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昭阳宫里无聊捣腾着刺绣的锦素,一个不小心突然刺到了手指,殷红的鲜血顿时渗了出来。她顿时有些不好的预感,连忙站起身来走到锦銮殿,恰巧看到李福全正在跟穆青扬说因为东岳郡的帮忙,凉国今天打了败仗,让敌人稍稍占了上风,所以让穆青扬带着兵马前去支援。
锦素心里一紧,连忙跑回昭阳宫,换了身行装准备出门。
赶来送饭的秀兰连忙拦住了她,焦急地问道:“娘娘你这是要去哪儿呀?”
“秀兰,我要回南溪国一趟,你千万不要告诉任何人,知道吗?”锦素叮嘱道,推开秀兰继续往前走。
秀兰连忙堵住她的去路,哭着劝道:“娘娘,现如今宫外天下大乱,你怎么能够乱跑。这一趟出去,如果你有个三长两短,奴婢该怎么跟陛下交代啊!娘娘,求你别走!”
“秀兰,我没时间跟你解释这么多了。”锦素有些着急,毕竟现在多浪费一分时间,那么穆离欢那边就会多一分的危险。看到秀兰依旧不依不挠地阻拦着自己,锦素叹了口气,道,“秀兰,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对不起。”话音刚落,她朝秀兰的肩头劈了一掌,秀兰便应声倒地。
锦素跑到马厩,挑了一匹好马,争分夺秒地往南溪国赶着。此时此刻,她的心里只有穆离欢,她知道,眼下只有尽快让南溪国出兵,才能更好地助他一臂之力。
“穆离欢,你要等我,你答应过我,一定会安全归来的,你千万不能输,千万不能有事!”想到此,锦素大喝一声,“驾!”将鞭子狠狠地甩在马背上,快马加鞭地飞奔了起来。
穆离欢在战场上夜以继日地厮杀着,锦素也在忙着马不停蹄地赶往南溪国。好不容易飞奔到了南溪国,刚一下马,她的腿竟有些一软,差点儿瘫倒在地。只是她顾不上多做休息,便小跑着去找羽落和宋铭传。宫里的侍卫对她也都很是熟悉,看到她回来还挺讶异的,不过看到她神色那么紧张,便连忙告诉她羽落和宋铭传正在练武场,她又赶紧跑了过去。
此时羽落正在练武场陪着宋铭传练兵,看到锦素满头大汗煞白着脸跑了过来,连忙扶住她讶异地问道:“锦素姐姐,你怎么自己一个人跑回来了?发生什么事了?”
锦素喘着气,哑着嗓子道:“穆离欢已经对青城国出兵了,东岳郡那边却来参了一脚,我听说穆离欢吃了败仗,所以就赶过来找你们帮忙了。”
羽落和宋铭传相视了一眼,笑着对锦素道:“姐姐你放心,这个不用你说,父王早就在忙着部署兵马了,我们打算明日就出兵支援凉国。”
“真的吗?太好了!”锦素终于松了口气,笑着道,“本来我还以为我来得太过莽撞,所以怕父王不答应,就先来找你们商量了,没想到你们却早已有了准备,真是太好了!”
“瞧你那紧张的模样,”羽落笑道,“锦素姐姐,你对凉王可真是上心呢!”
“哎呀,现在可不是说这个的时候。”锦素有些不好意思地道,“这半年来发生了太多的事情,等以后得了空我再慢慢跟你讲。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是助战穆离欢,帮助凉国一同打败青城国和东岳郡!”
“嗯!”羽落点点头,锦素又对宋铭传道,“宋将军,可否麻烦你帮我准备一套行装?”
宋铭传还没回答,羽落就讶异地问道:“锦素姐姐,你该不会是也想上战场吧?”
锦素点点头,又看向宋铭传,道:“我知道我这个要求有些无礼,但是要我乖乖待在宫里,我是无论如何都放心不下他的。”
“我也放心不下铭传哥哥,那我也要跟锦素姐姐一起上战场!”羽落不由得起了好奇心。
“你们俩这是在胡闹!”宋铭传看了羽落一眼,又看了看锦素,道,“你们的武功并不精湛,上战场杀敌靠的是武力与智力,就算你们有智力,但在力道方面,怎么可能敌得过男人?”
“可是……”锦素还想据理力争一番,宋铭传就打断了她的话:“不用说了,我是不会同意让你们两个女儿家去冒险的,明天我随皇上出征,你们就在宫里等我们凯旋吧!”
