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挺开心的呀,凉国比南溪国好玩多了。”羽落顿了顿,看了宋铭传一眼,有些羞涩地说道,“更重要的是,有铭传哥哥天天陪着我,这一趟回去南溪国,他又要变得忙起来了。以后,能成天陪在我身边的机会,也就越来越少了。”
说着羽落叹了口气,宋铭传走上前来,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说道:“落落,不要太贪心了,你说过要理解我的。”
“我知道,我要是不理解你,早就跟你吵了。”羽落摊了摊手,有些无奈地说道。
锦素看着他们俩,忍不住笑了,道:“真好,这一路走来,看到你们两个这么甜蜜,我也觉得很欣慰。落落,我真的替你感到高兴,宋将军可是不可多得的好男人呢!”
“姐姐你少取笑我,我看凉王对你才是真正的好呢!”羽落也打趣道。
只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羽落的话让锦素的心不由得惊了一下。其实,就连她自己也不清楚,凉王对她,到底是真的好,还是只是逢场作戏的剧情需要?
锦素并不想深入去想这个问题,毕竟穆离欢的心思,她已经尝试着揣测过很多次了,而这一次,她仍旧不想自作多情。反正他早就知道自己的心思,既然如此,自己还是乖乖按照他的意愿去做吧,毕竟眼下看来,自己对于穆离欢来说,倒说不上是有什么利用价值的,他应该暂时还不会把自己怎么样。至于复仇之事,如果穆离欢这边不帮忙,那么自己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锦素叹了口气,想着还不如嫁一个不认识的人呢,如果自己从来不曾认识他该多好,那么利用起来,应该会容易很多吧?只是,谁又说得清呢?锦素收回思绪,对羽落道:“落落你也少寻我开心啦,走,用膳去吧。”
“嗯!”羽落眯着眼笑了起来,虽说要离开凉国她有些不太舍得,但终归回家也是件令人高兴的事情呢。也不知道这一个月来,父王在南溪国怎么样了。
第二天锦素和羽落以及宋铭传动身回南溪国的时候,穆离欢又派来了穆青扬护送他们。许久不见穆青扬了,自从上次在选秀大典上俩人溜出宴会聊天被穆离欢发现后,这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里,锦素就再也没有见过穆青扬了。这次见面,她只觉得他似乎又变得成熟一些了。
此时穆青扬正在跟宋铭传说着客套话,锦素走过去,笑着对他说道:“好像每次见到小王爷,都是为了锦素的事情,实在是很过意不去。回去这一路有宋将军陪伴着,就不劳烦小王爷亲自护送了吧,国家的兵马毕竟不是为了锦素而存在的,锦素实在是有些受不起这般的恩惠了。”
穆青扬笑了笑,道:“这个呀,你得跟我的皇兄说去,他有命令,我可不敢不听。”
说着他颇有深意地看了锦素一眼,道:“嫂嫂还是上车吧,出发得早些,一天就能回到南溪国了。”
锦素点了点头,便不再说什么了,而是答了一声“好”,就乖乖地上了马车。
就这样,她这个出嫁了一年多的南溪国公主,就再次由着浩浩荡荡的队伍护送着,回到了南溪国。
这次穆青扬亲自将他们三人护送回来,南溪国王对他就是完全的信任了,看到凉王对锦素这么好,南溪国王倒是也挺高兴的,硬是留着穆青扬在南溪国住了一晚,第二天才让他赶回了凉国。
看到羽落和宋铭传以及锦素三人完好无缺地回来,南溪国王不禁开心得有些热泪盈眶。四人欢欢喜喜地吃了晚宴,又互相寒暄了一番,一转眼,却已是月上枝头的时分了。
穆离欢站在锦銮殿的门口,一个人赏着月,幽幽地叹了口气。夜凉如水,薄薄的月光打在他的身上,更是衬出他此时的孤寂和寥落。
“陛下,锦素这才刚走,你就开始想她了么?”一个声音从穆离欢的背后响起。
他没回头,只是淡淡地道:“卫父啊,整个凉国里,也只有你敢问朕这样的问题了。”
卫父笑了笑,道:“老臣斗胆,越矩了,还望陛下恕罪。”
“你少跟我来这一套,假惺惺。”穆离欢白了他一眼,抬步向御花园走去,嘴里说道,“卫父,也只有在你的面前,朕才能够完全地放松下来了。”
“陛下……”卫父开口道,穆离欢却是抬手打断了他,“能在弱冠之年结识你,是朕的福气,一转眼,朕很快就要步入而立之年了,人啊,可真是不服老不行。”
“陛下你可真是说笑了,年纪轻轻的二八年华,哪里老了?”卫父笑着道。
“呵,二八年华?卫父你当朕是三岁小孩啊?”穆离欢笑了笑,他知道卫父这是故意把话说得歧义,不过老实说,锦素这一走,他瞬间感觉整个皇宫变得冷清了许多。
虽说她入宫这一年来,自己从未在她的昭阳宫里留宿过,可是她却不曾知道,每当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批阅奏折累了之时,总是会情不自禁地走到她的昭阳宫门外,有时候她睡得早,他就静静地站在窗边,想象着她熟睡的容颜;有时候昭阳宫的灯火还未熄灭,他却又不敢进去,怕自己会把持不住。
他并非不敢要她,只是觉得若不是她真心所愿,他情愿一直等下去,等到她肯完全交付出那颗真心为止。登基三年来,他虽然纳了几位妃子,但都只是碍于朝中情面罢了,他从未碰过她们。只因当初在药王谷与锦素结识之时,他便知道,他此生唯一的妻子,只能是她。只是这些,她都丝毫不知。
走到了御花园里,卫父陪着穆离欢坐下,他沉默了会儿,便开口问道:“陛下,你真的想好了吗?”
