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牢狱之灾
“千真万确,奴婢可以保证,王府确实是拉着王妃进了紫殿阁。”艳红口气恨恨的道“啪”一声,柳如烟将桌子上所有的器皿全部打落在地,眼光阴狠的道:“当真是便宜了那个贱人。”
艳红脸上露出一抹得意之色,“恐怕这是她的劫难,并不是她的福气。”
柳如烟目光凌厉的看着她,“你这是什么意思?”
艳红靠近她耳边小声的道:“为了怕王爷责罚夫人,奴婢在茶里不仅放了迷情散,而且还放了忘情盅,只要杜洛洛那贱人在王爷未醒之时离开紫殿阁,那么,明日,王爷就会将昨夜与谁行周公之礼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以杜洛洛和王爷之间的感情,她断断不会待到天亮的,定是深夜便会离开,以后若是怀不上孩子也罢,若是她一举得子,那时候夫人岂不是可以告她杜洛洛一个私通之罪?”
柳如烟听着艳红的话脸上的笑容越发的邪恶起来,将手上的一个玉翡翠镯子套在艳红的手上,“这件事情办得好,走,咱们去守株待兔去,今夜我们连眼睛都不许眨一下。”
杜洛洛目光惊恐的望着一步一步向她逼近的独孤宇,此时的他,和平日里那个冷漠如冰的独孤宇太不一样了,他的眼眸红通通的,像是一头发了情的恶魔一般。
“你,你,你别过来,你过来,小心我打得你满地找牙。”慌忙中,她说出这句根本就没有威胁力的话。
独孤宇冷笑一声,然后如月圆之夜,饿狼咆哮一般吼道:“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我听不懂你的话。”他那一声大吼,真的有些吓到了杜洛洛,心底有种感觉,今天会发生大事。
他温热的大掌死死的握住杜洛洛的手腕,带着酒香的热热的口气吹拂在她耳边,声音有些哀怨的道:“你无论对谁都是一张灿若如花的笑脸,为何独独对我,你的真正夫君如此冷漠,你可以和夜蓝天结拜兄弟,你可以把七弟当亲生弟弟一般爱护,你也可以和六弟打打闹闹,为何,独独对我,独独对我如何冷眼相对,总是横眉怒目的。”
也许是借着酒意,也许是迷情散起的作用,他说出这些他心底深藏许久的言语。
杜洛洛有些惊讶的看着他,这哪里是她平日里见到的那个总是冷言冷语的男人,原来,他竟也有如此脆弱的一面。
她的声音有些低微的道:“那,那,那要问你吧,是你,从我一门府门那天,就讨厌我,对我冷嘲热讽,从来没有给我一次好脸色,我是有骄傲,有自尊的人,你不对我好,我为什么要对你服软?”
杜洛洛的声音带着些抱怨,带着些悲伤,带着些委屈,听得独孤宇的心底软软的,涩涩的。
他一把将杜洛洛紧紧的搂在怀中,当他身上火热的温度传到杜洛洛身上时,杜洛洛立刻有种被烈火燎原的炙热感,全身忍不住的颤抖了起来。
“对不起,以前是我不对,我以后一定改!”他的声音柔柔的,暖暖的,如三月春风般划入杜洛洛的耳中。
杜洛洛抬起头,用惊疑不定的眸子看向他,目光与他深邃的目光相撞的那一刻,她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心不受控制的跳动着,仿佛要穿过喉咙跳出来一般。
他的吻如落花般轻轻吸吮着她柔嫩香甜的唇,由最初的轻尝浅辙,到后来的狂热炙烈。
每一个吻都让杜洛洛身上的皮肤颤栗,如受惊的小鹿一般,有些兴奋,又有些害怕。
她的目光定定的望着眼前的男人,通过这些日子的相处,她可以断定,她不讨厌这个男人,可是,真的就是她了吗?
自己真的选择这个男人了吗?真的做好与他过一生的准备了吗?
自己期盼的爱情是忠贞不渝,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幸福,眼前这个男人真的可以给予得了吗?