羽落撅着嘴有些不满,想要开口反驳,锦素却悄悄拉了拉她的袖子,然后点头对宋铭传道:“好,我们俩不给你添乱,有你帮助穆离欢,我也就放心了。”
第二天一早,辰时刚过,宋铭传就率领着南溪国的军队,浩浩荡荡地出发到青城国去支援穆离欢了。临走之前,他一再叮嘱锦素和羽落要乖乖待在宫里,她们俩也都连声答应。可是等到他前脚刚走,锦素和羽落便后脚也悄悄地跟了上去。
她们穿上侍兵的衣服,偷偷地混在人群里,不被人发现,然后便一路跟着大军,抵达了青城国。羽落很是兴奋,这大概算是她的第一次出征,虽然是偷偷摸摸进行的,但好歹也披上了战甲,让她的心里别有一番的滋味。
凉国的兵营正驻扎在离青城国不远的地方,而此时穆离欢正在帐篷里为宋铭传接风洗尘。锦素和羽落偷偷躲在帐篷外,一个看着穆离欢,一个看着宋铭传。
此时穆离欢正跟宋铭传言谈甚欢,锦素见到此终于稍稍舒了口气:看来他一切安好。只是一个月未见,他的胡须似乎长长了一些,变得比之前浓密好多了,大抵是因为征战的辛苦,穆离欢的眼里布满了血丝。锦素看着微微有些心疼,也不知道自己在宫里吃好喝好的这一个月来,他在外边都是怎么度过的。
一旁的羽落倒是挺兴奋,完全没有注意到锦素的神色,而是瞧着宋铭传衣着戎装的样子,笔挺帅气,不禁有些犯花痴。锦素啐了她一口,小声道:“我们是来打仗的,可不是来玩的。”
“我知道,我不得先趁着还没开打之前抓住机会饱一饱眼福嘛!”羽落捂着嘴轻笑道。
锦素嗔怪着轻推了她一下,没想到羽落稍稍往后一退,竟不小心碰到了帐篷的钉子,虽是微弱的声音,但还是被敏锐的穆离欢察觉了,不由得厉喝道:“谁?”
锦素愣了愣,下意识地想要拉着羽落逃开,不料刚转身,就撞到了一个人的胸口。
“你是何人?为何来此?”那个她熟悉无比的声音冷冷开口道。
锦素缓缓地抬起头,有些不好意思地抬起双眼看着穆离欢,果然不出所料地从他的眼里看到了惊讶、惊喜以及又惊又怒的各种矛盾神情,最后都化成了一声叹息和疑惑脱口而出:“锦素,你怎么来了?”
一旁的宋铭传也有些惊讶,然后扭头看到了低头站在锦素身边的人,那玲珑的身形,不用看也知道是羽落。
他叹了口气,拉过那低着头的人,一把拥进怀中道:“落落,你怎么也这么不懂事,硬是跑过来了?”
羽落惊讶地抬起头,道:“铭传哥哥,我穿成这样还低着头,你居然还能认出我啊?”
宋铭传无奈地笑了笑:“你也不想想,哪个侍兵长得像你这么窈窕玲珑的?你以为你低头我就不会发现了吗?”
羽落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道:“好嘛,我知道错了,可是我真的很想陪在你身边啊。”
锦素看着穆离欢,他也无奈地笑了笑,对宋铭传道:“既然锦素和羽落公主来都来了,那咱们就一同进帐篷说话吧。”
“多谢陛下!”羽落开心地笑了起来,顺道还朝锦素眨了眨眼睛。锦素倒是自知理亏,不太敢多言。
四人正准备转身走进帐篷里,不料却突然有将士来报:“东岳郡、北冥郡以及西玄郡的三位郡王,都联手过来支援青城国了。”
穆离欢笑着看向宋铭传,似乎有些振奋地道:“来得正好,倒也省得咱们去各个击破了。既然大家都汇集到了一起,那咱们就联手将他们一并斩草除根吧!”说完,穆离欢便转身走进了帐篷中。
一旁的宋铭传却是皱了皱眉,心知这一场仗并不好对付,便也连忙走进帐篷里与穆离欢一同商量着应对之策。羽落和锦素也知道事情的严重程度,便也不敢再跟他们嘻嘻哈哈了。
四人一同走进帐篷,穆离欢集结了一群武将大臣,问道:“说起来,虽然那三郡比不上我们大国,但兵马加起来,却足以与我们力敌,如果是硬碰硬,朕倒是有些担心吃力不讨好。众位爱卿可有何好计策呀?”
一位大臣道:“臣以为,我凉国人多力量大,即便他们的数量能与咱们匹配,但几个小国一同合作,军心肯定不如咱么的坚固,毕竟他们谁都想用最小的损失换最大的利益,所以即便表面是和睦相处,实际上心底也是暗怀鬼胎的,就算是力敌,也未必赢得了咱们。”
另一位大臣道:“话虽如此,可是硬碰硬毕竟要损耗太多的兵力,就算我们打赢了他们,可若是两败俱伤的结果,别的小国也会趁此机会对凉国趁虚而入,到时候咱们就未必有防范的本事了。”
“钱将军,你这可是长他人志气,在灭自己的威风啊!”刚才的那位大臣道,他有些不满钱将军的意见。
钱将军笑了笑,道:“孙将军的话虽是不错,但上场杀敌岂能不为自己多留条后路?如今天下全面作战,许多的小国就等着看我们大国相争还让他们可以从中获利,若是咱们将所有兵力都搭进去对付青城国,万一小国兵马来袭,我们又要用什么来抵抗呢?”
“你……”孙将军气得有些吹胡子瞪眼。
穆离欢笑了笑,道:“两位爱卿不必为此相争,你们的观点都没错,所以若是能想出个两全其美的法子,自然是更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