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锦姐姐,要不你也带我去卖艺吧,你会琴棋书画,我来表演武功!”羽落一时兴起,挽着锦素的胳膊说道。
“落落,别胡闹!”锦素还未开口拒绝,一旁的宋铭传便开口阻止道。
羽落笑了笑,另一只手挽起宋铭传的胳膊,哀求着:“哎呀,我就卖一回,就玩一下下还不行吗?铭传哥哥,我知道你对我最好了,你就答应了吧。”
宋铭传无奈地看向羽落,然后又向锦素投来了求助的目光,锦素笑了笑,便拉着羽落劝说道:“羽落,这卖艺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儿。而且,哪有人卖艺只卖一天或者只卖一小会儿的呢?更何况咱们只能出来两天,你不把握时间好好吃喝玩乐一番,跑去卖艺那多浪费这次难得出宫的宝贵机会呀!”
“说的也是,”羽落略微思考了一下,然后又笑嘻嘻地地对锦素说道,“好吧,小锦姐姐,我听你的。那我们赶紧开始吃喝玩乐去吧!难得出来一趟,我一定要玩个不眠不休再回去!呀,前面居然有卖糖葫芦耶~”羽落一边拍手乐呵着一边朝着糖葫芦摊子跑了过去。
宋铭传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即跟上羽落的脚步,“落落,你慢点儿跑。”
锦素笑了笑,也跟了上去。三人并肩在集市上走着,锦素正打算回仁义帮看看,只是眼下时辰尚早,帮里的兄弟一般都是在晚饭过后才会聚在一起。她便又想着去以前卖艺的那个地方看看仁义在不在那儿,走着走着,她忽然看到在原先卖艺的地方那里,比之前多开了一家店面。
锦素领着羽落和宋铭传充满好奇地走了过去,只见武馆的匾额上写着:仁义武馆。
锦素微微一愣,馆里却有人迎了出来:“三位可是来报名的?”
“报名?”羽落最先感到惊奇,“报名做什么?”
“我们这是武馆,报名的人,自然就是我们的学徒,之后便会由我们的成义师傅来对大家进行教导。”那人解释道。
“成义师傅?”羽落扭过头,对锦素问道,“小锦姐姐,他会不会就是你口中的那位卖艺的好朋友呀?”
锦素不置可否,并没有回答羽落的问题,而是上前一步,将十两银子放到那人手中,对他说道:“可否劳驾帮个忙,我们三位想单独跟你们的成义师傅谈谈。”
“这……”那人看了看手中的银子,有些为难地说道,“师傅从不允许我们擅自收受他人的银两,现今已不像当初卖艺的那般,而是需要先报了名才能入武馆,然后体验一周之后才开始收报名费和学费。”那人说完又将银子放回到了锦素的手中。
锦素笑着道:“我们不是来报名学武的。那就有劳小哥去通报一声,就说,老友来访。”
“好,那三位先坐着稍等一会儿,师傅他正在后院教大家练武呢!”那人彬彬有礼地对锦素说道,她点了点头,他便迈步走向了后院。
“小锦姐姐,没想到你的朋友跟你一样很厉害呀,卖艺没多久就能开得起武馆了呢。”羽落对于这个武馆充满了好奇,“要不,你跟你的朋友说声,让他收我为徒吧。”
羽落的这句话让坐在一旁的宋铭传忍不住皱了皱眉,锦素见状,笑着嗔怪道:“你不是有宋将军教你嘛,为何还要拜别人为师?我这位朋友,可是不及宋将军的十分之一呢!”
“可是……可是铭传哥哥经常都没有空的……”羽落有些不高兴地坐了下来,看着宋铭传道,“铭传哥哥,你这将军能不能不当了呀?”
“落落,你又在任性了。”宋铭传刮了刮羽落的鼻子,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身为国家的大将军,我怎么能为了儿女私情而弃国家于不顾呢?而且,这将军也不是想不当就不当的呀。”
“那我去让父王罢免你的将军职位吧!”羽落天真地说道,宋铭传脸一沉,“落落,你还小,国家之事你还懂得太少。你放心,我答应过你的,只要一有时间就会陪你。”
“哼,你答应过又怎么样?你经常都是说话不算数的!”羽落跺了跺脚,不满地抱怨了起来,“你每次都说一有时间就陪我,可你什么时候才有时间嘛,每天早出晚归,我天天去找你,一个月都难得见上一面,更不要说教我武功了!”
“好啦好啦,我以后多抽点时间就是了,你别生气嘛。”宋铭传哄着羽落,“身为人臣,我也是身不由己的呀,落落,我希望你能多理解我一些。而且,之前不是教过你几招么?都练得咋样啦?”