她的脑海中飞快的思考着这些问题,身体却不由自主的向他靠近,仿佛,在渴望他的占有一般,她为自己有这样的想法而羞红了脸。
芙蓉暖帐,美人娇羞无限,看在独孤宇的眼中,只觉得身体的某处更加狂热的渴望解脱。
他的手轻轻移开杜洛洛捂在脸上的手,望着她红润的脸庞,声音嘶哑的道:“我们以前错过了太多的时间,从今日起,我将倍加珍惜以后的每一天。”
一颗晶莹的泪珠溢于杜洛洛的眼眶中,那含泪带羞的模样,让独孤宇心疼不己,他低头去吻住她眼角的泪,身下一挺,杜洛洛吃痛的叫声淹没在他疯狂而热烈的绵绵长吻中。
窗外,月光芳华淡如水,室内,金玉暖床旖旎情。
杜洛洛醒来的时候,身子轻轻一动,只觉得浑身酸痛无比,她伸手去揉揉自己发痛的腰部,伸手触及到一个柔软的肌肤,整个人吓了一跳,连忙坐起来,看到独孤宇那张俊秀安逸的睡颜。
她捂住嘴努力不让自己叫出声来,原本以为那只是自己的一场春梦而己,没想到竟然是事实,她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
想起昨夜独孤宇的热烈,她的迎合,脸上又不自觉的滚烫了起来,真是想不到,自己居然也有如此妖娆一面。
望着他沉睡的睡颜,她腑下身子静静的注视着他,“其实,你安静的时候也蛮可爱的。”
她的手不自觉得伸向他红嫩而紧闭的唇,再到他高而挺俏的鼻子,发现他有一点鹰勾鼻,笑起来的时候很酷,手轻轻的移动,来到他的眉毛上,他的眉毛又黑又密,朗朗剑眉很是好看。
突然,她像发现新大陆似的看到独孤宇的眼睫毛长得真的很长,是那种自然的往上翘,看起来很是好看,“眼睫毛长得真是让人忌妒。”
说着像个孩子似的,伸手去触摸他的眼睛。
被人打扰了好睡眠的独孤宇一把拉住她的手,吓得杜洛洛连忙躺下装睡,眼睛偷偷眯了一条缝,观察他的动作。
过了一会,发现独孤宇并不曾眼开眼睛,只是将她的手握在手中,安睡如常,她这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若是在这种情况下相见,那该有多别扭啊!
想到一会两人的尴尬,杜洛洛轻轻的抽出手,努力想坐起来,却发现身体好酸痛,忍不住白了独孤宇一眼,“看来你还真是情场高手,也不知道照顾一下人家这个情场菜鸟!害得我现在是腰酸背疼,你老人家倒是好,睡得跟头死猪一般。”起身,穿好衣服,杜洛洛像是做贼一般的小心翼翼的走到房门前,轻轻的将门合上,自认为不会惊醒熟睡中的独孤宇。
其实,此刻,无论杜洛洛做什么,独孤宇都不会醒来,因为,他注定将他们彻夜缠绵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眼睛一眨不眨盯着紫殿阁的艳红看到杜洛洛神色慌张的走了出来,忙推醒睡着的柳如烟,“夫人,你醒醒,你快看那是谁?”
柳如烟一看,杜洛洛正在低头检视着自己的衣服,嘴角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容,“果然不出我们所料,她早早的出来了!”她打了一个哈欠,“也不枉费我们在这儿守了一夜,白挨了一夜的冻,好了,艳红,扶我回去休息吧,一会你也好好睡个觉,今日就不用过来侍候我了。”
艳红忙道完了谢,搀扶着柳如烟回去。
柳如烟望着杜洛洛慌张的模样,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现在,她倒是希望,杜洛洛可以有一个孩子,那么,扳倒她,是指日可待的事情。
“艳红,从今天起,记得每日念讼佛,祈求佛主给王妃一个孩子。”她的声音里满是阴冷,嘴角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
在门前守候了一夜的花歌和利香远远的看到杜洛洛,二人忙跑着来到杜洛洛跟前,一个搀着一只她的手。
“王妃,你怎么样?有没有伤着哪里?”花歌担心的问“王妃,王爷找你过去,你半夜三更的才回来,他有没有为难于你?”利香看着杜洛洛的神色,知道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情,脸上心疼的表情一览无余。
杜洛洛拖着疲惫的身体,勉强走到自己院落前,哪里还有心情去说话,初经人事的她,哪里经得起吃过迷情散的独孤宇没轻没重的折腾,只觉得下身疼痛异常。
可是,这么羞人的事情又怎么好意思开口对她们说呢?更何况,她们二人也是未出阁的黄花大姑娘,说这些话只会让她们平添娇羞,其他的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倒不如不说,免得她们担心。
“我没事,王爷他并没有为难我,只是让我洗了一夜的绿豆、红豆和糙米,并一一分开而己,一夜未睡,我困得慌。”为了应付她们,杜洛洛随便说了一个借口。
这种法子常常是惩罚那些犯了错的下人们的手段,让他们几天几夜不睡觉,还把红豆,绿豆,糙米掺和在一起,清洗,并一一分开,不许有一粒放错,虽然不是重活,却是个极磨眼力的惩罚,常常有些人因为睡眠不足而昏了过去。
“王妃,辛苦你了,赶紧回屋休息吧!吃早饭的时候,奴婢会叫您起床,您吃了饭后再继续睡。”花歌心疼的道见她们如此心疼自己,杜洛洛倒有些不好意思了,终究是自己撒谎,心里有些内疚。
她强打起精神笑着道:“没事,不过是分了一些谷类而己,这点小苦不算什么,你们不必难过。”
“好了,好了,王妃,您若是真想让奴婢们安心,就赶紧上床休息吧!”利香麻溜的把床铺好道。
杜洛洛是真的累了,躺在床上不一会儿,便进入了梦乡。
她不知道,等待她的,将是翻天覆地的人生。
早上,一阵巨大的击鼓声将杜洛洛从梦中惊醒,杜洛洛揉了揉有些吃痛的头,问推门进来的利香问:“发生了什么事情?外面怎么这么吵啊?”
