣不正符合她与白良辰的约定吗,是故,想明白这点的隔日,她便做出一副因立后一事窝火而打骂宫人出气的妒妇嘴脸来。
不得不说,这样的扮猪吃老虎效果是显著的,宫里谁人忠于她,一探既明,眼前这个二等宫女早些日子在她眼里早得了不低的印象分,更何况今日她这样的引颈等戮的主动请罪,倒是让陆璇玑又另外赏了一记赞赏的眼神,“你叫什么名字?”
“回郡主的话,奴婢绿喜。”那宫婢低着头,乖乖回话。
“绿喜……”陆璇玑咀嚼着名字,随即吩咐道,“既然你如此说了,本宫也就卖个面子,别到时候传出去,不明白实情的还说是本郡主不知道体恤宫人,怎么说在宫里乱嚼舌根就是以下犯上的罪,是传到有心人哪里,没准还以为白氏女失踪一案跟储秀宫有关联,所以……”
陆璇玑的目光在一溜排的宫人身上扫了几个来回,“这样吧,绿喜你去偏殿取本郡主日常抄录的那本静心斋,你们每个人抄录一百份,明日本郡主亲自检查。”
那静心斋阖上扉页,也足足有一拇指的厚度,一百份的抄录,明日就要上交,除非立马动笔连夜赶工,绿喜反应很快,知道陆璇玑并不是当真责罚,不过是想找个由头遣散她们这些宫人同陆远兮单独说话,又不好直接说出来,便主动站出来回话,“郡主责罚的事,奴婢这就去。”
说罢,转过身向身后几个小姐妹喳喳眼睛,随即开口道,“你们几个不要伫在这里碍郡主的眼,都跟我来。”
很快,储秀宫的大殿清场完毕,陆璇玑这才领了陆远兮落座,绿喜眼见自己猜准了陆璇玑的意图,奉了茶后便带门出去了,给这对兄妹单独的谈话空间。
两人都是混出来的人精,打探口风这种事自然谁都不输下风,即便他们是兄妹,但碍于人臣无法长时间滞留后宫,一阵敷衍过后,远兮踏出储秀宫。
猜想得不到想有力的证实,陆璇玑有些怀疑是否是自己疑心,还未理清思绪,童玉便回来了,与童玉一道回来还有一人,陆璇玑只觉得脑仁发疼,低低呵斥,“不要命了,皇宫里也敢这样明目张胆的来我储秀宫。童玉,你怎么这么糊涂。”
“奴婢……”童玉有些犯难,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解释,她原本去传话给暗庄查一查陆远兮与白良辰的关系,哪料到暗庄也有话要带给陆璇玑,而这个决定恰好是她没法做出的,只好铤而走险将人待到陆璇玑跟前来。
那人低着头回禀,语气不见丝毫卑劣,“皇上此刻满心都是失踪的白良辰,哪里会注意到这里。”
陆璇玑不欲与他争辩,开门见山的问,“什么事?”
“相爷说,让奴才来给您送个好帮手。”说罢将一包粉末状的小包裹呈上,童玉接过递给陆璇玑,才揭开闻了闻,一股浓郁的香味沁人心脾,一恍惚便有些情动的滋味,陆璇玑极快的稳住心神,敛眉问,“当真是我爹让你交给我的?”
那人姿势甚是恭敬,“相爷还说,今夜是个难得的机会,若是错过了,日后恐怕您在这宫里只怕再无翻身可能。”
送走了传话的那人,童玉翻身回到内室,就见到陆璇玑一副眉目紧皱的模样,显然是难以下定决心。
乾清宫。
“皇上,有密报!”禄升手里握着一只白色信鸽走到陌易唐身后。
默默转身,陌易唐接过禄升从信鸽脚上站下的小竹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