“我……”让宋铭传这么一问,羽落突然变得吞吞吐吐了起来,“其实……铭传哥哥,你每次教我的时候,我都光顾着看你,招式什么的转眼就忘得差不多了。”
宋铭传叹了口气,宠溺地看着羽落,忍不住笑了起来:“落落,你的心意我明白,不过这武功呢,你还是得好好学。毕竟,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如果你能学会自保,我便会少了分牵挂。”
羽落脸一红,低下头有些害羞地说道:“嗯,我答应你,一定会好好学武功的。”
锦素看着羽落和宋铭传如此甜蜜,也不禁笑了笑。她突然有些悲哀地想着:也许,自己此生都不会有福气再遇上这样纯粹的爱情了吧。
正在她出神的时候,一声熟悉的称呼拉回了她的思绪:“小锦?你怎么来了!”
“成义!果然是你!”看到来人是成义,锦素忍不住笑着走了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久不见了,你怎么开了武馆也没跟我说声。”
“你在宫里嘛,我不方便联系你呀。”成义的脸上也止不住笑容,“你也是的,怎么这么突然就来了?在宫里过得还好吗?”
“嗯,我一切都好。”锦素笑着点点头,又拉过羽落对成义介绍道,“这是南溪国的羽落公主,她旁边的这位,便是鼎鼎有名的宋将军了。”
“哦,草民参见公主和将军。”成义双手抱拳对羽落和宋铭传行了个礼,宋铭传连忙拱手回礼,道:“成义师傅不必多礼,在下也是陪公主出来游玩罢了。”
“哎呀,你们别公主来将军去的啦,咱们都是微服私访便衣出游,哪儿那么客套的虚礼。”羽落大大咧咧地说道,“成义师傅,我可以到你的后院看看吗?”
“落落,你别不懂事,这可不是在宫里呢!”宋铭传拉了拉羽落,责怪道。
“没事没事,公主尽管请,草民这里地方简陋,不要破坏了公主的雅兴才好。”成义笑着说道。
“哎呀,都让你不要叫公主了嘛,叫我羽落就好啦。”羽落眨了眨眼睛,拉着宋铭传对成义道,“那我们俩就先到后院逛逛啦,你跟小锦姐姐好好聊聊吧。”
成义笑着挥了挥手,“羽落姑娘请便。”
三个月不见,锦素突然觉得,成义变得成熟了好多,再也不像之前那样嘻嘻哈哈吊儿郎当的模样了了,也许,开了武馆之后,有了责任和担当,他也成长了吧。
“干嘛这样看着我?”成义看到锦素怔愣的样子,连忙擦了擦自己的脸,疑惑地问道,“我脸上是不是有什么脏东西呀?刚练完武,还没来得及好好洗洗,一身的臭汗……”
“成义,”锦素突然开口道,“你变了。”
“是吗?”成义笑了笑,坐下身来给锦素倒了杯茶,问道,“我哪里变了?我都不觉得呀。”
“唔……变得成熟些了。”锦素抿了口茶,说道,“不过短短三月不见,没想到你的改变竟是如此的巨大。”
“呵呵,”成义干笑了两声,有些无奈地说道,“人嘛,都会成长的呀。”
两个人之间顿时陷入了尴尬的沉默。锦素想着自己这一路走过来的成长痕迹,而成义却是在想着:小锦,你知不知道,在你离开的这三个月里,我是怎么过的?
只是这样的话他无法对锦素启齿。三个月前,她离开的时候,就已经明确地拒绝了他,而他也知道自己不过是在自作多情罢了,可是他就是没办法管住自己的心。她离开之后,他的人生似乎就失去了奋斗的理由,又重新回到以前那种浑浑噩噩碌碌无为的生活,直到有一天,大哥将他狠狠地臭骂了一顿,他才重新振作了起来。因为大哥告诉他,如果小锦回来的时候,看到他这幅样子,肯定会伤心失望。所以,他才会在后来的三个月时间里,拼命地练武,拼命地卖艺攒钱,然后开起了武馆。没想到,小锦竟真的回来了。
看着眼前那朝思暮想的面容,成义微微有些激动,脱口而出问道:“小锦,宫里的生活,你还习惯么?”
“嗯,我在宫里挺好的,什么都习惯,就是闷得发慌,而且还挺想念仁义帮的弟兄们,所以这才恳求了皇上让我回来玩两天。”
“那宫里的人,有没有为难你呀?”
“没有啦,你多心了,宫里的大家都对我很好,尤其是羽落,你也看到了,她这么的天真可爱,跟我还挺聊得来的呢。”
“那就好,不过你才出宫两天,时间有点紧了,要不明天我带你们到处转转?”
“好啊,其实我在这里生活了一年的时间,现在也没变化多少,倒是羽落,她第一次出宫,总觉得什么事情都很新鲜,我主要也是来陪她出来游玩的。”顿了顿,锦素又问道,“你呢?成义,这三个月来你过得好吗?”
“当然啦,你看我现在浑身都是肌肉,而且还开起了武馆,收了一帮徒弟,别提有多威风了!”成义拍了拍胸脯,呵呵笑道。
“看到你过得这么潇洒自在,我也就放心了。”锦素笑着放下茶杯,站起身来,对成义说道,“走,带我参观参观你的武馆吧。”