“王妃,奴婢刚才听刘总兵说好像是姓刘的家人来闹事,会不会是王妃救光浩时得罪的那个刘富贵?”利香有些担心的分析道杜洛洛微微露出一个笑容,算算日子他们也应该是今天找上门来了。
“走,陪我去看看。”
“王妃,奴婢觉得您还是不要出门了,这件事情有王爷出面解决就是了,免得让王爷知道您在外面又闯了祸,您们的关系好不容易才缓和了一下,可千万别为了一个不值得的贱民而打破了现在的和平。”利香说出自己的想法。
如果可以,杜洛洛也不想出手,只是,这件事情必须要得她自己出面解决,因为她下的毒,只有她能解。
“没事,我去看一下那个刘富贵,不会有事情的。”说着起身向门外走去,见利香有些担心的神情,笑道:“放心,这次我一定不会像上次那样莽撞,再说有王爷在,我也不敢放肆。”
得到杜洛洛的保证,利香这才露出放心的笑容,跟在杜洛洛的身后向府门走去。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醇王妃杀人,应当一命赔一命。”门外的叫喊声此起彼伏。
独孤宇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切,没有说一句话。
站在独孤宇身边的柳如烟见下面群民情绪激昂,露出不着痕迹的一抹得意之色。
“王爷,姐姐实在是太不懂规矩了,平日里惹王爷生气,忤逆王爷的命令也就罢了,居然大厅广之下与市民发生口角,还不服气的与人打架,并且把人打死了,王爷这回可绝不能再包庇姐姐了,否则,王爷好不容易建立的名誉,在百姓心中就全白毁了。”
独孤宇斜昵了柳如烟一眼,没有感情的问:“那以你的意思,本王该如何处理这件事情呢?”
柳如烟装得姐妹情深的露出一抹薄薄的水雾,让人觉得她和杜洛洛情同姐妹一般,“这些日子里,我和姐姐已经有了深厚的感情,但是,姐姐杀了人,天子犯法还当与庶民同罪,更何况姐姐是堂堂王妃?妾身觉得这件事情比较复杂,王爷还是不要插手的好,不如把这件事情交给顺天府,他们一定秉公办理。”
一旁的刘坤阳听了柳如烟的话,脸上立刻浮现出担心的神情,“王爷,属下以为这件事情还是应当请王妃出来当面对谈,切误不可随便下定决定,顺天府那是什么地方?那是酷刑之下出口证,全是一套套刑法逼出来的,王妃千金之躯,怎堪如此重刑之苦?”
“去,把王妃请来,本王要……”
“不用请了,我自己来了!”独孤宇的话被杜洛洛打断,她走到独孤宇面前望着他的眼睛,只觉得那眼神突然变得有致命魔力般的,让她的脸突然之间烫得吓人。她慌忙低下头,声音有些颤抖的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独孤宇冷冷的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件事情应该是本王问你才是?”他手指着门前高举着杀人偿命,天经地义的横条道:“看看你做的好事?刘家公子哪里得罪了你,你竟然狠心下此毒手。”
杜洛洛随着他手指的地方望着,只见刘富贵七窍流血,眼睛瞪得大大的,仿佛死前看到什么恐怖的东西被活活吓死般,狰狞而惨烈。
杜洛洛连忙捂着胸口作呕吐状,刘富贵死得太过惨烈,太过血腥,让她一大早上空空如也的胃里起了强烈的反差,干呕得她差点把胃都吐了出来。
刘富贵的父亲看到杜洛洛,神情激动的冲上来,却被侍卫用长枪拦住,他手握长枪,身体不停的向里挣扎,口中大声的吼道:“还我儿命来,醇王妃,你这个狠毒的妇人,我儿与你无冤无仇,你竟然将我儿打成重伤,还下毒毒死我儿,醇王爷,老夫敬你是一个铁血峥峥的汉子,今日你的王妃杀了人,你说该如何处置?”
独孤宇冷眸紧紧凝视着杜洛洛,声音冰冷得如零下四十度的气温,吹一口气便成冰,“你有没有与刘富贵当街发生争执?你有没有对刘富贵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