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上一次提到是否立白良辰为后到现在,已经过很多天的时间,而东崖权相南仅一也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愣是守在西凉帝都,非要等到个答复不可。
每天的早朝几乎都会提到立后和让谁作为联姻的郡主的事,可每次都会被陌易唐一句话带过。
如果再这么下去,东崖使者一定不会再这么乖乖的等下去。
那南仅一是什么人,别人不知道,汪凌峰却十分清楚。
如果不是一个没有什么能力的人,怎么可能年纪轻轻就扶持幼主称帝,一夜荣升朝野新贵,官拜权相。
“凌峰,有话直说。”在没有外人的情况下,陌易唐对汪凌峰还是很少将君臣之仪的。
“七哥,凌峰以为,白良辰不可为后,也不可为联姻的郡主。臣帝倒有一注意,不如我们尽快让南仅一见过上官太傅之女上官凝,臣弟相信以上官凝的才貌智慧,定会让南仅一放弃对白良辰的执着。”
汪凌峰这么些天来,过的并不轻松。除了要接管陆仲民的左相事务,陆远兮被禁足之后,他不仅要接过陆远兮手中负责的与东崖联姻的事,还要应付陆仲民残留在朝堂之上的顽固力量。
“嗯。”陌易唐点点头,对汪凌峰的话表示同意。只是不立白良辰为后这话,还是稍稍引起了内心的轻微颤动。
“皇上,微臣有话要讲,但不知当不当讲。”汪凌峰眉头紧皱,昭示着他像是在做一个很难做的决定。
“讲。”陌易唐看出汪凌峰眼里的纠结,这个弟弟一直都陪在自己身边,站在最能帮助自己的位置。
“皇上,微臣以为,后位不可归于白良辰,亦不可归于陆璇玑。”汪凌峰想了几天,反复衡量对比之后,还是不能确定谁才是皇后最合适的人选,但也能确定后位决不可给白良辰或陆璇玑任何一人。
“哦?照你的意思,朕的皇后眼下立不得了?”陌易唐眯起眼睛,冰冷的目光毫不客气的照射在汪凌峰的身上。
“不是立不得,而是急不得立。”汪凌峰抱手低头,虽未看见陌易唐的眼神,却也感觉到了围绕周身的冰冷气息。
“罢了,你先下去吧!”陌易唐一挥手,不再给汪凌峰说话的机会。
汪凌峰也知有些话此时不能说,便也知趣的退下。
“皇上,东崖使者南仅一宰相求见。”汪凌峰刚刚退下,禄升就猫腰走了进来。
“宣。”陌易唐想了一下,终于还是点了点头。
他已经不见外来使者这么些天的时间,如果再拖延下去,恐怕真的会伤了两国之间好不容易达成的和气。
“东崖使者南仅一见过西凉国主!”南仅一行了礼,便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不说话,也不发问。
“南相可还习惯我西凉国的生活?”陌易唐面带微笑,像极了一个和善的主人。
“贵国虽好,南某还是很想念家乡一切。”不提不代表不想说,南仅一用回答的方式提醒陌易唐。
“南相心系故土,实在是难得的良臣啊!”打哈哈嘛,官腔什么的陌易唐最是拿手。
“西凉国主,南某携使臣队伍自东崖出发到西凉帝都,已有三月有余,能得国主如此高看照顾,南某心中实为敬谢!”说罢,南仅一又是一礼。
“南相莫要如此见外,明日便是十五,正是月圆之夜,朕自会在御花园内大摆筵席,到时必要邀请南相来共同赏月。”陌易唐自知与东崖结盟一事已经是迫在眉睫,不容自己再拖延太久。
“既如此,南某自当准时赴宴!”南仅一抱拳行礼,嘴角轻扬,这西凉国主看来是抗不住,是时候谈正事了。
一天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却足够来举办一场规模不小的赏月宴。
从陌易唐提出举办赏月宴开始,他批阅奏章的宫殿便重新搬到了关鸠宫里。
似乎真的要坐实立白良辰为后的传言,这些天里,陌易唐对白良辰可算得上是万般宠爱。不仅同食,更是同寝。
只是白良辰自己知道,每天晚上陌易唐都只是静静的抱着自己入眠,不等天明就起身准备早朝,两个人几乎连话都很少说。
陆远兮一派似乎彻底从朝堂之上消失一般,竟然没人出来再提出将白良辰送往东崖联姻的事。
汪凌峰以最快的速度掌管起左相的所有事务,除了那些誓死追随陆仲民的人之外,其他人都已经和汪凌峰打成一片,好似亲兄弟一般。
朝堂之上一片祥和,好似太平盛世。但陌易唐的神经却一直都是紧绷在一起。
赏月宴越来越近,一种强烈的不安萦绕陌易唐心头。
赏月宴终于到来,太阳还未完全下落,御花园里就已经是一片繁华景象。各色华灯把御花园包在一片美丽的灯海里。
此次应邀参加宴会的人除了东崖使臣之外,更是有诸多大臣,还有一干秀女,总之除了白良辰之外,几乎所有的人都被邀请参加。
白良辰虽知今日有宴会举行,却丝毫没有想去参加的兴趣,得知陌易唐根本没有想要自己出席的意思,心中自是喜不自禁。
月夜星稀,虽不是逃跑的最佳时机,但此时人员混杂,到不失一个混出宫去的好机会。
遣散宫里的小宫女太监出去看热闹,只留下寸心服侍自己,良辰有条不紊的将所有的事情都控制在自己想要的效果里。
“寸心,我有些饿了,去弄些吃食来吧!”将手中的书翻了一页,白良辰头也不抬的吩咐道。
“是!”寸心正坐在外间的圆凳上绣着花样,一听白良辰有话吩咐,赶忙放下东西去小厨房准备吃食。不过当她走到小厨房后才发现,除了炉上滚开的热水之外,根本没有什么可以直接吃的东西。远在厨房里工作的那些宫女,此时也被白良辰放出去看热闹。
“不好!”寸心赶忙放下手里的锅盖,一路小跑地跑回良辰所在的内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