“想好什么?”穆离欢反问道。
卫父笑了笑,道:“别人不知道陛下将锦素送回南溪国的意图,老臣还能不知道吗?只是……这番动作若是太大了,恐怕会危及你的皇位呀。”
“卫父,这点你就不用替朕担心了,”穆离欢笑了笑,道,“登基这三年来,朕早就为这一刻做好了准备,恰好此时晴贵嫔的事件,给了朕一个契机。你说,朕岂能不把握住这次的机会,将那些人都除了去?”
“可是陈大将军的手中,毕竟掌握了那么多年的兵权,要撼动起来,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卫父又说道。
“没错,所以朕早就派青扬在暗中有所动作了。”穆离欢笑了一下,又挑了挑眉道,“之所以没告诉你,是因为你总是游历在外,每次朕要找你,总是要派出好多的人马给你发信号,你才会赶回来。你啊,心系天下苍生,却甚少为朕分忧解难。要不,今儿个你就给朕说说,对于这件事情,你有什么看法?”
卫父笑呵呵地捋着自己花白的胡须,道:“陛下可是在故意讽刺老臣了。”
“卫父你又谦虚了。”穆离欢意味不明地看着卫父,笑着说道,“你既然早就猜到了朕的意图,想必心中早已有了看法吧。”
卫父笑而不语,他知道,这位年轻的君王一旦决定了的事情,定是不会再有任何的迟疑了。他便也不再多说,只需尽自己的力量给予支持就够了。
穆青扬在第二天的傍晚赶回到了凉国,刚进了宫门就被穆离欢叫进了锦銮殿。穆离欢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青扬,这两天辛苦你了。一路上的奔波劳累,身体还吃得消吧?”
“皇兄你说这话可就是取笑臣弟了,”穆青扬笑了笑,道,“臣弟自小在军营里长大,习武出身,这点小事,怎么可能会把身体给拖垮?皇兄若是有所安排,不妨直言。”
“你啊,从小就这么敏锐,什么都瞒不了你。”穆离欢笑了笑,神情转而又变得严肃了起来,道,“这两天你先好好回去休息和准备一番吧,咱们近期,可是有一场硬仗要打了。”
“这么快就要开始了?”穆青扬也皱了皱眉,问道。
“嗯,”穆离欢点点头,解释道,“所以朕才要把锦素送回南溪国,否则万一把她牵连进来,那可就不好了。”
“皇兄可真是疼爱嫂嫂呀。”穆青扬忍不住开了句玩笑,只是看到穆离欢的表情有所不对,便又连忙改口道,“臣弟的意思是,臣弟定会好好休息,陪皇兄打这一场胜仗的,皇兄若是没什么吩咐,臣弟就先回宫了。”
穆离欢点了点头:“嗯,去吧。”然后穆青扬便转身离开了锦銮殿。
其实穆离欢此举他多多少少也有猜到一些,之前一直筹备了这么久,却突然在这种紧要的关头将锦素送回国,看来他的这个皇兄,对皇嫂是真的很上心呢。
穆青扬勾了勾唇角,笑着摇了摇头,感叹道:“君王配美人,倒也是佳偶天成了。”
昭阳宫里,秀巧最近在卫父的治疗下,已经慢慢地醒了过来。她睁开眼的时候,秀兰和秀敏秀慧别提有多兴奋了,全都高兴地扑到她的床前,喜极而泣道:“秀巧,你终于醒了!”
秀巧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却突然感到嗓子无比的疼痛,站在一旁的卫父见了,连忙说道:“最近这段时间你都不要开口说话了,否则容易扯坏嗓子。你所中之毒太过剧烈,喉咙基本上已经全毁了。”
听到卫父的话,秀巧的眼睛里飘过一丝的绝望,不过很快,她重新又抬起头看着卫父,眼神里满是感激,毕竟,经历过那些事情,能捡回一条小命,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卫父看着她的目光,似乎猜到了她的心意,笑着对她说道:“不要感激我,这都多亏了陛下,而且也是昭妃娘娘的意思。不过……昭妃眼下不在宫里,你这几天也不好乱走动,等明天你好了一些,我还得问你话。今天你就先好好休息吧,记住不要在宫里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