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白良辰思索的时候,一个黑衣人出现在白良辰的身后,不等白良辰有所反应,一把捂住了她的鼻口。
还来不及反抗,白良辰彻底没了意识。
“撤!”看到怀里的女人变得瘫软,黑衣人一声令下,瞬间暗处的另外三个黑影一掂脚尖,几个人快速跃上屋顶,映着月色快速朝着皇宫相反的方向快速飞奔而去。
一行人很快到了帝都大墙,抱着白良辰的黑衣人一摆手,所有人一个运气,嗖的飞过城墙,朝着正南方快速飞走。
半盏茶的功夫,帝都就已经彻底消失在视线所能及的范围里。
月色之下,官道旁,赫然有一排足有十几丈长的凉亭。
百丈亭,相传这个亭子早在五百年前就已存在。据说是当年,还是中央王室统治的时候,普托大师为著《大梵经》而周游列国时,当时的君王为其送行所建。
时隔五百年,经过无数的战争之后,百丈亭得以保留的位置,只有现在这十几丈长。
此时,在这百丈亭之上,半躺着一白衣男子,目微闭,怀中抱酒坛一个,手指轻轻点着膝盖,好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
“站住。”白衣男子猛的开口,喝住了正要经过亭旁的四个黑衣人。
“什么人?”四个黑衣人身形一凛,马上停下脚步,并且把抱着白良辰的黑衣人围在中心。
“扰了本大爷赏月的好心情,你们还有什么资格问本大爷是谁?”白衣男子慵懒的半坐起来,月光照在男子的白衣上,映出一层光晕,看起来犹如天神下凡一般。
“这位公子,你我素不相识,更谈不上有何恩怨,今夜是我等鲁莽,坏了你的兴致,自是我们不对,但在下及属下确实有要事要做,不如公子行个方便,他日若有缘,在下定当宴请公子,以补今日之失。”抱着白良辰的男子看着不远处的陌生男子,极尽保持着和平的态度。
“他日有缘?”白衣男子玩味的嚼着这四个字,随即凉凉的说道:“这位大人真是好笑,他日若无缘再见,难不成今日的事就过去了?”
“公子想怎样才肯放我等过去?”黑衣人急着带走昏迷的白良辰,如果等药效一过,这人醒过来,那就不好办了。
黑衣人虽然仗着人多,并不畏惧白衣男子一人,却也不想横生事端免得耽误正事,示意没有轻举妄动。
白衣男子虽然只是慵懒的躺在不远的亭顶上,但散发出来的气息却明显带着横插一杠的味道。
如果不是习武之人,也许感觉并不明显,偏偏这些黑衣人个个都会武功,随便一探,就感受到了白衣男子身上强大的气势和意动。
这也就是黑衣人为什么会礼貌询问而不是立刻动手的主要原因。
“要过去也容易,只要——”白衣男子说着,一下坐起身子,抬起手指向黑衣人中间,那个抱着白良辰的黑衣人。
“留下她,你们就可以走。”
习武之人的眼力通常都很厉害,白衣男子只是一指,黑衣人就已经明白这人要的不是自己的老大,而是老大怀里抱着的人。
“公子,在下奉劝你不要咄咄逼人,免得伤了和气。”黑衣人老大收起刚刚企图和解的语气,而是换上充满威胁的声音。
“咄咄逼人?哈哈哈,有意思,我还就喜欢咄咄逼人了,怎样呢?”白衣男子不怒反笑,好像听到了非常有意思的笑话一样。
“找死!”其他的黑衣人早就已经看不惯这个突然拦住去路的男子,得到老大的命令之后,马上提剑冲了上去。
白衣男子一声冷笑,一手拄着亭顶,一个翻身从凉亭顶跃了下来,也不拔剑,就这么和三个黑衣人纠缠在一起。
只是几个回合,三个黑衣人就已经变得狼狈不堪,更有一个已经被白衣男子的掌风所伤,隔着黑色的蒙面布,喷出一口鲜血,硬生生摔出去数十米。
“你到底是谁?”黑衣人首领突然觉得事情不对,虽然这白衣男子身上的气势很是骇人,却不足以让自己觉得抵挡不过。尤其是刚刚和他打斗的三个人,都是自己手下中的精英,不应该会这么快就被打倒。
“将死之人,本公子就大方点,告诉你我是谁好了。”将剩下的两个黑衣人解决后,白衣男子笑着拿起刚刚被自己放在一旁的酒坛子,一口酒下去之后,方才慢慢开口。
“夜白衣。”
“什么?”一听这个名字,黑衣人身形一动,显然是因为没站稳,差点没从将手中的白良辰摔在地上。
“哼,撒谎也不找个好点的由头,夜白衣的名讳也是你能冒充的了的。小心我兄弟几个将此事透露到邺城夜家,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喔,听你口气,倒是很了解邺城夜家?”夜白衣慢悠悠的将目光调向为首那个黑衣人,目光自上到下扫视一遍,“依着你们这打扮,难不成是那个无双教门下的喽啰?”
黑衣人惊恐的看着站在不远处悠然喝酒的夜白衣,怎么也想不通这人竟然张口便猜到他们的身份,进而联想到是否此次任务走漏了消息,于是提剑相向,像是不相信他真是邺城夜家人,呵斥一声怒问,“你到底是谁?”
“你的问题太多了。”不再与黑衣人废话,夜白衣身形一晃,突然出现在黑衣人的面前,银光乍现,黑衣人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双目圆瞪,恐惧、不解还带了些不甘心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前面,可他的面前却空无一人。
夜白衣则翻身提手将被黑衣人倒下之前撒手摔下的人抱在怀里,极快的看了一眼,心里明了此地不可久留,便头也没回的继续朝着南方飞走。
“噗!”几个呼吸之后,站在地上怒瞪双目的黑衣人首领猛的发出一声闷响,头和身体分离后,掉在地上,叽里咕噜的滚了好几圈才停下来,依旧是蒙着面的面庞满是灰尘,唯有那双眼睛,依旧是瞪着前方,让人看了就心生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